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之所以容易攀登,就是因為這山的表麵顯得很是光滑,至少我們爬起來,顯得不是十分困難。
我們一行顯得十分之快,一會兒便攀到了半山腰,我們的手有時要抓著地麵,手上就會沾著地上的黑泥,而使得手上也是一片黑,其情形就像是抓了一把煤灰。
前麵就是樹林了,一片黑暗樹林,此時並不是黑天,但是樹林裏卻顯得黑氣森森,像是午夜造成的氣氛。
陳同依然走在最前,我快步走了兩步,拍了一下陳同的肩膀,陳同登時一聲怪叫,身子就要轉過來,用手中的激光射我,一看是我,才吐了一口氣:“你小子幹什麼?”
我“哈”的一聲笑:“你膽子這麼小!”陳同道:“你猛然打我一下,自然十分駭人!”
我顯得瞧不起他的樣子:“前麵就是黑木樹林了,你若是怕了,抓緊滾回船上去!”陳同一聽我這話,氣得哇哇大叫:“什麼?我回去?開什麼玩笑?”陳同一賭氣,便率先衝了進去。
藍靈望著我露出了一個責備的眼神,意思是:你何必和他鬧?我吐了吐舌頭:“這小子就是欠治!”藍靈撇了一下嘴:“你也欠治!”
我“哈哈”一聲大笑。這時陳同已經走進了樹林,他走得甚快,顯然是要脫離我們,以證明自己的膽子十分之大,一會兒,我們便看不清他的人影了,藍靈擔憂地道:“他看來比你還衝動,我們還是快跟上去,免得發生什麼意外!”藍靈說完這話,便持著彎刀(藍靈是紅蟒族第一刀)追了上去,我也追了上去,馬武抱著來複槍,在後麵斷後。
藍靈的速度真快,便連馬武都佩服地在我後麵叫著:“藍小姐的速度真快!”我笑了笑:“她的本領你還未見著呢。”馬武狠狠地“嗯”了一聲,我一直跟在藍靈的後麵,由於這些樹木顯得十分的緊密,藍靈的背影在樹林裏飄忽不定,時隱時現,我就循著她的背影追去就好。
藍靈的步子太快,我一直跟在藍靈十幾步開外,忽然間……我大吃一驚,心差點從口中跳了出來,因為藍靈在轉過前麵的那一棵巨大的黑樹之時,我卻再也沒有看到她的背影了。
我大叫一聲:“藍靈!”然後像是發瘋一般衝到了那棵黑樹旁,馬武也跟了上來,但是我徹底傻了眼,這樹後麵卻哪裏還有藍靈的影子!陳同更加不在!
馬武大叫一聲:“藍小姐呢?”他向著四周仔細地搜尋,口中也大叫:“藍小姐!”
我神色慌張起來,口中不住大叫:“藍靈!”
我大約叫了十幾聲,卻沒有一點回音,而且黑樹林裏黑暗詭異,渺渺杳然,哪裏有一個人影?
陳同和藍靈都失蹤了!死林吞沒了兩個人!
我開始激動起來,我憤怒地砸著那黑樹木,那樹在我錘擊下,發出了可怕的“蓬蓬”聲,我的理智瞬間混亂,我為什麼要到島上來?我為什麼要和陳同混鬧?這是我的腦袋裏蹦出的前兩個問題!
我若是不上島來,藍靈怎麼會失蹤?
馬武似乎看出了我的思想,他大叫了一聲:“孟先生,你別自我埋怨,現在需要理智找到藍小姐為要!”
一聽到馬武的話,我恍然驚覺,是的,我得尋找藍靈,不能這樣隨便的埋怨,這不是我一貫的性格!
馬武道:“我看著藍小姐轉過了這棵大樹消失的,她一定就在附近,我們兩個以這棵大樹為坐標,向著四周尋找,一個小時之後,回到這裏聚首!”我此時剛才混亂中醒來,況且馬武的提議甚好,我點了點頭:“行,就這麼辦!”我並不是一個容易被困難嚇倒的人,隻是因為藍靈與我關係太過親密,我一時出於關心,一切都亂了。
這就是關心則亂。
我們知道藍靈是轉過這棵大樹才不見的,那麼隻會在大樹這一邊,也就是轉的方向這一端,於是我們各自沿著一個方向,尋找了起來。
我們各自叫著,初時我尚且可以聽到馬武的聲音,看到他的身影,過了一會兒,我聽不到他的聲音,更加不能看到他的身影了。
馬武和我約定一小時之後在那棵大樹旁聚首,自然可以,因為馬武是一個出色水手,自然方向感十分的好,我也不弱,待會若是要找到那棵大樹,實在容易不過。
當我大叫著藍靈陳同你在哪裏之時,我陡然想到了什麼,我為什麼這麼傻的叫著,說著我掏出了那個移動電話,這微小的移動電話,自然是出於陳同之手,隻要連接衛星,便可以做全球的通話。
想到這裏,我不禁欣喜若狂!
因為陳同和藍靈都有一個移動電話,但是當我拿出了那小型的移動電話要去撥打的時候,我的心登時一沉,失去了希望——居然沒有信號!
據陳同所說,這部移動電話的信號極強,到世界各地都可以用,即便到了亞馬孫森林也可以用,但是在這裏卻不可以用!
但也就在這時,我陡然想到這個島本來就不為衛星所發現,自然而然這移動電話也是無用的。
(當然以上說的移動電話,也就是現在的手機,當時剛剛出現,自然十分落後,現在手機自然已經十分普遍了。)
我甩了甩了這部移動電話,一點用都沒有,我當時恨不得把移動電話摔在地上,但是最終我還是克製住了自己。
我依舊叫著藍靈,但是卻一點音信都沒有。
我走著走著,在這樹林裏穿越,自然什麼都渾然不覺,雖然這裏詭異的讓人可以升騰起一身雞皮疙瘩。
枯樹連著枯樹,我的衣服甚至被一些比較矮的枯樹勾住,而且把衣服都勾破了,我自然也渾然不在意,我的方向是向著山的深處行去的,也就說我沿著上不停地上升。
我從小受到了嚴格的武術訓練,自然有著武俠裏所說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
就在這時,我的眼睛忽然一閃,這種一閃,就像是一個影子陡然從麵前飛出去一樣。我登時警覺,但是我沒有聽到聲音,我緊緊地攥著腰部的那柄飛刀,隨時應變。
我知道那東西是在我斜前方四十五度角,我迅速地向著那個方向追去,我當然不會大聲喊叫,因為那個影子給我的感覺根本不是藍靈,同樣也不會是陳同!
當我追上去之後,我的腳步幾乎在地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不造出聲響,這當然是最好的追擊方式。我的行動十分迅速,就像是一個武林高手。
當我穿過五棵樹,我看到了那個影子,那是一個黑影,而且和樹木一樣的黑,就像是和周遭的環境融為一體一樣,造成了極好的防護狀況,這就叫防護色。那個人影呈著人形,但比一般的成年人矮的多!
我當時真有點喜悅,因為從到這島上,我第一次看到了生物,而且還是一個人,我能不興奮麼?
我想我該和他和平相處,於是我大叫道:“你站住!朋友!”我第一次用的是英語,接著我有用了其他幾種語言,但是那人影卻行動如風,根本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一般。
那個人影行動迅速至極,在樹林裏穿行就像是猿猴一般,我的步子也不慢,但比他要慢的多,當我距離那東西足有七八米的時候,我陡然升起了殺機,我要用我的飛刀射中他!當然不是射死他!
我的心頭毫不遲疑!我認為他一定對於這島十分熟悉,飛刀在手,“嗖”的一聲射了出去,速度、力量、準頭都達到了極端的準確,在那一刻我幾乎佩服我自己來。
那人影像是意識到後麵有人對他不利,身子便要閃過,但我的飛刀正是向著他的腿部射去的,這樣會使得他停下來,而不是射死他!
飛刀直飛此人影!
我幾乎可以聽到飛刀射進肉裏發出的聲音,那飛刀的刀身直入那人影的大腿,我堅信一個壯漢受到這樣的攻擊,也會倒下來,但此時我卻錯了!我的飛刀很輕易地射入了那人影的大腿,那人影一彎身,就把我的飛刀拔了出來,然後向著地上一扔,然後接著跑,像是一點事情都沒有!行動如常,像是一點傷都未受一樣。
我相信,射的那麼嚴重一定會有血流出來,所以我追到了射中他大腿的地方,當然他早已跑遠,向著地上看去的時候,地上卻什麼也沒有!
我愕然了……
我遇到了什麼人?不,那是不是人!
我看到了我的飛刀就睡在地上,我撿起了我的飛刀,當我向著我的飛刀看去的時候,我本以為會看到血,但是飛刀銀白的刀身上隻是有點黑,什麼都沒有……其情形就像是一把刀插進了木炭之中。
我覺得可怖絕倫,呆在那裏,直直像是一個傻子,我遇到的那個是一個人麼?這一個疑問再一次在我的腦海裏出現,我“咕嘟”一聲咽了一口唾沫,以表達我的驚駭。
我確信我的飛刀射中了吧“人”的大腿,但是飛刀中了他的大腿,但對這“人”卻毫無影響,這人依然健步如飛,而且把我的飛刀拔了出來,扔在地上,上麵居然一點血跡也沒有。是以我當真是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真的人,若然不是,我遇到的究竟是什麼呢?
鬼?
我吸了一口氣,當然不是“鬼”,若是鬼的話,這飛刀根本不能射進他的大腿,因為鬼魂我不是沒有見過,鬼魂無形無質,怎麼可能射進去呢?我在那裏胡思亂想,一切都是如此詭異!
我看了看表,距離一個小時,還有十分鍾,我必須趕回去到得那棵大樹旁,要不然馬武找不到我,以為我也在叢林裏消失了,卻才不妙!
我曲曲折折地回到了那棵大樹旁,但是當我到得那大樹旁之後,卻沒有發現馬武,我大約又等了十分鍾,但是馬武的身影依然遲遲未出現……我知道馬武一定是一個時間觀念極強的人,但是此時沒有出現,一定出現了問題!
我的第一個閃念便是:馬武也失蹤了!
當我想到這裏,心還是不由得震動了一下,和我在一起三個人,居然失蹤了三個!而且連馬武也消失了!
當然對於他們來說,我也算是失蹤了!
我靠著那大樹站了一會兒,大約有二十分鍾,喊了幾句馬武,但是馬武卻依舊沒有出現!
馬武定然是失蹤了!
當我想到此間,我的心情登時滑落到了穀底,也恐懼到了極限,在這個叢林裏,在這個詭異的叢林裏居然連續失蹤了三個活生生的人!
我抱著頭,此時卻一點也不知如何是好,我想我不該讓他們來的,我若不讓他們來,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我下意識地走著,在叢林裏慢慢地走著,根本不知道方向,我希望我能夠撞著他們。
但是此時卻有一個詭異的問題在我的腦袋裏閃現,他們怎麼會失蹤呢?這裏為什麼會讓這三個活生生的人失蹤?
想到這裏我的脊背生生的露出了寒意,難道這個樹林裏有著什麼鬼怪不成?會讓人消失的詭秘叢林?
我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自然顯得頹廢至極。當然最主要的是因為心中的恐懼心理,我感覺我走得累了,我靠在一棵樹旁,休息了一下,拿出了一根煙,點著了吸著,煙霧渺渺在我的頭發上飄著。
我必須使得自己迅速鎮定下來,而不是抱著一個混亂的頭腦做著一切不理智的行為。
我是一個極其容易衝動的人,我真怕做出什麼不理智行為,或者放一把火把這叢林給燒了!
當我想到把這叢林給燒了之時,我自己都笑了,我這都是什麼想法,那麼滑稽可笑!
抽完了這根煙,我的心境已經徹底地鎮定了下來,我確信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了,雖然隻是我自己!僅僅隻是我自己!
隻要我破了這叢林之秘,我一定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