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運用“千裏傳音”這種功夫的,自然便是內功深湛之人,而韓風自然便是一個內功深湛之人,而我,十分不巧,居然也是一個內功深湛之人。
我們這種對話,自然避免了別人聽到,這樣做,自然就很安全。這種傳音,嘴不用動,而我們的交流,自然是憑著一股氣息,這種氣息裏含著淡淡的真氣,故而交流起來,也不十分費力。
隻覺得這韓風道:“實不相瞞,我此番前往西南,是為著一個古墓。”
我也憑著“千裏傳音”的功夫道:“這個我知道,然後呢?”韓風道:“在下一生盜了大大小小三十多個佳穴,什麼明器沒有見過?所以此番前往西南,在下實則不是為了明器。”
我冷笑一聲道:“盜墓者不為明器,卻為了什麼?這說來未免覺得十分好笑。”韓風道:“一個秘密!”
我道:“一個秘密?”
韓風道:“沒錯,一個從一個考古學家那得來的秘密。”我不禁“哈哈”笑了起來:“一個盜墓者和考古學家居然聯係起來,這未免十分有趣。”
韓風道:“這沒什麼好笑的,我的朋友裏,有一半以上都是曆史學家和考古學家!而剩下的一半卻是科學家……”
一聽這話,我不禁“咦”了一聲:“這是什麼緣由?”韓風道:“這很好理解,曆史學家和考古學家雖然是名義上的正派人物,但是一個盜墓者和他們對於曆史的熱愛實在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另外他們也對於曆史的東西,當然,我們稱之為‘明器’,也有著莫名其妙的熱愛,而這些東西,自然是我這個盜墓者得來的更加容易。”我“哦”了一聲,當然理解了韓風這一句話,我歎息了一聲,其實韓風也許是一個比任何曆史學家和考古學家還要精通曆史的人,一個盜墓者所要知道的曆史知識,自然不會比他們少一點。
另外,剩下的一半是科學家,我就不懂了。
“至於為何剩下一半是科學家,可能是因為我這個人人緣極好罷了。”
我一聽這話,不禁莞爾一笑:“那是你的人格魅力太好了。”
“過獎過獎,我接著說,這個考古學家你可能認識,他的名字就是吳鬆……”
我不禁一愕,吳鬆我自然是認得的,這個人可是這個國家最為出名的一個考古學家,他曾在西域發現了某古國遺址,而後發現了曆史上無數難以解決的問題。
我曾經有幸和他聊過天,我當時就深為這個人的曆史知識和見解而欽服。
韓風繼續道:“他說,在西南有一古墓,裏麵埋了一個皇帝……”
我當即道:“如果說的是一些割據政權的皇帝,這本就毫不稀奇。”韓風忙道:“不,是中原王朝的一個皇帝……”我道:“這個我當真不知了,如果是中原王朝的皇帝,又怎麼會埋葬在西南那麼偏僻之處?”韓風道:“這個皇帝充滿了無數的秘密,他當上了皇帝,隻不過做了幾年,麵臨著內憂外患,便被自己的叔叔逼迫下台,然後便下落不明……”
我“啊”的一聲,像是恍然大悟一般道:“我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韓風道:“是的,隻要稍稍知道曆史常識的人,便會知道這個人是誰。”
我喃喃重複這個人的名字:“朱允炆。”韓風道:“對,正是他。”
我道:“這個人又有什麼奇怪?”
“其他的我們先不說,我現在隻說他的下落問題。”我道:“他的下落?當年朱棣攻破荊南,朱允炆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韓風道:隻有兩種結果,第一,死了,第二,還活著,逃亡了!”我不禁幹笑一聲:“這個推論好,是個人都知道。”韓風道:“而這位教授(吳鬆)卻認為這個皇帝逃亡了。”我道:“曆史界對於這個說法還是普遍承認的,至於理由可以寫一本幾十萬字的大書……”
韓風忙道:“打住,我們不是曆史學家,所以不必考慮這些理由,我自己也認為他逃亡了。”我疑惑道:“逃亡了又怎麼樣?”可是我說完這一句話,當即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登時驚聲道:“難道……逃亡到了西南某個地方?”韓風道:“吳鬆是這樣認為的。”我鎮定了一下心神道:“這沒什麼奇怪,即便逃亡到了西南,卻也隻是一個落魄皇帝,所帶的珍寶也隻能是少之又少,對於你來說,能夠滿足麼?”韓風鄭重道:“我早已說過了,我前往西南根本不是為了什麼明器,而最要的是為了堪破一個秘密。”我“哈”的一聲道:“這是曆史學家的事情,跟你沒有絲毫關係。”韓風卻笑著道:“一個盜墓者就是一個很好的曆史學家,所以我也十分有趣。”
我問:“這個秘密是什麼?”
韓風道:“這個秘密是……說出來當真荒誕至極,可能你絕不會信。”我道:“一切都有可能,我信不信是我的事情。”
韓風道:“吳鬆曾根據一本書裏麵推斷,在西南某一片深山處,定然有著一個古墓,而且這古墓還是明朝皇帝的……”
我悶哼了一聲。
韓風接著道:“並且還是皇帝的,一個明朝皇帝居然把自己的陵寢建立在西南,正統的皇帝絕不會這麼做,隻有一個人可以,這個人隻能是那個特殊的皇帝……朱允炆。”韓風說到這裏,我不禁一頭霧水,當真不知所雲,我道:“但是主要的意義是什麼呢?”韓風道:“但據吳鬆說,這座古墓裏一定藏有十分奇特之事(秘密),或者是關於古墓本身,或者是關於皇帝……”
我歎息一聲道:“到底是什麼秘密?”韓風道:“吳鬆認為這個皇帝並沒有死……”我當真又是一聲悶哼道:“這一句話,我實在不能明白是什麼意思了,他逃離了荊南,自然證明他沒有死,而即便掏到了西南,他也一定會生老病死……”韓風淡淡道:“不,是一直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