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璐看了看時間,終於放棄了對峙。
“去現場,這個案子侯局已經知道了,跟我去現場自然能見到他!不過,手銬不能打開!”
牛大致沒的選擇,隻能光著膀子被兩名警員押著走了出去。
……
牡丹市中心醫院和牡丹市專科醫學院隻有一牆之隔,而在兩者中間就是牡丹市公安局法醫鑒定中心的所在。
這是坐落於兩個單位中間的獨立的小院子,麵積大約有一畝地,建有一座三層的小樓。
現在這裏早就圍滿了人……
王璐帶著牛大致到了現場後也很震驚,她雖然很年輕,但是出生在刑警世家的她,可是經曆過幾件轟動全國的大案子的,但是眼前的場景依舊讓她無法直視……
解剖室內空調開著,在四月初的季節開製冷還是有點早的。
秦華三十歲,牡丹市公安局法醫鑒定中心副主任,是個年輕有為經驗豐富的法醫。
現在的他算是毀容了,左臉頰刻了個“畜”字,右臉頰磕了個“生”字,這些都是用手術刀刻上去的,每個字都是皮開肉綻的。
而且他的胸口上,左邊是一個“傻”字,右邊是一個“逼”字……手法與臉上的一樣,同樣是皮開肉綻。
秦華法醫的助手是他的未婚妻王雅欣,卻是直接被人割喉後,剝光了衣服躺在解剖台上,雙腿向兩邊分開就這麼僵在那裏。
看到這個現場,牛大致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一腳揣在了解剖室的門上,吼道,“這就是你的控製局麵,你有沒有腦子!剛才我就讓你趕緊來現場的……”
“吼什麼……閉嘴!”王璐臉色陰沉,卻異常的冷靜,死死的盯著王雅欣的屍體,說道,“死者的雙腿是死後被刻意擺成這個樣子的,房間裏開的是冷氣,在這種溫度下形成屍僵至少要兩個小時左右……”
“蠢女人!”牛大致穿著警員給他找來的破T恤,氣哼哼的說道,“既然有空調,凶手完全可以利用空調的冷暖功能,先提高溫度再降低溫度。所以你的這種推測不成立,其實我最疑惑的是,男人為什麼要殺這個女人,而且是用這種方式!而女人又是為什麼要配合男人,讓男人殺她呢?”
王璐不可思議的看著牛大致,“信口胡謅……”
“就是,信口胡謅,不過這小子每次信口胡謅,卻都是最接近真相的!”接話的是個國字臉身穿警服,肩扛二級警監肩章的侯建軍。
不過王璐的侯局還沒出口,一聲“老猴子”外加牛大致賤兮兮的笑臉,就擋在了侯建軍和王璐之間。
侯建軍一看到牛大致就愣住了,笑罵道,“小牛犢子,怎麼被人銬了?是不是又亂來了……”
“沒有,我是誰,您又不是不知道,曾經的全國刑警模範標兵,怎麼可能……是吧!”
王璐一把撥開牛大致的腦袋,對侯建軍抱怨道,“侯局,這貨怎麼能是警察,這就是個流氓!”
侯建軍笑著一擺手,說道,“行了,小璐啊!他真是警察,把手銬打開吧!”
“警官證,拿不出警官證,就算是省廳的霍廳長來了,我也不會放人的!”
王璐依舊倔強,不過牛大致卻是笑了,“我說妹子,你的人可夠傻的,昨天抓我的時候,我背的那個登山包呢?我告訴你我的全部家當都在裏麵呢!”
“被當作證物封存了,還沒來得急看裏麵有什麼!”王璐不鹹不淡的這麼說著,同時對著一起來的警員吩咐了幾句,那名警員就離開了。
侯建軍老奸巨猾,一眼就看出王璐當時是疏忽了,但眼下不是扯皮的時候。
“小牛犢子,你說是男的殺了女的,有什麼根據嗎?”
麵對侯建軍的疑問,牛大致一指王雅欣的屍體,說道,“雖然已經發生了屍僵,但是死亡瞬間的表情還在,死者當時應該沒有驚慌,身體處於鬆弛狀態。而且割喉的刀口很專業,不信你們可以抬起死者的頭看看,第一次攻擊的地方應該是從頸部後方頸椎正中,用手術刀直接切入兩節頸椎中間,這是死者受到的第一次攻擊。
凶手是主刀醫師或者經常解剖人的法醫,否則不可能一擊命中的這個地方!
命中這裏死者不會馬上死,而是讓她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簡單的解釋就是,有知覺有感覺,但是不能動……哦對了,傷了這裏的話,人的痛覺也就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