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狂熱直接燃燒了這兩個人,所以這也鼓足了他們的探索熱情,於是在之後日子裏他們二人翻閱了無數的資料,這些資料十分的豐富,他們翻閱了所在城市最大的圖書館裏所有關於文字的資料。
就這樣時間匆匆地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他們幾乎看遍了已經探明的文字,這些文字本就是汪子全了解的,但是二人找尋了這麼長時間,卻一點發現沒有。蒙坦道:“教授,我們看來失敗了。”一個月都沒有發現,這自然令得汪子全覺得十分沮喪,他道:“我們幾乎查遍了所有的資料,但是卻沒有一種文字和這種文字相似的。”
汪子全坐在了椅子上,拿了一根煙抽了起來,顯得很是愁苦,他對著蒙坦道:“你出去吧,我要靜一靜。”
但蒙坦遲疑道:“教授我有一個想法。”
汪子全道:“說吧。”蒙坦道:“教授,我們是不是進入了一個誤區?”
汪子全驚訝道:“你說的什麼意思?”
蒙坦道:“這些圖形根本不是一些文字,而僅僅隻是圖案。”
“隻是圖案?”
“我的意思是就像是壁畫,這些一個一個拚湊成的就是一個壁畫……”
汪子全看著蒙坦,臉上疑惑叢生:“壁畫?哪有這種壁畫?”
提到壁畫,我們自然隻會聯係到一些真正的畫,比如敦煌壁畫,描述的就是美麗的飛天仙女,但是這些壁畫,卻是這些古怪的文字,這未免太過神奇了。
汪子全道:“這當然可以作為一種考慮,但是以我平生的見識,卻未嚐見過這種古怪的壁畫。”
蒙坦點頭道:“那教授,我不打擾你了。”說著蒙坦向著工作室外麵走去,整個工作室隻剩下了汪子全一個人。
汪子全就坐在那張楠木椅子上,顯得氣定神閑,他的麵前就是一個屏風,屏風上不是別的東西,正是那些所謂的“文字”,從汪子全的那個角度看去,屏風上的那些古怪文字構成的就是一個字牆。
汪子全就那樣定定地看著那字牆,他每一個字都可以看得清楚是什麼字,但卻一點也不認識,在這些字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這是他要探尋的目的,他現在所有的思慮全部都傾注在了這些古怪的“文字”上。
他忽然想到了蒙坦的話:這些根本不是文字。汪子全重複著蒙坦的話,這些不是文字,難道真是一幅壁畫麼?
一幅壁畫怎麼會弄得像是一幅字牆,再者說壁畫也不是這個樣子的,壁畫顧名思義,上麵一定要有著畫,可以是人,可以是山,甚至可以是一些怪物,從南美洲一個國家發現的壁畫不就是如此麼?當然也是未解之謎。
他看著那個屏風,覺得眼睛十分的疲勞,他之所以有這種感覺,他覺得自己的眼睛很累,就像是有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促使他的眼睛快點閉上一樣,他竭力的忍住這種困意。
但是最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怎麼樣了,他突然覺得自己的眼前出現了異常現象。
說到這裏加特就像是九州說書人說到精彩之處,而後賣一個關子一樣,頓了一下,而後看著我,問:“怎麼樣,這個故事還算好聽吧。”
是的,在這裏無疑展現出了一個懸疑點,汪子全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那麼下麵一定發生了什麼。而且我還認為發生的事情,一定是一件十分古怪的事情,要不然加特絕不會這麼樣問我。
我道:“是很吸引人了,你是一個很好的講故事人,請你接著往下講,我不想做沒用的猜測。”
加特道:“好的。”
汪子全不知自己發生了什麼,因為這種感覺根本不是睡眠,如果睡眠的話,他不會這種感覺,他覺得自己的身子變得輕飄飄的,顯然還未失去意識,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耳畔響起了一個聲音。
是的,汪子全居然聽到了聲音。
(當然讀者一定十分奇怪,在我的故事裏,這種情形十分常見,因為我的故事中總是有這樣的橋段,偶然一點的陳靜,就可以聽到聲音,尤其是前麵的情節裏出現了多次這種情節,但是作者要說明的是,雖則橋段雷同,但接下來發生的故事卻絕不一樣。)
汪子全聽到了一個十分微小的聲音,這個聲音根本就像是蚊子的鳴叫聲一般,在自己的耳朵旁,產生了一點“嗡嗡”聲。
汪子全當時並不是一點意識都沒有,他隻是奇怪一間如此靜謐的房子裏何以會有這種細微的如同蚊子的聲音?那種聲音就在自己的耳朵旁響著,幾乎弄得汪子全心慌意亂,他甚至於想要抬手去“打蚊子”,但是他卻連手也抬不起來,因為那時,他不知道自己以什麼狀況存在,根本沒有所謂的自己。
(當然加特的這種描述,讓我想到了一個古人,這個古人是九州古代的一位偉大的哲學家,他的名字叫莊周——莊子,他就曾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而等他醒了,他居然有著困惑,究竟是自己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變成了自己?你看看,是不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個典故就是“莊周夢蝶”。)
當時的汪子全就有些處於這種狀況,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耳畔有著聲音,但卻隻能認為是蚊子的“嗡嗡”聲……
他的眼睛尚且可以看到東西,他覺得自己眼前產生了一個扭曲的人形影像,這種影像就像就像是一個人照哈哈鏡子那種狀態,扭曲——至於如何扭曲,自然千變萬化,顯得十分好笑。而這種扭曲的人形影像通體發黑,簡直就是一個影子,在眼前的迷霧之中扭曲著、飄蕩著……
汪子全是一個膽子極其大的人,他曾獨自深入到了無數的古墓之中,但是看到了眼前這個扭曲的人形黑影,他還是覺得萬分可怖,他想要叫一聲,但是他卻發現自己連一點聲音不能發出來。
那扭曲人形影子向著汪子全逐漸逼近,這一下子把汪子全嚇得不輕,他在心底狂熱地要叫著:“你不要過來!”但是那人形黑影的頭部,陡然變大,尤其是眼睛和嘴巴處露出了兩個大洞,其情形就如同要把一個人吞沒於口中。汪子全想要大叫救命……
就在那黑影的頭張著嘴吞沒汪子全之時,汪子全陡然醒來,叫了一聲:“你不要過來?”汪子全看了看眼前,他看到了那個屏風,屏風上的字依然十分正常,而且他摸了自己的臉幾下,他覺得自己臉上流滿了汗水,而且心髒跳得十分之快,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之聲。
汪子全站了起來,他希望到外麵去散散步,吸幾口新鮮的空氣,他是一個幾乎不做夢的人,但是此時卻做了一個這樣的夢,他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走出了自己的工作室。
外麵的太陽十分明亮,天也顯出了耀眼的寶藍色,輕風不住襲來,當真是一個爽快的天氣。
外麵有著幾株蘭花,這些蘭花俱都是從深山開采而來。每一棵蘭花在市麵上都可以賣到一個極高的價格。他是一個學者,當然有著文人的習氣,“君子愛蘭”,就是這種人的一種莫名的情操。
汪子全雖則是在看著這些蘭花,但是思緒卻一直沉浸在剛才的那個夢中,這當然是一個噩夢,一個可怕的黑影向著汪子全吞沒,這當然十分可怕。
加特講到這裏,又停了下來,望定了我。
“孟先生可有什麼看法?”加特說著。
我自然也沉浸於加特說的汪子全的遭遇中,因為我在之前的遭遇中,似乎也遇到了這種情形。
我搖了搖頭:“目前我沒什麼想法。”
“嗯,我想問的是,你認為這單純的是一個夢麼?”我反問:“這難道不是夢麼?”
加特問:“不,在孟先生的遭遇身上一定也遭遇了類似的事情。”
我驚訝不已,在我的身上似乎確曾經曆這樣的事情,比如我在南海的船上,就曾遭遇類似的情形,如果按照加特的這種說法的話,那麼他的遭遇是不是也和我是一樣的呢?但是,想到這裏,我不禁一怔,加特是如何知道我有著類似的遭遇的呢?我立時看著加特充滿了困惑,加特似乎看出我的困惑,道:“這是我的猜測,因為孟先生畢竟是一個奇遇不斷的人。”我苦笑:“遭遇不斷的人,就一定要遭遇這種事情麼?”
“你不曾遭遇,但或許你知道別人遭遇過……”加特自信的說:“孟先生,你說說是不是遭遇過?”
我搖搖頭:“或許不一樣,按照你的意思是,這人不是在做一個夢?那是什麼?”加特道:“我自然有著理由,因為下麵又發生了一些怪事。”我來了興趣道:“好,你繼續說。”
加特繼續講述了起來。
汪子全遇到了這種情形,實在是有一些古怪,所以當他在外麵吸著新鮮空氣的時候,他還是有些驚魂不定。
就在這時,又發生了一件事。就在這時,蒙坦走了過來,叫了一聲:“教授。”汪子全抬著頭道:“有什麼事情?”
“剛才門衛科打電話給你,你沒聽到麼?”
汪子全一怔,道:“不曾,剛才我怕是睡著了。”蒙坦“哦”了一聲道:“有一個人要見你。”汪子全直接道:“不見,讓他走吧。”蒙坦道:“這個人非要見你。”
汪子全心緒本來就有些不好,此時竟然有人直撞槍口,這如何不讓他心煩,他道:“什麼人?越是這樣,越是不見。”
蒙坦素來知道教授的脾氣,此時卻也不敢大聲說話,立時道:“教授,這個人說了,隻要你聽了他的名字就一定會見他。”汪子全眉頭一皺道:“什麼名字?”
“他說他叫卡兵……”
汪子全渾身一震,臉上現出了驚疑的神色,心中暗暗思忖:這個人怎麼會來拜訪自己?
從汪子全的反應來看,他顯然是認得卡賓的,蒙坦道:“是不是讓他來見你?”汪子全口中嘀咕了一聲:“怎麼會是這個人?”他揮了揮手道:“好了,他現在哪裏,我去迎接。”從汪子全的態度來看,卡賓一定是一個重要文物,像汪子全如此的學者,居然要親自去迎接卡賓,足見卡賓是一個重要人物。
(加特講到此處問我:“你可知道卡賓是什麼人?”我道:“自然知道。”加特道:“什麼人?”我道:“他是一個靈媒,一個專門研究鬼的靈媒。”加特道:“不錯,是一個靈媒大師。”)
卡賓是一個靈媒,靈媒就是靈魂大師,是專門研究鬼魂的,靈媒自然承認世界有鬼魂的存在,而且還要與鬼魂進行交流,這是不是十分古怪?可以和鬼魂進行交流?
但是全世界的靈媒大師都幾乎未曾與鬼魂交流過,但是這個人——卡賓卻自稱與一個五百年的靈魂交流過。
至於是不是真的,自然無人知曉,但是卡賓在靈魂研究的地位上卻是毋庸置疑的,所以當汪子全一聽到卡賓的名字,登時身子一震,而他最先產生的自然是疑惑,因為這種疑惑是,卡賓是一個研究靈魂的人,何以一個研究靈魂的人,找到了自己?他自己又不是靈魂!
所以汪子全是懷著懷疑的神色見到了卡賓的,汪子全隻是對於卡賓的名頭有著一定知曉,但卻不知道卡賓的相貌是何等模樣,等到了汪子全見到了卡賓之時,他還是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他確信自己見過無數的屍體,屍體給人的感覺是極其陰森可怖的,但是卡賓給人的感覺卻更加強烈,他年齡在五十開外,身子瘦的皮包骨,而且脖子皮膚上突出青色的血管,而且臉色發出一種莫名的慘白,神色間含著陰測測之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當真是形同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