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姑露出憂慮的神色:“如果這裏真是魯文達的先人,這樣豈不是對人太不尊敬了?”
陳同立時否決了雲姑的說法:“雲姑妹子說的不對,如果真是那姓魯的先人,也不會如此草率的下葬,這……根本就不是下葬嘛!”
雖然陳同如此解釋,但是還是依舊難以打消雲姑的憂慮。
孟嫣早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著手電跑了過去,一個一個地看,有時竟然還用手拍拍。
裏麵雖然黑的可以,但是此時有四隻手電把裏麵照的通明一片。
他們再一次地望定我,希望我拿個主意。
我走到群棺之前,雙手合十,作禱告狀:“若是各位魯家先人,在下無意冒犯,隻是因為一樁怪事,驚動各位……還請原諒則個。”
我一說完,雲姑就拍著手道:“這樣就好了,我們隻是拜訪一下對吧?”
雲姑的說法無疑是十分滑稽的,但作為自欺欺人之詞,卻也合當。
“下手!”我道了一聲。
孟嫣、陳同和雲姑三人走到我的身旁。
“我們先拜訪最前麵這位先人。”
最前麵這具棺材離我最近,我當然當先下手。
於是乎,陳同從他的工具袋裏掏出了一個奇特的工具,說像扳手卻又不像,說像錘子,更加不像……在陳同操作下,那東西竟然是一個自動式工具,發出了“嗡嗡”的聲,像是機器人的手臂。
在我們還未看清楚那機器是如何操作之時,陳同已經完美地把所有的大釘子起了下來。
令得我們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佩服陳同果然是一個牛B式人物。
陳同拍了拍手:“完工!狗才上!”
四人中當然頂數我的力氣最大,我捋了捋袖子,雲姑忽然喊了一句:“大哥……”
雲姑自然是關心我,孟嫣拉著雲姑的手,叫她不要緊張。其實我們四個人都是十分緊張。因為,我們不知道會在棺材裏看到什麼。
我作為主力,陳同在一旁幫忙,孟嫣在一旁打電筒,光芒射向棺材。
我的心髒陣陣發慌,林正英電影裏一切僵屍形象在腦袋像是過場一樣。陳同在一旁也是麵如白雪。
還好,裏麵沒有風,若是有風的話,那麼情景將會更加駭人!
我喊:“一……二……三……”棺材蓋應聲
而起,放到一邊。就在我們三人都可以看到棺材內部的情形時,孟嫣的手電竟然滅了。
“什麼情況?”我道。陳同像是解脫了一般,籲了一口長氣。
一切黑燈瞎火。
“哥……我突然不敢看了。”孟嫣畢竟是個女孩子。
“你和雲姑躲在一邊吧,我和陳同誌先看,給你們探風。”我道。
陳同shenyin了一聲:“孟兄……我……”
我罵了一句:“你小子不會是也怕吧?”
陳同悶哼了一聲,像是竭力控製自己,在孟嫣麵前,他當然不能表現的太掉價。
“切切,咱老陳當年是在毛老大的光輝下成長的,怎麼會怕?”
我讚了一聲:“好!”
於是乎,我和陳同一同打開了手電向著棺材內部照去。我先不說我的感受,我先說陳同。
當陳同看到棺材裏的情形時,整個人並沒有發出太大的驚叫聲,隻是悶哼了一聲,臉色陡然變成豬肝色,接著手電筒直接脫手“嘭”的一聲直接掉到了棺材中。整個人搖晃了一下,身體痙攣就要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猛吐著。
孟嫣忙跑過來扶起。
“陳哥……!”
陳同有此舉動,我絕不吃驚。因為棺材裏的情形實在太過駭人、令人惡心!
我的感受也不會好到哪裏去,我的呼吸在看到棺材中的那一瞬間,幾乎一口氣沒有上來,立時窒息過去,接著我的心髒就無規律的跳動,再接著我的身子就要搖晃……
雲姑叫了一聲:大哥。我陡然喝住:“不要過來!”
雲姑陡然站住。我定住了身子,我孟迅不是隨便什麼可以擊倒的!
我看到了什麼呢?
我首先得拿出一秒來判斷這是否是一個人,結果:應該是!首先這根本不是我們想象中的幹枯的屍體或者一具骸骨,如果如此的話,也不會使我怎麼樣。
但是眼前的根本就是一具鮮活的屍體,我的形容還是錯的,屍體怎麼會是活的?
我的意思是說,這具屍體就像一個剛剛死了的人一樣,一切都還停留在臨死的那一刻。這一點是我所難想到的!
再說說他的外形,這裏我不說外貌,而說外形,便足以說明眼前這個東西已經沒有所謂的外貌了!
他的身體上爛成一片一片的,皮膚裏麵的肉已經外翻,肚皮裏的腸子都拖了出來,這些傷口絕不是刀或者其他利器造成的,因為上麵有著黑黑的焦灼,從脖子到肚皮全部是被什麼極度的高溫燙成那樣的!我分明已經聞到了一股焦灼味道。我的胃不住地翻滾著。雲姑老想過來,我揮手止住她。
再形容他的臉,他的臉上也是焦灼一片,因為焦灼,他的鼻子已經沒了,他的嘴唇也沒了,牙齒外露,兩隻眼睛像是死魚眼一般無異。
這張臉極度猙獰,也讓人看了就痛苦至極。如果這棺材裏的人就是從魯天的後院裏弄過來的,那麼我也終於知道為何孟嫣和那撐船葛大爺的弟弟都要說見到了活人,因為這一張臉太生動了!
如果你認為我受到的震動僅僅是這些的話,那麼你錯了。
這個慘不忍睹的人立時讓我想到了另一樣東西——那一遝紙。我連忙從身上掏出了那一遝紙,因為紙上有一幅圖描述了一種刑法,正是造成眼前這人的眼下的情形。
我找到了那一張,那一張上麵就有一個人在受刑,一個人被綁在一根大圓柱子上,下麵有火焰在烤著那圓柱。
是的,那刑法就是九州古代最殘酷的刑法之一——炮烙!
陳同站了起來,望著我痛苦的表情:“炮烙?”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
孟嫣和雲姑也禁不住誘惑,看了棺材裏的情形,兩個女孩子膽子竟是那麼的大,看了隻是身形一震。
兩個人必須靠攙扶著才能站穩。
孟嫣緩緩道:“那天,我看到的興許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