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並不是最重要的。由於這個符文太過逆天,所以畫出一半之後,天地自然能夠生出感應,一旦天地生出感應,就會針對這個符文的形成阻礙,對那畫符之人凝聚威壓。
天地威壓,豈是泛泛。況且,這個符文之複雜,符文筆畫之長,每多畫出一分,天地威壓便要強上一分,在這樣的狀況之下,天下還有幾人能夠畫出這個玄奧莫測的符文?
隻是沒想到啊,這一次,當真是天地大劫啊,竟然真的有人能夠畫出這個符文。
這個符文,是屬於缺一不可的那種符文,而且必需一氣嗬成。因為,天地之間根本不容許這個符文的存在,這個符文一旦殘缺,便要經受天地之力壓迫,瞬間損毀。但若是有人能夠畫出,便能夠自在圓潤,吸納天地之力,對抗天地威壓。
所以,剛才是錯過了一次絕好的機會了。
三人看著那漫天血光,忽然感覺到腳下土地一陣劇烈的顫抖,何於和王新塵二人紛紛驚駭,對視一眼之後,便感覺到腳下的抖動越來越劇烈。
“轟…”
一道轟轟之聲響徹天地,緊接著,三人便看到,明湖之中,所有由水化成的冰突出地麵,竟然往天空之上暴漲!
三人耳畔,轟鳴之聲,不絕於耳,一直到那冰台朝著天空之上暴漲了十餘丈方才作罷。
地麵之上,那座高達數十丈的冰台宛如一座小型冰山一般,隻是讓何於驚異的是,這明湖哪裏來的這麼多水,唯一的解釋,便是這明湖底下有暗河。
何於用肌膚感受著四周的空氣,發現這空氣竟然幹燥無比!連附近空氣之中的水分都抽幹了!
“這便是那七五之祭的祭台,從天地之中奪來,方才能夠成就造化。”何於抬起頭,看著這高大的祭壇,對著身旁的兩人解釋道。
霖羅沒有做聲,隻是飛身上前,一張拍在了這高大無比的冰造祭壇上麵。
頓時,一聲聲“哢嚓”之聲響起,一道道裂縫從霖羅手掌落下之處蔓延而出。
隻是,很快地,那些裂縫又愈合了,而且沒有半點痕跡,仿佛霖羅剛才打的那一掌,並沒有成效一般。
“怎麼可能?”霖羅一臉驚異地看著那沒有半點痕跡的祭壇,再一次,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了質疑。
暮楓站在病態之上,居高臨下,看著地麵上站著的幾人,嘴角露出一絲難看的笑意,隨意左手一台,手中那道符文之上一陣光暗流轉,便化作了一麵黑色令旗,其上一個“祭”字,卻是鮮紅如血,異常妖異。
暮楓手中令旗一揮:“獻祭!”
隻見祭壇之上,一道漆黑如洞的石門便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影便走了出來。
第一個出來的,早已麵目全非,但是何於卻是認識的。在國慶回校後,那次夜探辦公樓,最後阻攔自己下樓的那個鬼物,便是此人了。隻是最後袁孟魂魄現身,方才脫去那一劫。
第二個,是一個女生。
第三個,便是袁孟了。隻是此時的袁孟,卻是雙目無神,很明顯已經被暮楓牢牢地控製住了,似乎連靈智都沒有了。也難怪,這一次,暮楓做足了準備,終於是騰出手來將袁孟收拾了。
第四個,蕭寧。
第五個,陳啟。這個沒有見過麵的室友,無疑他的命運是最為悲慘的。身世淒慘,下場也一樣淒慘。
第六個,劉小安。說起來,劉小安的死,最讓何於唏噓,最後那段時間,流線按每天都那樣走來走去,可是誰知道,他竟然會是一具行屍走肉呢?
第七個,會是蕭然麼?
隻是,當那個身影出來的時候,卻是讓何於大吃一驚。
第七個,竟然是周寒炎!
他終究還是落得這麼一個下場了。
那次圖書館失火之後,何於就對此時有所猜測了。為什麼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自己給他打電話之後就失火了。
所以在後來一段時間之中,自己都有意無意的疏遠他。雖然最後還是念及同窗之誼,去奉勸了他,但他終究是執迷不悟,沒有早早從局中脫開身去。最後在缺乏獻祭品的情況下,暮楓便毫不猶豫地將他列入獻祭品這一列了。
隻是,那道門為什麼還在那裏呢?難道還有人不成?不是說,隻有七個人麼?
隻是當那道身形出來的時候,何於忽然大驚失色。
蕭然!
居然是蕭然!
為什麼會這樣?
這一切,終究還是發生了。何於暗自歎息一聲,卻沒有衝上前去,因為他知道,就這樣衝上去的話,無疑是送死。
況且,隻要是上了這祭壇的人,都已經是死人了。
祭壇之上,七個方位,各自站定,隻是還剩下蕭然一人,卻是和蕭寧站在了一起。
“二十五五,兄弟共赴。一赴為逆,一赴又祭。一祭腐血,一祭蝕肉,一祭裂骨,一祭殘魂。七七回魂,人鬼兩隙。一死為惘,一死為逆。七五祭後,彼岸可期…”何於又想起了那次在老家時碰到的那個老道對自己所說的話。
兄弟共赴…兄弟共赴…
原來,這便是兄弟共赴。
“滯礙劫祭!”暮楓手中令旗一揮,卻是發現祭壇上並發生什麼。
等了半天,祭壇之上仍舊沒有半點異動。
隻有暮楓依舊站在那裏,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滯礙滯礙,無非便是這些人的肉身罷了。隻是祭壇上,這些都是靈魂體,何來的肉身滯礙?
劫祭劫祭,隻有這滯礙劫祭是沒有太大的要求的。很久以前,就在暮楓將這些人的靈魂從他們的肉身之中剝離出來的時候,便將他們肉身之中的精華祭煉了。
又等了一會兒,那祭壇之上,便有一道絢麗的光華從先前的那道門之中噴出。將那些光華噴出之後,那道門,便自然而然的隱去了,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了。
隻是何於在台下,看得咬牙切齒,卻絲毫不能奈何台上這一切,隨即,便朝著霖羅看了過去。
如果說有人能夠阻止這一切的話,何於相信,那個人便是霖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