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發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現出了無比的駭然之意,馮海道:“好,到治安局去說吧。”
阿發叫著道:“警官這樣不好吧,我似乎並沒有犯法!”馮海道:“我並未說你犯法呀!”
阿發苦著臉道:“我是一個普通人,去不得治安局的,就隨便找一個地方好了……”馮海的對這些小混混的脾氣是不好的,我直接道:“好了,換個地方吧。”於是我開著車帶著馮海和阿發離開了山穀路大約有兩千米遠的一個小公園裏,此時公園裏寂靜非凡,不時有鳥叫出古怪的聲音。
“這裏行麼?”
阿發咽了一口唾沫道:“這裏行。”
馮海道:“你說吧。”
阿發像是在平複一下心境,道:“警官,剛才死的這三個人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一同在這一帶混。”
馮海悶哼了一聲,顯然是覺得“朋友”這個詞實在的刺耳,阿發道:“我們雖然混,但朋友之間義氣深重,這是不可否認的!”
馮海不耐煩道:“好了,關於你的朋友論,不必再演說了,直接說你看到了什麼吧!”
阿發又咽了一口唾沫道:“我看你這車子裏有一些酒,可不可以讓我喝一點?”我的車子裏確實有一些酒。
馮海怒聲道:“不可以!一喝酒,你說不定會說出什麼胡話,怎麼可以當真呢?”阿發臉上現出了駭然的神色:“我如果不喝酒,心頭實在害怕,根本連當時的情形都不敢說……”
馮海臉上現出了憤怒的神色,我揮了揮手道:“好了,讓他喝一點吧,這種酒雖然烈,但卻沒有酒精。”
於是我從車子裏抽出了一瓶酒遞給了阿發,阿發接過了酒,打開了瓶蓋,嗅了一口道:“這酒味道真好,價值一定極高,先生家一定家財萬貫!”
馮海悶哼了一聲,幾乎以為阿發是一個混吃混喝的小混混了,便要發作,我用眼神止住了馮海。
阿發終於“咕嘟”一聲喝了一口酒,而後又喝了一口道:“這酒真好,先生可否給我,我帶回去喝喝?”
我道:“隻要你說出來剛才的情形,我這裏還有三瓶,你都帶回去。”阿發“啊”歡呼叫了一聲道:“這太好了!”
馮海道:“你快說吧!”
阿發沉吟了一下,道:“先生、警官,剛才我真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麼,那真是一個十分可怖的場景……我們四個,我和我三個好朋友從……一個地方沿著山穀路回到自己的住處……”
阿發講到這裏,又頓了一下:“我們都在胡亂聊著什麼,當然我們是小混混,也不會聊出什麼好話。”阿發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苦笑,接著卻變得十分嚴肅道:“先生,就在這時,在我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人……”
我和馮海叫了一聲:“出現了一個人?他是什麼樣子的?”
阿發的眉頭皺著道:“是的,出現了一個人!至於是什麼樣子的……我卻不知道!”馮海厲聲道:“你為什麼不知道?”
阿發道:“尊敬的警官,這個人臉上蒙著一個古怪的麵具,當他攔著我們的時候,我們幾乎都嚇了一跳,而且向後退了幾步,等到看清了這僅僅隻是一個戴著麵具的人之時,卻也不在乎了!我的一個朋友,別人都叫他胡三,也正是剛才死的其中一個最高的那個人,我們都叫他三哥!三……胡三當時一緩過來,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們三個廢物,嚇得什麼似的,不過是一個人戴著麵具罷了!’我們一看確實如此,也不禁站定了身子……”
“胡三一反應過來,我們也俱都反應了過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那個戴著麵具的人居然攔著了我們,這讓我們覺得如何不搞笑?因為我們本來就是混混,如何會怕一個攔我們道的人?於是胡三‘哈哈’大笑著道:‘你要做什麼?怎麼著還要攔哥們的道嗎?’胡三一說完這話,那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臉上麵具隻是閃爍著詭異的色彩,這不由得讓人感覺到無比的詭異……”
“胡三的脾氣本來就不好,他一看這人一句話不說,居然在裝死,如何還能忍受?當即走了過去,推了那人一下,那人顯然不禁胡三的這一推,胡三的身材本就魁梧,自然有的是力氣……那人被胡三這一推,直接退出了兩三步,差點跌倒,胡三發出了一陣大笑聲,我們也發出了一陣哄笑聲……”
“那人差點跌倒,接著又站定了身子,隻是一句話不說,胡三有些忍不住了,道:‘你這家夥有什麼快說呀?是不是要從哥們這弄點外快?’但是那人卻依舊不說一句話……胡三有些惱怒了,便喊著我們要揍這小子!但是我當時卻感覺這人或許隻是戴著一個麵具,而沒有不善的意思,所以我勸了一下胡三:‘三哥,算了吧,或許這人是個傻子!我們回去喝酒!’我說這話的時候,那人的頭忽然動了一下,像是看向了我,我不知怎麼的,身子居然覺得一股寒意襲來,接著我就向後退了一步……”
馮海揶揄道:“你倒還是一個好人。”阿發哭著臉道:“我算什麼好人,我隻是膽子小,見這人臉上戴著一個古怪的麵具,有著可怖的心理,所以才這麼說的……”
“那後來呢?”馮海問。
阿發又喝了一口酒,口中發出了“哈”的一聲道:“但是……後來發生的一切,誰又能想到呢?”說到這裏,阿發的眼中非但現出了害怕的神色,而且還帶有無比的痛苦之意,我道:“後來的這三個人自然死了?但是具體過程是什麼樣的?”“具體過程……?”阿發像是發出了一聲無比的可怕的呻吟,“那隻有在電影裏才會出現的場景,我居然在現實中見到了!”
“好了。你不要賣關子了,快說!”馮海實在的不耐煩了。
“胡三顯然有些怒火中,在我們這一片沒人這樣對他的,他當時便呼喝著:‘你們三個上,我們揍他小舅子!’那兩個人——死的其餘兩個人,便衝了過去,是的,我當時沒有過去!胡三叫著:‘阿發你t m 的是個膽小鬼,快點上!’我身子向前走了一步,但還是沒有衝出去……我道:‘我……等會上,我幫你望風!’”
馮海悶哼一聲道:“真是一個狡猾的人!”
阿發苦笑著道:“唉……我若不這樣,我也會死了,如果一刀砍中了脖子死,這根本不算什麼,但是當時……”
阿發又開始賣關子了,馮海待要發怒,阿發卻又道:“好了,尊敬的警官你的脾氣真差極了,我又不是犯人,現在我是在幫助警方!請你保持你的禮貌!”馮海的臉上登時現出了一個尷尬神色。
一個小混混怕隻有在這時最神氣了,居然敢當著警方的高級領位這麼說話,馮海當然萬分尷尬。
馮海當然不是一個知錯不改的人,他的聲音雖然僵硬,但還是頗為讓人接受,他居然道:“對不起。”
阿發當便有些受寵若驚之嫌,立時道:“不敢不敢,你是大警官……”我插口道:“好了,你不要說這些了,說當時的經過吧。”
阿發“嗯”了一聲道:“是,我站在一旁,根本不敢往上衝,而那三個人當真去打那人了……胡三第一個動手,而且十分暴戾,他是混慣了的,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他一出手,就要扯那人臉上的麵具,而且口中還謾罵著:‘你這家夥,學什麼大尾巴狼,還戴著個麵具裝鬼!’但是他的手,隻是到了那人的臉龐,他的手忽然僵硬了下來,口中發出了‘呃’的一聲,倒了下去……’
我和馮海驚叫著:“為什麼倒了下去?”
阿發道:“我沒看清,大概是從那人的嘴裏噴出了一些什麼……而且當時我聽到了‘噓’的一聲響,而且隱隱看到了一些煙霧,飄了起來,我想胡三吸了那種煙霧……那其餘兩個人一看胡三倒了下去,俱都是一駭,本來要出招的,但是此時卻也嚇得向後逃跑,但那人的嘴又對著二人‘噓’的一聲,又似乎噴出了一些什麼,隨後二人像是嗅到了那煙霧,也俱都倒了下去……”我和馮海聽得暗暗心驚,在臉上也自然現出了駭然的神色道:“是從那人的嘴裏噴出了什麼?”
阿發道:“是的,先生!”
“那或許是一種麻醉煙霧?”馮海道。
“是,或許是比麻醉煙霧還要可怕的東西!”我道。
馮海道:“好了,你接著說吧。”
阿發道:“當時他們三個人都倒在了地上,而且身子根本就是一動不動,我當時嚇死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一動不動?是不是死了?於是我大叫一聲:‘你做了什麼?’但是那人卻根本不理我……我本來要衝過去的,但是最終我還是不敢,就在這時,空中忽然發出了‘嗤’的一聲,一隻鳥居然直飛了過來!”
阿發講到這裏,我立時叫了一聲:“你說什麼?一隻鳥?”阿發道:“是的,那就是一隻鳥,而且那鳥身極大,鋪展著雙翅俯衝了過來,正是衝向了那三個人……”
“然後呢?”馮海忍不住問。
“那鳥俯衝過來衝向了三個人,用它的頭撞擊了三個人的脖子一下……”
“你說那種怪物用自己的頭撞擊了三個人的脖子?”馮海道。
阿發道:“是的,那種情形就如同一隻禿鷹要啄食人的皮膚一樣……”“這一定是三個人脖子上兩個血孔造成的原因!”我道,而且就在此時我想到了當年土烈探險之時遭遇的那隻鳥,這隻鳥和那隻鳥有著什麼關係呢?
阿發接著道:“就在這時,我忽然看到了那鳥的頭,當我看到了那鳥的頭,我簡直大聲喊叫了起來!”我反問:“那鳥頭怎麼樣?”
阿發看著我,充滿了無比的可怖神色道:“先生,我從未見過這麼詭異的情形,你知道麼?”
於是我又勸了一下阿發道:“你喝一點酒吧。”阿發道了一聲多謝,狠狠地喝了一口酒,接著講述道:“那頭,那鳥頭根本不是鳥的頭,而是人的頭,而且那臉,根本不是鳥的臉,那根本就是人的臉,和一張嬰兒的臉沒什麼區別!”當阿發說到這裏,我再也難忍,這和我想的一模一樣,我怒喝了一聲道:“原來正是他們搞的鬼!”阿發一怔道:“誰搞的鬼?”我道:“之後怎麼樣?”
“之後?之後我就嚇呆了,五體亂顫,但是我卻還知道逃跑,於是我向著後麵瘋狂地逃跑了……”
“那鳥呢?”馮海問。
“我不知道……等過了一會兒,我又回來了,便看到了這三個人死在了這裏,我看著他們每一個人的死的都十分慘,而且臉上有著可怕的神色,心頭真是害怕至極,接著便有一輛車通過了這裏,我就躲了開來,車子上那人看到了死屍,於是就報了案……以上就是我看到的一切,我沒有半分瞎話!”
阿發說完了。我道:“感謝你提供這麼多的信息。”
阿發反問我:“先生。你可知那人頭鳥身的東西是什麼嗎?”
我苦笑著道:“我不知道。”
阿發“唉”的一聲歎息道:“我這三個兄弟死的也太慘了,好了,我走了……”即便阿發是一個無賴小混混,但說完這話,卻也顯得十分落寞,我讓他把這裏所有的酒都帶走,他感謝不跌。
“魏獻之的死,似乎真相大白了。”我道。
“原來魏獻之的脖子上血孔卻是這種怪物造成的!這到底是什麼怪物呢?”
我直接道:“這很有可能是一種外星生物。”
馮海訝然道:“一種外星生物?”
“這種生物顯然對於人類有著敵意,而且從杜良醫生那裏也可以推測的出來。”馮海疑惑道:“這到底是怎麼了?”
我沉吟了一會兒,道:“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