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致抬手製止了侯建軍和王璐的問話,準備用他手裏的那個黑乎乎的尖刺幫劉亞平治療幻肢痛。
而劉建平看了一眼牛大致手裏的東西,突然笑著說道,“你居然是龍紋師,而且還是個警察!難怪……難怪……古代的仵作,現代的法醫啊!”
牛大致的手抖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笑著說道,“你讓我很吃驚,既然知道我是龍紋師,那麼接下來的紋骨你可要有點心理準備了!”
劉建平咧嘴一笑,“你知道幻肢痛有多疼嗎?”
牛大致愣住了,在看他綁著繃帶的斷肢,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又問了一句,“你認識雪夜鬼嗎?”
劉建平愣了一下,之後用很是奇怪的眼光看著牛大致,說道,“你問這個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加入紋骨畫魂閣嗎?”
牛大致的手一抖,緊跟著那根黑色的尖刺就刺入了劉亞平的手臂裏,而刺入皮肉裏的尖刺在裏麵來回遊走,感覺就像是隔著肉在骨頭上寫字一樣。
讓人驚訝的是,劉建平的表情居然絲毫沒變,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任由牛大致在他那段斷肢上折騰。
最後牛大致抽出尖刺,一股黑色的血從針眼裏噴出,這種情況持續了大約二十幾秒,直到黑血變成了鮮紅色,牛大致這才出手止血。
而牛大致很是震驚,因為之前劉亞平因為幻肢痛叫的那麼大聲,可是剛才給他紋骨的時候劉亞平一聲都沒吭。
牛大致心裏很清楚,紋骨如果不用麻藥的話,一般人是堅持不住的。
而剛才牛大致就是想用紋骨懲罰一下劉亞平,可是劉亞平居然連坑都沒吭一聲。
那麼剛才的幻肢痛到底要疼到什麼程度,才讓劉亞平發出了那種近乎殺豬般的聲音。
可就在牛大致發愣的時候,劉亞平卻突然說道,“天大地方,冠亞聖賢,福山祿水,平海磊山。大字輩的人,能活著的沒有兩百歲,也要一百五六了。你我之間差了三輩人,按理說你是我太師祖。
但是我想不明白,天字輩的人到底還會有誰活著!”
牛大致聞言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說道,“這是我的本名,而我龍紋師的名字叫做牛天龍,師傅說我背不起這個名字,所以我才繼續用牛大致這個名字的……”
劉亞平眯起了眼睛,冷冷的看著牛大致,“天字輩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你們這一脈的人丁興旺,一代代的已經走過了十六代,所以輩分從頭開始了!”
牛大致想了想,突然笑著說道,“好像也不是……”說著牛大致慢慢的湊到劉亞平的耳邊說道,“我師傅的名字叫……”
劉亞平的眼睛明顯的瞪大了,臉色白的可怕,哆哆嗦嗦的說道,“居然是他,這麼說你就是少……”
牛大致立刻打斷了劉亞平的話,“我可不是,我是我,他是他,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劉亞平聞言笑了,之後他這才說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信仰,我們這代人就是想要有個兒子傳承家族的香火,因此為了能有個兒子,我們會不擇手段的。別說是一個孩子了,隻要不是男孩就算是雙胞胎我也會下手的。
或許你們不能理解,但是這就是我們這代人心中執念!”
“女孩怎麼了?沒有女人人類怎麼繁衍,如果大家都不要女孩,這世界上都是男人了,人類豈不是要滅絕了。讓我說,最該絕種的是你們男人,反正現代的科技這麼發達,女人可以人工受孕,根本不需要男人!”
王璐怒吼一番後憤然離開了審訊室,牛大致回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對著侯局無奈的笑了笑。
劉亞平微笑著看著王璐,輕聲的說道,“我這輩子值了,其實我手裏還有十幾條人命,隻是年代太久遠了我記不清了。其中有幾條人命是我跟父親兩人一起犯下的,當年大饑荒我和父親為了活著,當然也是為了我們那個生產隊的人能活著,曾經拿人肉充當豬肉分給隊員們吃。
回想一下,那個年代……好久遠啊!
那些被我們殺了的人,過了好幾年後才會有人來找,不過那時候連骨頭都沒有了,他們怎麼可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