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描述,不單是聽了魯天的敘述才寫出來了,為了使故事更加具體,我把後來聽了老華和孟嫣的敘述一並講出來。
我的妹妹孟嫣永遠有著使不完的精力,當她被“魔鷹”“釋放”,回到家的時候,她發現我並未在家,於是她便盤問了我們老實的仆人老華,老華是苦著臉說出了我的行蹤——前往西南冒險。
孟嫣非常氣憤於我不帶她一塊去,於是她就萌生了一個偉大的想法——她也要找一個刺激的事情去幹。
但是想破了她的腦袋,她也沒有想到有什麼刺激加冒險的事。
這一天她不知從哪一本雜誌上看到一篇文章,這篇文章介紹了非洲的一些詭異部落,比如食人族,說是這個部落可以稱作世界上最為恐怖的地方,因為部落人吃人!
孟嫣便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要到非洲食人部落去冒險(後來孟嫣說到這裏時候,我著實瞪了他幾眼)!說幹就幹,孟嫣已經辦好了前往非洲的簽證,當她打開大門要走出去置辦一些冒險物品,她突然看到了一個人。
這個人一副斯文麵孔,大約三十多歲年紀,戴著一副金色花邊眼鏡,一副遲疑的模樣。
“你有什麼事嗎?”孟嫣問。
“在下魯天,敢問姑娘是……”他說話慢慢騰騰的,這個人就是魯天,他在之前就已經來過我家。
孟嫣急著出門,自然不耐煩他說這些文縐縐的話,她直接道:“我叫孟嫣,你找誰?”
魯天深神色喜悅起來:“在下特來拜見孟先生……他在不在?”
孟嫣在當時以為魯天是找我的父親,因為從魯天的舉止來看,他像一個“正經人”,按照孟嫣的理論,“正經人”一般是不會來找我的,所以她斷定這個人是來找我父親的。
“我爸他不在……他有三個月沒有回家了。”
魯天愕然了半天:“你……爸?”
孟嫣“嗯”了一聲,便喚老華來應付這個人,於是她自己就急匆匆地跑開了。
可是孟嫣跑出了幾步,突然發現自己有樣東西沒帶,便跑了回來,她發現那個人還在那裏,正和老華說著什麼。
孟嫣一直都是風風火火的,她當然不會刻意去聽他們的對話。她隻聽到老華說:“你這個人,我不跟你說了,孟先生真的沒在家,你以後再來吧。”
“他……什麼時候回來?……”孟嫣隻聽到他們說了這麼兩句話,便走進了房中,過了兩分鍾,孟嫣跑了出來,正對著魯天,她瞥了魯天一眼,見魯天的臉上煞白一片,失望到了極點模樣。
孟嫣顧不得這許多,就又跑了過去,可是當孟嫣跑出第十步的時候,她陡然聽到了魯天喊了一聲:“太可怕了!這讓我怎麼活?”
這是一聲什麼樣的叫聲?按照孟嫣的形容,魯天的這一個叫聲裏充滿了驚恐、無望,孟嫣幾乎從未聽過如此無望的話語,於是她立時停住了自己的腳步。她覺得在魯天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怪異的事。她也才立時想到魯天找的根本就不是我的父親,而是我。
找我的人一定是“不正經的人”,或者說一定是有著“不正經的事”。孟嫣對這個人產生了興趣,於是她轉過身子,走到魯天的跟前。
“你找我的哥哥吧?”
魯天的麵色慘白,點了一下頭:“聽貴管家說,小姐是孟先生的妹妹。在下就是找孟迅先生的。”
孟嫣發揮了她主人的本色,讓魯天走進了客廳坐下,魯天顯得很拘謹,孟嫣開門見山。
“你剛才說什麼太可怕了?”
魯天支支吾吾的,毫不爽快,孟嫣急的站了起來:“你若再不說,便也休想見到我哥哥了。”
魯天嚇得臉色慘白,忙道:“不不,不是我不願說,這事太過駭人,隻怕說出來……”
孟嫣“啊”的一聲:“原來你是嫌我膽子小?姑娘我十歲的時候,便走進了一個老虎洞!”
魯天露出了一個僵硬要笑的表情,他自然不信孟嫣說的這話。可是,這就是一個事實。
“好了好了,總之我的膽子大的很,你就說找我哥哥到底什麼事?”
“這個,這個……令兄是一個對於奇異事比較感興趣的人,膽子也是十分的大,曾經也解決了不少詭異的事。我想請他幫幫忙。”
“咦,我哥哥的名字還不至於這麼出名吧?這個你怎麼知道的?”
“一個朋友介紹的。”
這個朋友就是送我書架的那個朋友,這一個故事跟他毫無關係,所以我不必說出他的名字。
孟嫣道:“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孟先生的獵奇精神很強,膽子雖也極大,但是還有一個人比他還要大!”孟嫣在那時已經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魯天疑惑道:“那是誰?”
孟嫣拍了拍胸脯道:“就是本姑娘!”魯天又是幹笑了一下:“姑娘既然想知道,在下就直說了吧。”
魯天家住浙江紹興魯鎮,紹興這個地方我不願過多介紹,“紹興師爺”天下聞名,另外也是大文豪魯迅的故鄉。魯鎮自然隻是它的一個普普通通的鎮子。
魯天祖上家道很是殷實,但到了魯天這一代便江河日下,魯天並不靠生意為生,也沒個正當職業,平時喜歡玩玩古玩玉器,對於老的東西有著執著的愛好(也難怪他認識我的那個朋友,我的那個朋友也喜歡這一套)。
但是在魯鎮,魯家還有一片祖宅,祖宅建於清朝,院落也十分大,如果魯天把這個宅子脫手的話,那麼也是一筆巨款,但是魯天是個“戀舊”的人,他當然不會把這片老宅貿然賣出去。
老宅靠近一個小湖泊,除了這個小湖泊四周一片荒涼,沒有什麼建築,但是再向外幾裏有幾個村落。
宅子分為三個院落,魯天一家並不住在這所老宅裏,隻有魯天孤身一人經常會抽出一些時間住在其中一個院落裏。他說他喜歡這種“老式生活”。
魯天住的院落,平時還能稍微的打掃清理一下,而裏麵兩層院落從來也不打掃,其中的房門有的甚至鎖了幾十年都未打開過,院落草勢瘋長,有的齊腰深。
讓人一想就覺得瘮的慌,魯天一個人至少在那住了十幾年。附近村落的人都稱魯天為“怪人”。
別人從來不知道魯天在那片老宅裏到底在幹什麼。當我問及魯天在那裏究竟做什麼時,他隻是支支吾吾的說:“隻是研究一些玉器。”
對於他的這個回答,我十分不滿意。那是他的事,我也沒有必要知道。
魯天向孟嫣說了那麼長一段“前言”,孟嫣幾乎忍不住了,他當時就催促魯天快些說。魯天苦笑了一下:“我這就說到這件奇事了。”
魯天向我講述這件奇事時的表情幾乎灰暗到了極點,我知道那是源於驚恐。魯天的講述很有帶入感。
那是一個舊曆(農曆)的年底,寒風吹徹了整個南國,紹興的雪下的尤其的大,乘著大雪,一葉小舟,冷風吹進船艙中,嗚嗚的響,從蓬隙向外一望,雪白的天底下,遠近橫著幾個蕭索的荒村,沒有一些活氣。
魯天又是一個人回到了他的那座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