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離開的時候莫大先生說，“既然你們都來了，我也該走了，有個客戶在紀江市的大明水庫，我得過去看看！這樣讓小牛送我一下，你們都回去吧！”
去往中海虹橋機場的路上，莫大先生直接進入正題，“雪夜鬼的案子已經算是結案了，雖然三部聯合對係統內部的人發布公告，說是沒有破案！但是真凶已經確定是誰了，組織者也已經死了。
目前就隻有雪夜鬼在逃，從本質上說已經沒有所謂破案的必要了。
以後你還是少拿這件事情出來說，畢竟這是個敏感話題，其中涉案的人員中，也有幾個身份背景特殊的人！”
牛大致開著車，微微一笑，“就知道您老會這麼點撥我，我知道你們不想深入的查下去，畢竟雪夜鬼這個人背後代表的是老749局裏的一群科技瘋子。他們在某種程度上也推進了某些方麵的科技進步，但我的想法是他們已經開始威脅到公共安全了，我們為什麼還要袒護呢？”
莫大先生微微搖頭，嚴肅的說道，“這不是袒護，法律上也不會因為他們做出了某些貢獻，就對他們網開一麵的。事實上，上頭的那些人才是真的想把他們抓住的人，但是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你也知道再有一年的時間，那個地方……，到時候昆侖、天山、天池、神農的人會來，到時候沒有他們打頭陣，單靠詭案部和神秘事件調查部，怎麼抵擋？”
“五千年華夏文明，單憑老子的留下的一句話，以及《山海經》裏的傳說，你們就這麼篤信五千年後的那天，會是真的世界末日嗎？您可別忘了，2012年那次就鬧了一次笑話了，您就不怕這次還是個笑話嗎？”牛大致笑眯眯說著，“莫大老爺子，您這話就說的有些神乎其神了，說道低您不就是想說，世界人類為文明的起源嗎！首先就是幼發拉底河的兩河文明，其次就是咱們中國的長江黃河文明，然後就是印度的恒河文明。
再之後就是美洲的亞馬孫的瑪雅文明，而按照文明發展曆程來說，有山的文明都留存下來了。
那也就說，印度的恒河發源於喜馬拉雅山，中國的黃河長江文明發源於昆侖和喜馬拉雅兩個山脈，所以咱們的文明留存的是最完整的。
而且兩河文明和瑪雅文明雖然崛起的早，但是現在也已經毀滅了。
您老應該累了，看看我這樣自我教育自己，應該可以吧！”
莫大先生捋著胡子嗬嗬直笑，“嗬嗬，你小子……難道不知道話不說透，事莫做盡的道理嗎？”
“唉！”牛大致歎息著，“您還真的老了，您老那一套，現在還能吃開，我真的很驚奇。不過想想也是，找您算命的都是70後以前的人。如果哪天有個90後找你算卦，我肯定服氣！
不過您那一套，怎麼看都感覺有點，隔岸觀火明哲保身的感覺，這不好也不是這個時代的潮流。
你聽別人說過那句話嗎？
老一輩人把簡單的對錯搞成了一團混沌，現在的我們要把這團混沌劈開，告訴老一輩人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莫大先生一聽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映過來，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好家夥，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口氣真大，如果換個人跟我說這句話，我以為他要當盤古呢！”
牛大致聊得起興，直接回了一句，“看來您是真的不知道，現在詭案部正在組建盤古社，專門收年輕的成員，其中最核心的部分就是，讓對的就是對的，讓錯的就是錯的！”
“哦！”莫大先生神情嚴肅起來，細細品味著牛大致的話，良久之後這才說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幾十年……”
“錯了！”牛大致直接打斷了莫大先生的話，“應該這麼說，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才幾年，別怪時間太短暫，隻怪時代變化快！”
莫大先生笑了，笑的很爽朗……
很快他們就到了虹橋國際機場，這裏雖然是國際機場，但是國內線路還是很多的。
牛大致看著莫大先生過了安檢取了機票後，這才離開……
路上牛大致直接開啟暴走模式，在車流如海的中海市內，牛大致開著車見縫插針，一路狂飆直接回到了中海市公安局招待所。
回到房間後，侯建軍有些吃驚，但還是說道，“夠快的，莫大先生剛給我微信，說他上飛機了！”
“哦！回來的時候跑的快了點！”牛大致這麼說鑽進了洗手間洗澡。
侯建軍看了一眼時間，不由有些吃驚，按時間計算，牛大致送莫大先生到機場的話，就算是莫大先生取了機票過了安檢，應該還剩下半個小時的時間。
半個小時從中海虹橋機場到這裏，就算是交通通暢的情況下，大概也需要一個小時多點，可現在雖然是深夜，可畢竟還不是淩晨，路上應該沒有那麼通暢。
半個小時……
侯建軍有些不好的預感！
……
淩晨五點鍾，有早起習慣的苟道士和蒼秧已經起來了，但是牛大致、王璐和侯建軍還在熟睡。
不過一個電話卻讓牛大致跳了起來，這個電話是廖海平打來的，“趕緊來中海精神疾病控製中心，嫌犯的父親精神失常了。而且昨天就已經失常了，今天在醫院裏值班的同誌打來電話，建議我們最好過去一趟！
還有，昨天你們的那輛紅旗車，連闖紅燈十七個，這個我需要你們專家組給出個合理解釋，而且交警的測速儀上顯示，這輛車的定點時速居然高達150公裏每小時。”
牛大致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第一句就跳了起來，當聽到後麵的時候就不好意思的笑了。
“這個是有原因的，不過才一百五十公裏，不算快了！”
“在高速上是不算快，頂多算是一般超速，可是這輛車跑的是市區的路！整整超速接近300%！”
聽著廖海平在電話裏怒吼，牛大致咧嘴嘿嘿笑著掛斷了電話。
中海市精神疾病控製中心，特殊護理病房裏，範奕先精神恍惚的躺在病床上，而另一間病房裏範瑤依舊坐在病床上發呆。
牛大致他們與廖海平碰頭，稍微了解情況後，先去看了範奕先。
“他的情況怎麼看都是受到了驚嚇，屬於驚嚇過度後的失心瘋！跟那個範瑤的情況有著根本的區別！”牛大致這麼說著回頭問廖海平，“昨天發現他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廖海平看著範奕先說，“醫生發現他的時候，他正跪在他女兒麵前磕頭呢？你看他額頭上的淤青，那就是昨天磕頭磕的！”
牛大致走到範奕先身邊，想要看看他的額頭，突然範奕先說話了，“黃璿放過我女兒，放過我女兒，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放過她呀……”
牛大致眉毛一挑，一把按住了就要起身的範奕先，問道，“黃璿是誰啊？”
可是範奕先卻不說話了，眼神依舊直勾勾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但剛才那句話，已經讓牛大致很意外了，他慢慢的退出病房，直接去了一牆之隔的範瑤那裏。
可牛大致剛剛邁出一步，立刻就退了出來，“我不能進去，她身上還有龍紋，我是龍紋師，如果進去的話，給她畫魂的龍紋師會感應到。”
蒼秧聞言一步邁了進去，緊跟著王璐也走了進去，倆個人在裏麵問了範瑤半天，可是範瑤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
可當她們準備離開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範瑤卻突然說話了，“我信不過你們，這是我一個人的複仇，誰也不能阻止我。現在還差一個人，隻要這個人死了，我的仇就算是報了！”
牛大致根本不在意範瑤說道是什麼，他在意的是，“你的龍紋甲是誰給你做的畫魂！”
可是範瑤並沒有回答，而是略有吃驚的回頭看著他，“水下麵好冷的，這裏多好！到哪兒都是暖洋洋的，這一切都是範奕先害的……我要報仇……報仇……你明白嗎……咯咯咯……”
笑聲！
這是一種冰寒刺骨的笑聲，讓人聽了冷入骨髓……
牛大致有些沮喪的低頭準備離開，突然範瑤再次開口，“劉人山，如果你認識他的話！替我謝謝他！”
劉人山！
這個名字讓牛大致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侯建軍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蒼秧更是罕見的歎息了一聲，就連苟道士也發出一聲不屑的悶哼。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了，但是牛大致卻再次發問道，“為什麼要殺那七個人，那兩具屍體去哪兒了？”
範瑤突然猛地轉頭，隱約的還能聽到骨骼發出的“哢哢”聲，而現場除了專家組外，所有的人都被嚇的連連後退。
因為範瑤的脖子旋轉了一百八十度，整個臉轉到了後背上，詭異的笑著說道，“想殺就殺了……”
牛大致陰著臉突然轉身離開，緊跟著是蒼秧，然後是苟道士，再之後是侯建軍。
但是現場廖海平看著王璐，一臉征求意見的樣子，而這個時候眾人又到看著範瑤慢慢的把頭轉了回去，同時範瑤又低低說了一句，“好玩，太好玩了……”
……
距離中海精神疾病控製中心不遠出，就是全國致命的斷肢移植的最著名的醫院，此刻在這個醫院裏vip加護病房裏，劉亞平看著自己剛剛接好的新手臂，臉上滿是笑容。
這個時候一個國字方臉的人走了進來，張口就喊道，“爸，感覺怎麼樣？這個供體可是實驗室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催生出來的，從半年前計劃開始的時候，我就開始準備了。目前看來手術效果很好，排異反映幾乎沒有，血管經脈的接續性也比較好！”
劉亞平微微點頭，抬頭看向那人，“人山啊！辛苦你了……”
此人正是劉人山，他看著自己的父親，不由微微一笑，“沒事兒！對了，我聽說那小兔崽子都知道了，他怎麼說？”
劉亞平咧嘴一笑，“他能怎麼說，人家現在姓牛……”
劉人山聞言一愣，隨即很和藹的笑了，“這孩子……真夠任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