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凶宅詭

天氣陰沉,已至魯鎮,老者為我指明了老宅方向。

我棄舟登岸,直往魯天老宅。當我已經能夠看到魯天老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魯天老宅孤零零地坐落在一片相對空曠地帶,這是一典型的清朝老宅,老宅旁還有一個天然的小池。

天氣陰沉,老宅更其顯得陰森可怖,我的心不禁緊張起來。

我不由得摸了摸腰中那特殊的皮帶,驗證一下那五把飛刀是否還在,硬硬的,給我的心底增加了不少安慰。

雖然我平時“不務正業”,但是這五把飛刀卻沒有停止一刻的練習。

不敢說自己的飛刀神技有多麼的厲害,一刀射殺一隻雞是實在正常的。

六點半。

月上枝頭,東風吹過我的臉。我向著那老宅一步一步逼近,老宅在夜幕下真的像是一座猛獸,天氣很和暖,但我卻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說實在的,我真的期望能夠聽到幾聲歎息聲,那樣有便於我的探索,但是……我卻失望了,什麼都沒有,一切靜到了極致,甚至連一聲鳥叫都沒有。

門。

我首先看到的是魯宅門口的石獅子,石獅子威武雄壯,大口箕張,讓人見了,不禁膽寒,我仿若可以聽到那石獅的咆哮聲。

接著,我就看到了魯家老宅的大門,古舊至極,上麵一塊匾額業已破舊的不成模樣,上麵的金色大字也難抵年華歲月,脫落成斑駁字跡,但上麵依舊能夠看出兩個大字:魯府。

魯天祖上一定輝煌一時,這是我的第一個印象。

令人放心的一點是,大門已經鎖上,可見魯天並不在老宅。

我當然不會從大門進去(雖然那種老鎖我不用半分鍾就可以打開),於是我順著那高高的牆壁,走到一塊相對敞亮的地方,借助了一個助跑,高及三米的牆壁,我輕輕跳了過去,這當然不是傳說中的輕功,隻是因為我從小接受到了嚴格的武術訓練,發揮了身上的一些潛力而已。

入腳處就是一片綠草,現在已經是一年最蓬勃的時機,草也發揮了它們的能力,拚命地長。我踏草而行,沒有一絲聲息。

起初,我還壓力甚大,可是現在,因為月光把一切照的如此明亮,倒忽然放下了心。

我進的就是第一重院落。

第一重院落是魯天住的地方,而孟嫣看到“棺材活人”卻是在第二、三重。

可是就在孟嫣闖入老宅“冒險”的時候,她並沒有去看魯天住的房間。

於是我走到了孟嫣曾經向我描述過的魯天住的那個房間。靠西院落的第五間。

這是老房子,老房子的門是兩扇木門,木門上還有發黃的窗紙。

門的鎖是一把老鎖,這種老鎖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小兒科”,我曾經結交過一位研究鎖的“專家”,此人對於什麼鎖都有著精深的研究。我也從他那學了幾手。

我取出了特殊的工具,不要三十秒就把門打開了。

當我打開門,用手電向裏麵照射,看到房中的一切,我幾乎啞然失笑,裏麵就是一間普通的房間,一張桌子,一張床,桌子上不過擺了一些老式的硯台、紙筆什麼的。

若說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後麵倒是有一些壇壇罐罐,魯天對這些“老東西”是頗為感興趣的。但我,對此卻一絲興趣都沒有。

我退了出去,本打算把門關上,就此退出去,可就在我要關上門的那一刻,我用手電隨意照了一下房中,可也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了一樣東西,眼睛登時一亮,那是一個箱子,一個古舊的箱子。那箱子呈四四方方形,邊長隻有三十公分,被放置在那張床的床頭並不顯眼的地方。

一個箱子,也不見得有多麼吸引人,可是我進入的是魯天這個怪人的房間,他的房間隻要有一點吸引人的地方,都會引起我無限的遐想,也許裏麵真的有些驚天的秘密呢。

我打著電筒走了過去,雙手把那箱子抱了過來,看著這種厚重的箱子,還以為多麼的沉重,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是那麼的輕。如果我不晃晃,聽到裏麵發出聲音,還以為這是一個空箱子。

箱子是用一把老鎖鎖上的,我用特殊的工具打開了那把鎖。雖然這箱子很輕,我並未立時打開箱子的蓋,因為我怕裏麵會出現什麼特殊的裝置。

可是該如何打開這箱子呢?我實在也想不到有什麼好的方法來打開這箱子,於是我索性賭一把,還是自己打開吧,於是我走了過去,身子側著,一隻手猛的打開了蓋子,然後我自己立時向後退了十幾步,幾乎把我所有的潛力都發揮了出來,這十幾步最起碼有十幾米,在零點零幾秒完成。

我等了大約兩分鍾,可是什麼異狀都沒有,我幾乎笑起我自己實在大驚小怪。

我慢慢走了過去,可是依舊不敢掉以輕心。當我伸頭可以看到箱子中的東西時,我再一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箱子裏非但不會有危險,而且顯得很儒雅,是理的整齊的一遝紙,紙張發黃,顯然是一些老紙,我走了過去,把頭離得那箱子更近,發出了一陣撲鼻的紙香。

我不由得拿起了那一遝紙,那一遝紙沒有被裝訂起來,就像一遝草稿。第一張根本就是一張空白的紙,接下來,我不過是隨便的翻了翻那紙,可是當我翻到第三張的時候,我的身子劇烈的一震。因為激動差點把那一遝紙撒了一地,我竭力地抓住那一遝紙。

我開始翻到第四張,第五張……越往後翻,我就越驚駭,到最後我的腦門幾乎冒出了汗。我的呼吸變得十分急促……

第三張,我看了到圖!

第四張,我看到了圖!

第五張,我看到了圖……

一直看了二十五張,每一張都有圖,有圖的紙並不奇怪。

但是第三張圖,我見過!第六張圖,我見過!再到第二十四張圖,我依舊見過!

我之所以在這裏用詞如此激動、震撼,當然是源於圖上所繪詭異的圖……

每一張圖都是用毛筆畫出來的,但是畫圖的人,能力極其高超,數筆把每一個人的形象、神態,描繪的栩栩如生、淋漓盡致,你幾乎可以立時被圖帶到另一個世界。

我之所以說我見過,當然是在現實中見過!

第三張圖上描繪的是一個身上被纏著漁網,滿身黑跡(血),我幾乎可以嗅到血腥味。再看他的臉,這是一張怎麼樣的臉,毛筆的筆觸,竟然把臉上的肌肉的線條勾勒的如此逼真。他的眼睛……天哪,那是一雙哀怨、惋惜至極的眼睛……這不就是我在那個蠟像館看的第一個蠟像嗎?

第六張,顯然是一對父子,一把刀砍到那年輕人的脖子上……這是那第二個蠟像……

第二十四張,就是一個人被肢解在地上,地上是一大片墨跡(血)!胳膊、腿、頭、軀體……這是第三個蠟像!

我的呼吸困難到了極致。這三張圖,根本就和我看到的蠟像一模一樣!

這裏有二十五張,有三張我已經見過蠟像了。而另外二十二張,每一張也對應了圖,圖上的畫麵慘不忍睹,我不忍在此講述,因為在後麵的故事裏會說。

那麼,一個疑問當時就在我的腦海裏蹦出,是不是每張圖都對應一個蠟像呢?我僅僅隻看到了三個,那麼另外二十二個呢?

我當時疑惑到了極點,為什麼在魯天的房中的一個箱子裏,會發現這一遝紙,而這一遝紙裏所繪製的圖,竟然有我看到過的蠟像?

魯天難道和那蠟像館有什麼關係嗎?這其中掩藏著怎麼樣的謎團,當時的我如墜雲裏,毫無頭緒。

怪事太多!太多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