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尖下巴局長

郭建設自然變得十分窘迫,我上來便要找公安局座。

郭建設道:“王局座他……他現在查案子子去了,還未回來。”我悶哼一聲道:“原來貴縣局座居然如此勤勉啊。”郭建設聽我這一句話裏麵冷嘲熱諷的,登時臉色掛不住了,他漲紅了臉道:“孟先生,我們這一次來了不少的官吏。”我一聽這話,登時哈哈笑了起來,我盯著他道:”你以為我是在挑你的刺,我居然是來講排場的?”

郭建設膽小如鼠,一聽我這麼一說,登時更加窘迫了道:“孟先生,我實在不理解你的意思。”我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你們還是請回吧,我要到貴縣找那個公安局的王局座。”郭建設驚訝萬分道:“孟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找王局座……想有什麼貴幹?不如這樣吧,我們先給你洗洗塵。然後您再忙公務怎麼樣?”

這大陸的官僚我自然是再也清楚不過的,這一洗塵,必將是大費錢財,奢侈至極,大陸的官僚總是如此。

對於這種事情,我自然是萬分鄙夷的,我是來了解情況的,自然不能束手就範,我開門見山道:“我想要了解一個人的情況。”

“什麼人?請講。”“華豪。”郭建設“哦”了一聲道:“原來是這個人啊……”說著郭建設滿臉是懷疑神色道:“難道……”我自然了解郭建設的意思,郭建設自然以為我是國家派來的,我揮了揮手道:“不,我不是,我是自己來了解一下情況。”

我即便這麼說,郭建設還是不敢怎麼樣。我立時又問:“不知王局座什麼時候能回來?”郭建設道:“很快,要不然你先到酒樓休息一下,然後我讓王局座去拜會您?”我一想。這樣也好,畢竟舟車勞頓。

於是我和小妞被安排在了這個縣最豪華的一個酒樓裏,這個縣當真可以說是一個天大的貧窮線,縣城的規模比我們那邊的鎮子還不如。說是最豪華的酒樓,卻也不過如此。

但是受到這種待遇,我應該感到萬分知足才是。

這郭建設的招待自然是萬分的隆重,但是和小妞卻斷然的拒絕了。

我帶著小妞逛了縣城,風沙實在的大,我和小妞一回到酒店,幾乎成了一個土人。但也就我走到了樓梯口,一個人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著,這個人身量不高,尖下巴,嘴唇上還有些胡茬,他身上穿的是一件半舊的中山裝,但是從他的眼神裏可以看出,這是一個極其精明的一個人。

這人一見我過來,登時站了起來,然後迎了上來,我十分納悶,他像是在迎接我一樣。

“孟先生?”這人說話卻也是當地口音,虧我能聽懂一些。

“正是鄙人,有什麼見教麼?”他登時一臉喜氣道:“在下王之遠,聽說孟先生急著要見我。”我立時知道他是什麼人了,他一定是xx縣的公安局座,一位公安局座長成這樣,我自然十分吃驚。

我道:“還是請到我的房中聊聊吧,我有一件事情要了解一下。”

王之遠雖然長著一副不是十分爽快的臉,但是為人卻是十分豪爽,立時應了一聲“好。”於是便到了我的房中。

“久聞孟先生奇遇豐富,今日能夠見到你,自然是萬分喜悅。”

我揮了揮手,我真的萬難想到還有人在這裏也認識我,道:“你是一個精明的人,至於這些話,就不用說了。”他雖操著當地方言,但說出話來卻是文縐縐的,卻又令我一驚。王之遠嗬嗬一笑道:“對了,這一次是什麼怪事,吸引了孟先生?”這家夥說話和那個郭建設完全不同,我十分喜歡他的這種說話方式,豪爽直接,但不失精明。

“有。”我坦然的一個字。

“這個縣是國家最冷門的一個縣,也是極其貧窮的縣,居然有什麼奇異的事情驚動你?”我道:“那個殺人案。”

王之遠的眉頭皺了一下道:“這個人已經被判為死刑,一周後執行死刑。”我非但悶哼了一聲,而且冷笑了一聲道:“你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王之遠道:“有。”

我登時來了趣味,我立時道:“什麼異常?”王之遠道:“他看起來像是沒有殺人。”

我又悶哼了一聲:“你聽了華豪的口供沒有?”王之遠道:“聽了。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了。”我問:“你怎麼看?”王之遠道:“太過詭異,詭異到讓人難以相信的地步。”我道:“你認為這個世界詭異的事情還少麼?”

王之遠一聽我這麼說,登時神色變得恭謹起來,也變得無措起來,這種無措甚至還帶有一點彷徨的意思,他道:“我們於這個世界知道的太少了。人類總是以為自己無所不知,可以肆意妄為,人的這種思想實在是可悲到了極點!”

我一怔,從這家夥的口中居然能夠說出來這話,自然十分令我吃驚,小妞幾乎也是愣在那裏。

我由衷道:“你不是一個簡單的警務人員。”這一句話自然充滿了讚許之意,王之遠慚愧道:“說句實在話,我真的希望你能夠替華豪申明冤屈。”

“你也認為他是冤屈的?”我驚駭萬分道。

王之遠歎息了一聲道:“可是我卻沒有能力證明華豪是無辜的。”我歎息一聲,這一聲歎息充滿了無盡的淒涼之意。

我突然想到了我以前的遭遇,對了,就是那個《追魂》的遭遇,我在那裏看到了人世間最為慘烈的極刑,但那些極刑之所以讓人覺得萬分恐怖,自然是因為那些被執行極刑的人,是無辜的,這種震撼真的不是沒有見過的人,所能了解的!

王之遠見我陷入了沉思,連忙問:“孟先生,你想到了什麼?”“你的話十分具有啟發意義。”我這樣說,王之遠也是慘然一笑,道:“但是令人奇怪的是,這位華先生卻從未提起過上訴。”

小妞卻突然插口道:“他若說了有半分作用,他不會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