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看到,剛剛那兩個人挖土的地方稀疏地蓋了幾片樹葉!
有一個極其不易察覺的小包向上凸著。周文好像被鬼附身了般,竟然徑直朝那個地方走去,步子邁的很小,很謹慎。
腳下傳來幹枯的樹葉被踩碎的聲音。
“吱——吱——”的發出著聲響,在這寧靜的夜裏顯得是那麼的清晰。
周文看著眼前的小凸起,心裏五味雜陳,那個女人剛剛的眼睛眨了下!難道她沒有死?周文腿彎曲著慢慢地蹲了下來。
他將顫抖的手伸向那個突起——突然!!從那突起裏猛然滲出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周文的手。
那隻手的溫度極低,冰冷的令人打顫,那隻手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的森白,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
瞬間的變故讓周文的腎上腺素迅速分泌,驚恐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被抓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這是現實中嗎?
周文用力擺脫著那隻手,可是他越用力,那隻手就抓的越緊。
周文的腳使勁地向後蹬著,想擺脫那隻手!可是令周文更加惶恐的事情發生了,那淺淺的凸起慢慢地被撐開,泥土向旁邊四散開去。
那個女人的頭在慢慢地從泥土裏露出來,頭發遮住了那仇恨的雙眼,此時隻剩下一張粉色的嘴唇露在外麵,那嘴角上的血跡還沒有幹涸,幾粒泥土渣子粘在了上麵。
這時,她停止了動作,抓著周文的手也慢慢地鬆開了,兩個人就這麼麵對麵,一顆人頭詭異地扡插在泥土之上,一動也不動,周文驚恐地坐在那顆人頭的麵前,全身顫抖著。
“幫——我——”突然,從那女人的嘴裏發出一種隻有在恐怖片中才能聽到的聲音,低沉而又散發著陰鬱,那聲音在空氣中漸飄漸遠,四散傳去——
時間5月30日早上8:30
周文猛的驚醒,看到旁邊站著醫生護士,還有自己的老婆柳善月拉著小靈兒站在自己的病床旁!
他們此時正神情緊張地看著自己。那個女人此時已經不見了!可是那一幕幕的場景仍然在周文的腦海裏回蕩著。
“老公,你終於醒了,可嚇死我了,你半夜突然大叫了一聲,醫生來時發現你全身僵硬,在不住的顫抖著,嘴裏吐著白沫。”
“嗚嗚——”柳善月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媽媽,不要哭了,爸爸不是醒來了嗎!”小靈兒拉著柳善月的下衣角,用那天真無邪的聲音勸著媽媽。
原來是一個噩夢!但是——那太真實了,他覺得此時住院樓的後院就埋著兩具已經腐爛成一堆爛泥的屍體。
周文猛的坐了起來,一把抓住柳善月的手!神情異常嚴肅地說道:“老婆,幫我報警,就說這裏有事情發生!”
“什麼,發生什麼事情了?”柳善月停止了抽泣,驚訝地問道。
“你別管了,先報警!”周文依舊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抓著的手更加用力了。
“好吧!”柳善月說著,從褲兜裏拿出了手機,正要撥打,一個聲音傳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還要報警?”這時候,從門口走進來一個醫生。
周文一眼便認出了那個人!他就是那個夢中的醫生,害死那個女人的幫凶!!周文頓時一股憤怒油然而生,凶狠的瞪著門口走進來的人!
周文強壓著憤怒,凶狠的眼神慢慢地溫和了下來,平靜地說道:”沒什麼?隻是我的名表丟了?需要報警!”周文的語氣中充滿著蔑視。
“哦,是嗎?看來我們醫院的保安措施要加強了!”那個混蛋淡淡地說道,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沒有憤怒,沒有驚訝!
“副院長,這個病人昨天半夜羊角風又犯了,現在才醒來!”那個自稱姓歐陽的醫生恭敬地對那個醫生說道。
“原來他現在已經是副院長了,升職得夠快啊!”周文心裏不爽地想道。
“哦,這位病人的東西丟了!怎麼回事啊?”那個已經升為副院長的畜生嚴厲地質問道。
“不知道啊!”那個年輕的醫生顯得有一絲的膽怯,完全地表現在了麵部表情上。
“好了,不多說了,我要報警了!”說著,周文從柳善月的手裏拿過了手機,準備撥打110.
“對了。劉院長,請問你們這個病房在一年前是產房嗎?”周文問道。
“嗯,是的,這個病房在一年前是產房,不過由於環境衛生不好,所以就搬到這棟樓的後麵那棟新樓去了!”歐陽醫生口無遮攔地搶著說道。
“咳——這個病房去年確實是產房,怎麼了?”劉院長使勁瞪了他一眼,可這恰好被周文看見。
“好了,我知道了!我要報警了!”周文說著,按下了110,電話那邊傳來了熟悉的“嘟——嘟——”聲。
“喂,公安局嗎?這裏是南江第二醫院,你們來一下,這裏有重大情況!現在在電話裏不方便說!嗯嗯——好好!麻煩了,再見!”周文掛斷了電話,眼神變得深不可測,他看著此時正站在自己麵前的劉副院長,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位先生,你不是說丟了一塊名表嗎?這也能算是重大事件?”那位劉副院長這是臉上才有了驚訝的表情。
“等會就知道了!”周文低聲笑著。旁邊的柳善月也不知道周文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半個多小時後,警察趕到了,一位警官領著兩個協警走進了病房。
“請問是誰報的案!”那位警官神情威嚴地問道。
“是我,這位警官,我要向您報案!”周文沉穩地說道。
“嗯,說吧,什麼情況!”那位警官問道。
“這裏有命案!”這句話一出,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地張大了眼睛。那位警官也是非常地驚訝。
“你說什麼?這裏有命案,在哪裏?”警官疑惑地看著四周驚訝的問道。
周文從病床上站了起來,徑直向窗戶走去,那腳步穩健地完全不像是個病人!
周文打開了窗戶,頓時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鼻而來,他沒有心情享受這清爽的清晨。
他的視線在窗外掃視著,突然視線不動了,因為他發現了那棵樹!那樹旁的凸起還隱隱地可以看見,隻是上麵又落了厚厚地一層落葉,高度跟周圍明顯的不一樣!
“警察同誌,請你過來一下!”周文轉過頭去對著那位警官說道,手指著窗外的後院。
那位警察也走到了窗口,循著周文手指的方向看去。
“你說的是那裏嗎?”警官指著一棵樹問道。
“嗯,你看那棵樹的右邊是不是有個凸起?”周文又再次將手指的方向換了一下。
“嗯,那裏確實有一個凸起,怎麼了?”警官再次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