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把月亮倒影當成情人

陳同是怕孟嫣的,而且相當之怕,孟嫣說了那些話,把陳同嚇得連聲如此說,令得我和藍靈覺得甚是好笑。

藍靈向我吐了吐舌頭道:“那個陳先生定然是一個懼內的人。”我道:“懼內不是一個很好的性格。”

藍靈笑著:“你的意思你不是一個懼內的人?”

我苦笑不得道:“我不是一個懼內的人,但卻是一個尊重女人的人。”藍靈“喲喲”連聲道:“說這話真不怕酸掉別人的牙,當真好笑的緊。”

我笑著:“這怎麼好笑,事實就是如此。”說著我就耍無賴一般要抓住他的手,而後要撫摸一下,她呸了一聲道:“別不正經。”我“哈”的一聲道:“整個世界的人,也沒有我更加正經的。”藍靈反問:“你怎麼個正經法?”

我道:“我至少在你之前沒有摸過女人的手。”藍靈“噗嗤”一笑道:“這麼假,假的不得了,你說的除了鬼是可以信得,其他人每一個人可以信得。”

我不由得“哈哈”大笑道:“你不信那隨你咯,反正俺是一個正人君子!”藍靈撇了撇嘴道:“還好藍靈跟著陳同出去了,雲姑像是留了下來。”我道:“雲姑自然是不會要當什麼電燈泡的。”藍靈道:“是的,雲姑是一個聰明的姑娘……”我點了點頭:“以目前雲姑掌握的知識來看,怕是哈佛大學的頂尖教授,都不會比之還要多。”

藍靈道:“確實是這樣,能夠配得上雲姑的男人,確實少之又少!”我打趣道:“那我呢?”藍靈“呸”的道:“拿你十個也配不上人家。”我苦笑不得道:“這話說的,似乎我就這麼差!”

藍靈道:“你不是差。而你是太過於自高自大了!”我“哈哈”一笑道:“無論怎麼自高自大,反正能夠配得上你就行了!”藍靈被我這句話說的“咯咯”大笑:“好了,你也不要說俏皮話了,我們還是快看日記吧。”

說實在的,當時我們看日記,看到那裏的時候,確實一點緊張氣氛都沒有,但是當我們順著日記往下看的時候,我們確乎驚駭了。

老華日記:

三月初六,海麵寂靜如常,但就是這種寂靜使得船員們更加緊張,因為在這些船員身上經曆的,大海從未有過連續六天如此的寂靜的,這種寂靜使得他們暗暗心驚,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三月初七,海麵依然寂靜。船員們顯得更加惶恐不安了。

三月初八,海麵依然寂靜的如同處子一般。

三月十,海麵依然還是如此寂靜,我們看著寂靜的海麵開始狂叫起來。

三月十二,我們再也忍不住了,開始互相責問起來,這是怎麼回事,有的甚至認為這是神明降下的征兆。

但就在這時,我和藍靈有著一番對話。我道:“連續十二天海麵寂靜的如同處子,這是不是正常的事情?”藍靈道:“這個不打好說……”我道:“我總感覺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藍靈點了點頭又道:“或許是的!我們快看吧。”老華繼續記載:

三月十四,我們壓抑的氣氛終於爆發,海麵寂靜的反常,已經有著三個船員跳下了海麵,說這是神明降下的災難,任誰也躲不了。

少爺像是一個傻瓜一樣,坐在船邊傻笑著,但他依然沒有放棄自己最初的熱情……這也是我對於少爺固執一點的佩服。

說實在的,我和藍靈看到這裏的時候,都覺得一股詭異的氣氛慢慢升騰起來,便連脊背都生出陣陣寒意。

已經有著三個船員跳下了大海,而我的父親隻是傻傻的坐在船邊,還不放棄,真真可以說父親固執達到了極致。

三月十四之後,我本以為是三月十五,但是老華的日記卻不是,而當我翻到下一頁之時,我看到日記日期上寫著,三月二十號。

三月十四過了六天才寫日記。

三月二十號的日記寫著:

三月二十號。

少爺已經失蹤了五天,這五天我是怎麼過來的,你們任誰都不會知道,這五天我幾乎喊破了嗓子,而且令得船員喊了五天五夜,而且派潛水員下去,但是他們都不敢下去,說是得罪了海上神明,若然不是得罪了海上神明,也不會使得少爺突然失蹤了五天。

(看到這裏,我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父親失蹤正是三月十五這一天……)

老華日記繼續記述:

少爺已經失蹤了五天,整隻船根本像是死了一般!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少爺怎麼會突然失蹤,三月十五那天……不過是碰到了一艘破船而已,那艘破船,對於我看來不過是一艘普普通通的船,但是船員們都說這是鬼船……

是的!鬼船!這就嚇人了!

鬼船的出現,使得船員們像是發瘋了一般,根本對於生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說實在的,我也害怕,但是為了尋找少爺,我絕不能死,我要堅持下去,我要堅持地活下去!

任誰都不知道我有多麼難過,我每一天都在失眠中度過,而且一旦閉上眼睛了,十五號那天的情形就會在我的腦海裏閃現,令我感到萬分的害怕……

我現在寫這篇日記,無非是為了排遣我心頭的怪異之感,說實在的,我不是一個多麼膽小的人,但我確實害怕……十五號那一幕一幕不停地在我腦袋裏閃現(說實在的,老華的敘述未免羅嗦了一些,但是十五號那天確實發生了怪事,而且也是整個故事最怪的,故而我要把老華原文詳細記載下來)。

三月十五號發生的事……

(以下皆為三月十五號發生的事情)

那一天海麵上的月亮十分的大,而且也十分的明亮,大大圓圓的月亮就像照在頭頂一樣,隨手都可以摸到。

月亮的光亮照在平靜的海水裏(海水麵依然平靜),顯得十分的大,也十分的圓,就像是海水裏陡然升起了一輪明月一樣。海員和我都為這種畫麵所陶醉,說實在的這種畫麵當真像是夢幻中的一般,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這種畫麵怕是隻有做夢才能做到吧?

我問海員:這種情況常見吧?海員們拚命地搖了搖頭:這麼美的景色一輩子都沒見過,如果見過了也隻是在夢中。我當時想想也是這樣,這樣的景色確實如夢如幻,真是令人感覺到無比的陶醉。

少爺一個人坐在了船邊,這種船的圍欄特別的低,少爺坐在船邊怔怔地看著水中的那一輪大明月,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於是幾個船員走了過去,其中一個說:“東家,美很美,但是美的很滲人,顯得很是詭異,還是回去吧。”(這裏我注意了這個船員的話:美的很是詭異,這種景象隻能用美的很是詭異來形容,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可以形容。)

少爺初時不說話,等到第二個船員說話的時候,少爺不禁大怒起來:“這麼美的景色,你們一輩子能夠見到幾次?不要來煩我,快些走開!”

那些船員自然知道這個東家脾氣不大好,而且十分有錢,於是紛紛走了回去,說是回去睡覺。

甲板上隻留下少爺一個人,我住在甲板的一個艙中,雖然少爺叫我少管他,但是過了大約三個小時,大約是十一點鍾,少爺依然呆呆地看著那水中的明月,像是還在那裏喃喃自語,至於說什麼,我自然是一點都聽不到的。

我實在忍不住了,我感覺少爺的性情變得太厲害了,於是我輕輕地走了過去,說著:“少爺天色不早,還是回去休息吧。”少爺初時並未聽到我說的話,我又說了一遍,少爺不禁勃然大怒:“老華,你不要來煩我!”

我道:“少爺……你該體諒你自己一下。”少爺忽然大聲道:“你住嘴,我在和月亮交流,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少爺說要和月亮交流!天哪,我真的是哭笑不得,雖然我並未哭,也並未笑!(但我和藍靈讀到這裏之時,確實是一怔,而且覺得萬分詭異,但詭異的卻還在後麵……)

少爺接著就喃喃自語,我像是模模糊糊地聽到他說什麼了,他像是真的和月亮對話,而且聲音顯得十分柔和,這種感覺就像是……就像是少爺在和他的情人說話一般,顯得溫柔極了!

(我和藍靈驚駭的麵麵相覷!)

少爺把那倒映的月亮當成了“情人”對話一樣,而且說出的話,顯得很是肉麻,簡直是……有違風化,其中就有諸如“我要陪你到永久”,“你是那麼的美麗溫柔……我一輩子也沒見過……”

天哪,少爺當時這麼一說,我以為少爺怕是傻了,於是立時道:“少爺你在說什麼?”但是少爺卻立時大怒道:“你滾!不要打擾我!我要和她對話……聽到沒有,你滾回去!”

我看著少爺的脊背因為憤怒而聳動著,自然是因為我的插口,我歎息一聲,便回到了甲板旁的船艙中,密切地注意著少爺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