紀懷仁看著蒼秧身上的傷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之前刀口的地方,已經開始出現愈合的痕跡了。
雖然不是那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但是從手術後到現在,才剛剛不到兩個小時。
而牛大致看到蒼秧有了反映,這兩聲咳嗽就表明中膈肌修複的很好,要不然想要咳出聲音,那是不可能的!
門口還在偷聽的那些主刀醫生們,聽說那是患者咳出來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於是紛紛衝入手術室,當看到患者起伏有序的胸口後,所有人都覺得自己眼花了。
而這個時候牛大致對紀懷仁說道,“老師,拜托您一件事情,我奶奶先在您這兒,我手裏還有事情,現在必須趕回去!”
紀懷仁一擺手,大咧咧的說道,“沒問題,你忙你的,病人就交給我了,錢的問題也不用你管!放心吧!”
牛大致愣了一下,因為很少看到老師這麼慷慨的,而且老師在醫院裏可是有個鐵公雞的外號。
這一毛不拔的人,怎麼就是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呢?
但是牛大致管不了那麼多了,拖著疲憊的身體就向外走,同時他還給王璐打了個電話,希望能有人來接他!
……
興安嶺的山林裏,斷龍溝裏……
鍾玉樓雖然六十多歲了,但是身體還算健壯,普通的小夥子想要跟他動手,幾乎沒有贏的可能。
他是馬裏亞納網殺手區裏排行第二的殺手,也是世界殺手曆史上的一個傳奇,可就是這個傳奇今天栽了。
看著自己身上盤繞了不知道多少圈的蟒蛇,看著自己身周圍著的獵狗、刺蝟、黃鼠狼、狐狸、老鼠……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掉進了愛麗絲的兔子洞,因為這個山中的小村子太奇怪了。
好像每個人都有個動物夥伴,並且這裏的老人都很強壯,比他還要強壯!
甚至於動手的時候,雙方遭遇的時候,鍾玉樓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群動物包圍了。
於是他先是被黃鼠狼的屁給熏得差點暈過去,然後就是蟒蛇的攻擊……
最要命的是,他手裏的子彈在之前的遭遇戰中,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不過他這次的目標裏,苟道士和蒼秧,他卻隻解決了一個,現在他又被這些人給抓了!
吼吼……
忽然一聲低沉雄渾的獸吼響起,一隻花斑猛虎突然出現,這讓鍾玉樓心裏哆嗦了一下。
緊跟著又是幾聲吼叫,一頭紅毛野豬馱著個人出現了,來的正是侯建軍。
在王璐回到局裏後,聽說了這裏的事情,侯建軍立刻就調用了哈爾濱警方的直升機,一口氣直接飛到了斷龍溝的外圍,降落後更是騎著二師兄跑了過來。
侯建軍見過鍾玉樓照片,這也是破獲藍鯨後的一個意外收獲,在馬裏亞納網上看過這家夥的照片,雖然很模糊。
“鍾玉樓!”所以侯建軍近乎驚叫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鍾玉樓直接蒙了,他覺得自己是中國人不假,但是也不是有名到每個中國人都知道自己吧!
可是事實是,這個身穿警服騎著豬的家夥,真的就認識自己啊!
“警察同誌,你搞錯了吧!我是……”
侯建軍不可能給嫌犯解釋的機會,“一個拿著槍的旅遊者,你覺得我能信你嗎?”
鍾玉樓很無語,麵對侯建軍他發現,除了說實話沒有什麼可以扯謊的空間了。
於是鍾玉樓說道,“如果你是來帶我走的,我在這裏感謝你,其次我是美國公民,所以請……”
侯建軍再次打斷了鍾玉樓的話,“我壓根就沒想問你,我的目的就是帶你回去!”
鍾玉樓納悶的厲害,而是看著侯建軍給自己戴上了手銬,然後纏繞在他身上的蟒蛇居然早就鬆開了。
但是蟒蛇鬆開的一刻他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稍微一動全身的關節都哢哢作響!
“好可怕的國家,好恐怖的山村!”鍾玉樓這麼說著。
侯建軍卻是一撇嘴,“你的中文說的不錯,看來你還沒忘自己是哪兒的人!”
鍾玉樓聞言不屑的說道,“我向往自由,所以我去了美國,你在這裏長大,是不會理解自由是什麼的!”
侯建軍把鍾玉樓帶上直升機,笑著說道,“美國的自由就是,夜裏十點後上街獨自一人的話會被打劫,不走運的話還會丟了性命。美國的自由是,在學校裏上著課,會突然有同學端著AK向你掃射。
美國的自由是,你的遺產想要交給孩子,居然還要繳納遺產稅!
美國的自由就是強盜……而美國人就是強盜蹂躪的少女,習慣了也就適應了,適應了也就順從了,順從後……自然什麼都是好的!
總而言之,美國的自由是什麼?
就是殺人犯隻要能打動陪審團,就可以無罪釋放。
就是你去找、小姐,隻要沒拍下來,就等於沒找!
就是警察發現可疑的罪犯,卻不能上前查查對方的身份證。
這樣的國家太可笑!”
鍾玉樓被侯建軍的話很不讚同,但是卻無法反駁,畢竟價值觀不同,所以鍾玉樓隻能很氣氛的說了一句,“浮淺!”
……
慈和醫院裏,紀懷仁身穿無菌服,站在蒼秧的病床前,心裏感慨良多。
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年自己的老師,居然還這麼年輕,好像歲月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沒想到,老師的孫子,多年後居然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更沒想到多年後,他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救了自己暗戀的老師。
而且蒼秧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讓他忍不住想要探究。
手術後六個小時,紀懷仁對蒼秧抽血檢測血常規,結果發現血液已經恢複到了正常值了。
要知道,手術的時候為了避免過量的輸血,產生血液排斥,隻給蒼秧輸了很少的血漿。
但是現在血液飽和度,居然已經到了正常值了。
紀懷仁真的忍不住了,他準備做DNA檢測,身為國家人類基因實驗組的成員,他有義務也有必要收集到蒼秧的基因,並在基因圖譜中進行比對。
因此他這麼做了,而擁有院長特權的他,在兩個小時後就得到了結果。
可是對比的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因為蒼秧的DNA構成,與大多數藏族人的DNA有一定區別,但是卻跟古藏人的DNA幾乎完全相似。
這是那種華夏民族大融合前的古藏族基因排序,而國家基因庫裏唯一的幾條殘缺的古藏人基因,還是從古墓裏提取的古藏族貴族的基因。
突然牛大致的話讓他有了些許動容,“天下比她年齡更大的人不多!難道……”
想到這裏,紀懷仁笑了,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太荒誕了。
不過在他親自做血紅細胞實驗的時候,他發現蒼秧的血紅細胞活性很強,就算是離開了母體居然還可以存在很強的活性。
手術後十六小時,蒼秧開始進入複蘇狀態,各種感官神經多少都可以對外界的刺激有所反映了。
而這麼大的創傷,這麼複雜的手術過後,恢複基礎的生物反射能力,一般的病人需要三天!
紀懷仁徹底的拜服了,他開始有些崇拜蒼秧了,他站在蒼秧的床前,低低的一遍遍的說著,“你那麼美,那麼的特別,那麼的讓我著迷……那麼的……”
紀懷仁哭了……“作為您的學生,我很驕傲!”
……
牛大致看到鍾玉樓的時候,很是吃驚。
但簡單的詢問後,牛大致發現他幾乎沒費什麼力氣,鍾玉樓就交代了。
牛大致問他,“為什麼不扛一下,或許我們問不出什麼的!”
後來才知道,鍾玉樓出生在台灣,後來去了美國,再然後就成了職業殺手。
而他對內地的了解,大部分是從一些影視作品中來的,並且加入了一些自己的想象。
其中他覺得內地的公安係統,會對犯人施加重刑,向什麼辣椒水、老虎凳等等,還有什麼滿清十大酷刑。
所以他害怕受到這些刑罰的折磨,於是很輕易的就交代了。
牛大致很是無語,不聽的搖頭,說道,“你的回答讓我真的很無語,因為那些東西恰恰是當年蔣先生在的時候用的東西,我們現在最重的刑罰也就是‘躲貓貓’!”
鍾玉樓沒明白,但是牛大致也懶得解釋什麼是“躲貓貓”了。
不過鍾玉樓交代的事情,卻讓牛大致有些吃驚,因為雇傭鍾玉樓的居然是範奕先。
而且雇傭的時間居然是在專家組,與範奕先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隻不過他給鍾玉樓任務內容是,要等到他死了後一個月再動手。
並且錢是一開始就給了鍾玉樓,苟道士和蒼秧兩人一共四千萬美金……
而鍾玉樓知道範奕先死亡的時間,已經是一個月後了,於是他想都沒想就動身來了中國。
巧合的是這家夥是個佛教徒,於是到了國內他沒有急著找目標人物的下落,而是去了五台山燒香拜佛。
沒曾想,蒼秧就在五台山上閉關,鍾玉樓剛到五台山的時候,蒼秧不知道為什麼出關了,於是兩人相遇。
隻不過當時他沒有動手,而是跟著蒼秧到了龍虎山,然後又一路跟著他們到了興安嶺的山林裏,這才開始動手。
由於他的出手很突然,蒼秧為了掩護苟道士,被一梭子AK子彈打中,而苟道士也受傷了。
但是這個時候黑狐狸和紅狐狸正好出現,這兩隻狐狸對苟道士和蒼秧很熟悉,於是第一時間對鍾玉樓展開了攻擊。
結果就是,兩隻狐狸的神出鬼沒,成功的消耗掉了鍾玉樓手裏大部分的子彈。
而他們相遇的地方,距離斷龍溝不多遠,因此就在他埋伏起來,準備等待機會將苟道士、蒼秧和兩隻狐狸逐一擊殺的時候,胡茂林和外婆來了。
然後就是斷龍溝的獵人小隊到了,鍾玉樓本來向著既然沒有機會,就躲起來等機會的。
可他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山林的蛇、地鼠、刺蝟、狐狸、黃鼠狼全都冒了出來,弄的他是措手不及。
暴漏之後,他將手裏剩餘的子彈打光,勉強的擺脫了獵狗和土獵槍,鍾玉樓躲入了深山裏。
但是他倒黴的經曆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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