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誠嫂追了出去,叫了一聲:“阿誠,你不要下去。”阿誠轉過了頭,含情脈脈地看著阿誠嫂道:“我必須下去,如果我不下去,我就沒法娶你!”
阿誠嫂道:“不,我早已是你的人了!”
阿誠道:“我要正大光明的娶你!也讓你爹看看我阿誠是不是一個膽小鬼!”阿誠嫂已然知道阿誠的決心,她隻得咬著嘴唇點了點頭:“那好,你去吧,但你一定要小心啊。”
阿誠點了點頭,用手捧著阿誠嫂的臉龐道:“我一定會小心的,十分的小心……”阿誠嫂把自己的臉依偎在阿誠那寬厚的胸脯之上,阿誠已經可以分明感受到了阿誠嫂渾身的顫抖。
阿誠扶起了阿誠嫂的臉,阿誠嫂臉上早已流滿了淚水,阿誠心頭十分的熱,他現在心情促使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來,下到山穀突然變得算是什麼?
阿誠義無反顧的離開了那裏,向著山穀進發了。
阿誠是一個人前往山穀的,任誰也不能不佩服阿誠的勇氣,在這個村莊裏不知流傳了多少關於山穀之中的詭異傳說,但阿誠卻敢獨自下山,也足以證明阿誠的膽子大。
阿誠是一個出色的獵手,卻更是一個出色的攀山健將,他可以像是猴子一樣在山壁之上閃轉騰挪,顯得十分靈巧,就是這樣,他憑著一張弓,一柄柴刀,下到了最深處。他共花費了兩天的工夫,在這兩天裏他並未碰到任何怪異的動物,隻不過是迫於心理的壓力,但是他俱都克服了!
他有的時候真的想要見見真正的怪物呢,比之現在提心吊膽不知好了多少呢?他終於到了穀底那片叢林,是的,這穀底是呈著葫蘆形的,在葫蘆的兩個大肚子上種植著無數的樹木,這些樹木俱都是阿誠叫不出來名字的。
阿誠舉著弓在那片樹林裏穿行十分迅速,說著他便跑到了葫蘆嘴那裏。一路顯得很是輕鬆,他忽然有些釋放的心理,這裏在傳說中如何的可怕,卻也稀鬆的平常,在這樣的穀底待上三天算是什麼呢?
他索性就在那葫蘆嘴那裏撲上了皮衣,而且咀嚼了幾口幹糧,他想好了,等到三天之後,他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是的,他不是一個寂寞的人,但此時卻也顯得十分寂寞,這裏有著一個特點,不分晝夜,他知道太陽光線,一定是被兩座山峰給遮擋了,而這裏即便是白天也顯得幽暗異常。
阿誠苦熬著,他知道還有兩天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第二天,也過得稀鬆平常!
到得第三天的傍晚,發生了古怪的事情,就在他躺在一塊巨石上假寐之時,他忽然間看到了一個黑影從自己的臉上飛了過去,而且帶走了一片腥風,他急忙睜開眼睛,那黑影卻早已順著葫蘆口的那個夾縫裏麵飛了進去,阿誠並沒看清那是什麼,他隻是認為那是一隻古怪的鳥,那古怪的鳥渾身漆黑,展著翅膀,寬度顯得頗長,倒顯得十分駭人!
阿誠隻是一瞥間,那怪物早已消失不見了。
阿誠的心頭兀自驚慌不定,他暗自問自己:“這是什麼東西?”饒是他作為一個出色的獵手,見過無數的動物,卻也不認得這東西,這東西像鳥卻又不是鳥,實在古怪的緊。
(阿誠在說到這裏的時候,我和陳同互望了一眼,自然有了答案,而我認為那飛行怪物,就是當年“宋玉書”遭遇的那個飛行怪物……)
阿誠知道自己身在穀底,遇到了一些怪物在所難免,所以他開始十分提高自己的注意力,以防出現任何意外。阿誠向著那穀口看去,卻見那穀口根本就是兩座山峰夾著的一道縫隙。
順著夾縫阿誠知道自己一定可以進入裏麵,出於好奇心的驅使,況且自己也窮極無聊,但是他轉念一想,如果這裏麵就是剛才那飛翔怪物的老巢,如果自己貿然進入了怪物的老巢,難免會發生什麼可怕的意外,這定然是得不償失的,所以阿誠遲疑了一下。
但最終阿誠決定,自己還是不進去的妙,反正阿誠嫂的父親提的要求是在穀底住上三天,隻要達標,一切足以,何必多多生事?
阿誠想著就又躺了下來,他這一睡,大約睡了一個時辰,此時天已十分昏黑了,一切俱都看不分明。
阿誠也睡足了,便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身子,但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什麼,當他看到這裏的時候,他暗暗驚呼了一聲!他是一個獵手,他的視力是十分好的,即便在如此黑暗裏,他依然可以看到前方正飛跑過來一個人影!
他不禁頭皮一炸,那個人影正是向著自己飛奔而來,而且當時的阿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那到底是鬼還是人?
阿誠開始心頭慌了起來,他張開了弓,本待要射向那人影,但一秒鍾後,他放棄了這個打算,他想那很有可能是另外一個人也闖入了深穀!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豈非射傷了一個人?
這自然不是阿誠所願意看到的,他便打算躲起來看看那人到底要做什麼?但是此處卻光禿禿的一片,除卻幾塊石頭,根本沒有法躲避,他最後還是立定了心意,他看著後麵的夾縫,他咬了咬牙,向著那夾縫裏便鑽了進去。
這個夾縫十分的窄,但卻可以通行一個人,這便已已經足夠了,阿誠的身手十分敏捷,但後麵的那人動作也十分之快,也早已跟在了自己的身後,阿誠自然不知道這人到底看見了自己沒有,總之他瘋狂向著裏麵鑽去,他發揮了自己的本領,到了前麵突然出現了一個很小的拐彎,他拐了過去,向著前麵又衝了幾步,他看到後麵那人還沒有出現,知道自己怕是躲避了那人。
就在這時,阿誠猛然一擠,突然身子覺得一陣輕鬆,他到了一個寬闊的地方!他不敢打開自己的火石,他憑著黑夜看物的本事,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這是一個相對寬闊的山洞,他看到這個山洞有著一個石台子,於是他就閃身躲入了那個石台子的後麵,而且剛好可以把自己遮蔽。自己因為石台子有著一個傾斜的角度,也可以看到那夾縫處的動靜。
過了大約二十多秒,隻見那個人影跑進了這個空間,阿誠緊張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因為他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東西?所以他也感到十分的緊張害怕!
那個人影確實有些古怪,一到這個空間,走了進來,便徑直地站在了那裏,就像是一尊雕塑。
(是的,當阿誠講到這裏的時候,我獲得極大的震撼,因為這個故事真的十分熟悉,而且熟悉到了極致,這個故事和“宋玉書”那個故事很像很像,隻是角度不同,阿誠是作為第三者講述這個故事的!便連陳同隱隱都覺得有些異樣,孟嫣在此時也湊了過來,認真聽著阿誠的講述,阿誠見我們神色有異,便問怎麼了?我忙說:“沒什麼,隻是想到了一些什麼?待會會問你的。”阿誠“嗯”了一聲道:“可怕的事情就在下麵呢。”我當時不禁顯得很是緊張,因為“宋玉書”在講述這個故事的時候,他根本隻是講到了關鍵的地方,而截止了,沒想到還有第三個人知道!這個人就是獵人阿誠!我示意阿誠繼續往下說。阿誠喝了一口酒,臉上現出古怪而又困惑的神色,繼續說了起來。)
在阿誠後麵的這個人一進來便像是一尊雕塑(這根本就是“宋玉書”故事裏的那個“這名學生”,我們姑且這麼看。這與“宋玉書”描述這名學生進入了一個空間呆呆地站在那裏有什麼區別?)!
這個人影呆呆的站在那裏,顯得尤其詭異,阿誠雖則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人,但身處在如此詭異的山穀,又且受到了那飛行怪物的驚嚇,所以此時卻也顯得有些害怕。
阿誠蹲在那裏,大約等了一分鍾,那人影依舊一動不動,他幾乎有著一種衝動,用自己的手中弓射向這人影了,就在阿誠胡思亂想之際,便在這時,那夾縫裏麵便又出現了一個聲音。
接著阿誠便見著了另外一個人影也進了來,這個人影一出現,就用手電筒照射了整個空間的情形。阿誠看到亮光一閃,向著四周照射了一下,接著便驚叫了一聲,而且這驚叫聲顯得極其強烈。而且那個站的像是雕塑一樣的人……也是一醒,居然看了一眼那打手電筒之人: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當阿誠講到這裏之後,我和陳同悶哼了一聲,我終於能夠確信阿誠講述的故事正是“宋玉書”講述的故事,於是我道:“接下來是不是這樣的?”
阿誠疑惑地看著我。
我把接下來發生的說了一下,也就是“宋玉書”在前文講述的故事,我重複了一遍,阿誠一聽,連聲點頭道:“正是,正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講述的時候,並未說其中一個人是“宋玉書”,隻是說了“第一個男人”和“第二個男人”。
我噓了一口氣道:“一個人講的,或許他正是其中的一個。”阿誠臉色一變,叫了一聲:“不!這不可能!”阿誠的叫聲實在強烈,幾乎騰身站了起來,而且氣咻咻地看著我。
阿誠嫂似乎有所發覺連忙問:“當家的,怎麼了,這都是客人,你怎麼這麼激動?”阿誠自知失態,扭捏地坐了下來,我知道此間遇到了一個極大的過節,或許正是整個故事的關鍵部分。於是我立時問:“阿誠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可能?如果當年有一個人經曆了,那麼他完全可以講述的出來。”阿誠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我該怎麼說呢?唉,一個殺手怎麼講述出自己殺人的故事?”孟嫣也疑惑道:“什麼是一個殺手不會說出自己殺人的事情?”阿誠歎息一聲道:“如果你殺了人,你會當著一群人像是講故事一樣講述你殺人的經過麼?”
孟嫣遲疑了一下道:“當然不會,我若殺人,隱藏還來不及,怎麼會講出來呢?”阿誠連聲道:“是啊,是啊。就是這個意思。”
在此處我不禁聽出了端倪,我的認識是,“宋玉書”講述的故事,一定是其中一個人講述的,而阿誠的意思是,當時已經死了一個人,而那個人之所以死,正是另外一個人害死的,所以他是不會講述出來當年的故事的!因為當時的情形十分特殊,他們二人遇到了寶藏,而“宋玉書”居然要求自己的學生跟著自己分了這批寶藏,在當時“宋玉書”講述之時,便已有了極大的古怪!於是到了這裏,我立時叫了一聲:“你是說,其中一個人害死了另外一個人?”
阿誠鄭重道:“是的,那個後來人(宋玉書)似乎是那前來人的老師,而那老師居然能迷戀上了這些珍寶硬是要和學生分了他,但是學生執意不同意,便要離開,就在這時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我們三個已經足夠緊張,也可以猜測出答案了。
阿誠道:“那老師忽然笑了一聲,笑的十分嚇人,而且從身上立刻掏出了一個明晃晃的匕首,對著那學生的心口脊背就是一匕首,那學生慘叫了一聲,口中說了一句:‘老師……你……?’而後邊倒在了地上,再也不能動彈了,當時我驚駭至極,差點叫了出來,要知道,我是第一次看殺人……我就有些迷糊,而那老師卻喜歡的叫著:‘這一切都是我的了,這一切都是我的了!哈哈!’我看到那老師抱著麵前的黃金,黃金跌落發出了‘嘩嘩’聲響,口中不住說著:‘這是我的!’我……”
阿誠說到這裏神色黯然,像是極端的傷心一般模樣,我們三個足以想到當年的畫麵,原來故事的延續居然是“宋玉書”殺了自己的學生!想想就讓人覺得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