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雖然越來越大,但我堅信,自己就要接近事實。這種感覺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強烈。
我和馬凱父子對話有很長時間,應該有五個時辰。我們自然餓了,那女子準備了一些新鮮的水果,我們一同吃了些。我真的不能描繪這種水果的鮮美程度。吃了些水果,我坐在一邊,忽然心裏變得極其鬱悶。
“你的心情不大好。”這是馬山的聲音。我苦笑了一聲:“任誰變成了瞎子,心情都不會好!我第一次體會到做一個盲人的痛苦。”可是馬山聽了我的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發怒道:“我們是朋友!”我的潛台詞是:朋友是不會這樣隨隨便便地嘲笑他的朋友的。馬山連忙道:“你應該是從一片雪地裏走過來的。”我應了一聲:“是的。”
馬山道:“這不過是極其普通的眼部疾病。”
據馬山說,這不過是一種“雪盲症”,這種症狀是由於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裏,眼睛難以集中目標,再加上雪地反射的光射到眼中,使眼珠獲得病症。不用治療,好的話,那麼很快就會重見光明。
聽了馬山的話,登時放下心來,我相信馬山的話,因為對於醫學馬山有著這種感覺實在的好,好到我可以大聲唱起歌來。我和馬山從小學便是同學,也是極好的朋友,於是我們一起回憶了快樂的童年生活。
我們也回憶了初中時一起暗戀的女孩(以後會出現),隻知那女孩長得極白,但卻很少講話,自我和她同學開始,便不曾聽到她說過什麼話,一度我們認為她是啞巴,但是她冷峻的臉龐,足以顯示她十足是個美人胚子。
“她哪去了?”馬山道。
我聳了聳肩道:“鬼才知道!”
“為了那女孩……我們似乎還大打出手!”
聽了這話,我們哈哈大笑起來,覺得極其好玩。我們已然是成人,但是成人間有無數的不自在!
正像馬凱教授的遭遇一樣,因為成功,因為成就,因為名譽……才會發生過這個故事,說句實在的,這個故事我敘述的很差,故事爛的一塌糊塗!
但我要表達的是,唯有童年時的我們才是那樣的真實!
“是的,不過一台機器,他就要那樣對待我的父親……”馬山道。
“你恨他?”我道。
馬山沉默了一會兒,這個問題並不難回答。
“並不……他一直對我很好。”
我也沉默了下來,不發一言。
“他對我一直很好,在他還沒有冒充我父親之前……他是一個很好的助手,我父親所有的實驗準備,都是由他完成的。”
冒充馬凱的那個假馬凱自然就是馬凱的得力助手王成。一個同樣的化工天才。馬凱對他可以說是信任百倍,他當然極其欣賞這個助手,任何實驗的過程,馬凱從不向他隱瞞。王成的表現,自然極其出眾。
我想到這裏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馬山似乎與我有共同的感想。
我們倆開始大聲唱起歌來。歌都是九十年代初的老歌,我們唱的很帶勁,雖然調子不知跑到哪去,但是我們唱的極其快樂。我們唱到最後又一塊哈哈大笑起來,就像喝醉了酒一樣,毫無正形。
人們常說樂極生悲,我唱著唱著,竟然想到了太多的東西,我十三歲喪母,父親是一家進出口公司的老板,幾乎沒有品嚐太多的親情。
馬山應當是幸運的,因為他與他的父親別了十五年,但是還能相聚。而我……
我突然間又想到陳同三個人不知下落……
想到這裏我竭力忍住自己的淚水,偏過頭來,低著,不讓馬山發現。我一直認為我很堅強,但是,真的不是想象中的那樣!
我突然又想到那個好心的女子,她的聲音柔和極了,真的有點像我當年母親。想到這裏,我的肩不由得抖動起來,我控製自己不去多想。
馬山用手搭著我的肩,拍了一拍,我點了點頭,陷入難言的沉默。
誰知就在這時,馬山突然道:“有些事真的很無奈。”
我一愣:“這是什麼意思?”我連忙問著。馬山道:“也沒什麼,就是一點感想。”這一句話太過奇怪了,我厲聲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馬山支支吾吾,更加加重了我的猜疑,我一把抓住馬山,大喝道:“快說,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不,我……”
我氣的一把拽住他,他一句話都不說,我放下我自己的手。向著一個方向,獨自走去。
我要去睡一覺,我的腦袋太過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