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靈台禪寺的後山,烏鴉,莊賢,七夜三人同時邁著矯健的步伐,向那一直散發強大靈壓的山洞走去。隻是讓人覺得奇怪的是,眼前三人看似關係密切,實則三人在前進過程中都互相提防著對方,靈動自始至終都緊鎖著對方的氣息。
眼看馬上就要到達目的地,莊閑忽然問道:“七夜!慕老大還沒有到嗎?”不知為何,一向不太理會同伴死活的他竟似師父關心那個人的行動。七夜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焦慮之色,搖頭道:“沒有,說起來此事非常奇怪,慕老大應該早就到了才對?”
七夜心裏一直隱隱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慕雲城似乎一直有什麼事瞞著自己,甚至是根本就不想讓自己知道。這個感覺讓自己心裏師十分不舒服,因為自己是那樣忠於對方,說起來自己忠於慕老大,遠勝於忠於鏡子。
鏡子這個名字是帥應鋒逃離鎮魔古鏡之後所取的名字,七夜也是最近才從井秋等人那裏知道了這個新的稱呼。但七夜知道,早在許多年前,鏡子還未被青木流雲和納蘭小舞等人關進鎮魔古鏡之前,他曾和慕老大等人秘密進行著一個計劃,這個計劃的名稱似乎也是叫做鏡子。
帥應鋒一直特別鍾愛鏡子這個家家必不可少的日常生活用品,因為他常說鏡子不僅可以照出一個人的外表,更可以照出一個人的內心,隻是人們不知道而已。若不是這個可笑的嗜好,帥應鋒又怎會被納蘭小舞等人借著以觀看千年古鏡為由,將他騙進預先設好的埋伏之中,他又怎會被囚禁在鎮魔古鏡裏長達數十年。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的中情九局局長很可能不是青木流雲,而是現在的鏡子了。因為鏡子早在數十年前便隱約是國內靈力界元老會的領軍人物,論聲望和實力鏡子都絲毫不亞於現在的中情九局局長青木流雲。青木流雲一向給人一種很親和的感覺,絲毫想象不出他可以想出這麼陰險的毒計。不過,若非對方搶先一步下手,現在很有可能青木流雲就算不是一個無主遊魂,也必定會像大多數被殺的靈力師一樣煙消雲散。
青木流雲,身高一米七五,真實年齡不詳,出生地點不詳,師從何人不詳,甚至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躋身於中國靈力界,隻知道對方從一嶄露頭角便被列為國內靈力師大師級的人物。七十年前,青木流雲加入中情九局,不過一個月的時間,便被破格任命為行動隊總隊長一職。眾所周知,行動隊總隊長是僅次於局長之下,中情九局內第二高的職位。一年後,青木流雲正式繼任中情九局局長,這再次打破了中情九局自建立以來所有局長任命的規範。因為所有加入中情九局的靈力師都需要經過三到五年的考察才有資格進行隊長的角逐,任職隊長十年之後,如果能力突出才有資格被提名為局長候補人選。
但青木流雲越過了這些繁雜的程序,直接晉級到局長一職,並任職至今。據說,從青木流雲擔任中情九局局長之後,便很少有人在中情九局外麵見到過他。不僅如此,就連在中情九局工作許久的工作人員也甚少見到他。真正可以見到他的便隻有二十五個行動隊隊長,而且他們在見他的時候,都是隔著一層迷霧,根本無法見到他的真麵目。
不論真實情況如何,現在國內的靈力師和修道者真正見過其真麵目的人可說屈指可數。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這位幾乎成為傳說的煉氣大師更加添上了一股神秘的色彩。
烏鴉少有的一言不發,默默的跟隨在莊賢和七夜的身後,此次自己等人受命奪取靈台禪寺的血玉骨牌,表麵看似誌在必奪,實則隻是一種近似騷擾性的侵擾。否則,來這裏奪取骨牌的便不是自己等人,而是修為比自己等人更高一層的井秋,卓非凡等人了。然而自己等人是沒有選擇權利的那種人,不同於井秋和卓非凡還有跟鏡子討價還價的餘地。
鎮守山洞的是靈台禪寺的五大長老,現在印仁前往後山抵擋薇子張正陽二人,這裏應該還有四人,不過幾乎是一到後山,三人均不約而同發現這裏除已經預料到的四大長老,還有第五個人的存在。但不同於前者,後者的深淺給人以一種模糊不清的感覺,三人心中一震,因為憑借豐富的經驗,三人知道越是遇到這種對手,事情越是麻煩。
為首的莊賢忽然問道:“難道說派去阻擋印迦那老家夥的人不爭氣,這麼快就被幹掉了?”聽到莊賢的話後,七夜跟烏鴉不由互望一眼,想對苦笑一聲,因為如此一來這本來便沒有多大把握的計劃,成功的希望更加渺茫。
隨著一聲佛號,印迦緩緩出現在山洞的前方,看似老態的身體向著三人微微躬身,隻聽印迦緩緩問詢道:“未知三位施主深夜造訪敝寺意圖何為?”聽聞此言,莊賢踏前一步,微笑道:“早就聽聞印迦大師佛法精深,不論遇到何事都無絲毫火氣,隱然已經徹底斷絕七情六欲,今日一見才知傳聞果然不虛,莊賢此番受教了!”說著莊賢微微躬身還禮。
當莊賢再次抬起頭,兩人的目光一經接觸,猶如在空氣中擦起了火花一般,原本安靜的靈動立刻彌漫了整條山道。莊賢微微一笑,印迦忽有所覺,連忙躍離地麵,隻見自己適才站立之處,數十根土石凝聚而成的尖刺倒貫而出,若非印迦見機的及時此刻已經被刺穿了身體。
莊賢看似彬彬有禮,實則暗藏殺機。未等印迦重新返回地麵,莊賢立刻喚出魂劍,攔腰劈向猶自身在半空的印迦。印迦眉頭一皺,腳踏涉空步,淩空後退幾步,雙手合十,竟然就這樣夾住了莊賢的魂劍。
這一舉動讓不論是攻擊中的莊賢,還是在不遠處旁觀的七夜烏鴉二人盡皆吃了一驚。無論是誰都知道魂劍不同於普通的刀劍也不同於經過人工煉製的靈劍,它本身並無實體,而是使用者完全以自身靈力凝結而成,是一種純靈力的產物。魂劍因為在戰鬥過程中被灌注了強大的靈力,真的是無堅不摧的所在。不要說是人類的身體,就是經過千錘百煉的鋼鐵也無法經受住它的攻擊,但印迦偏偏就以雙手穩穩的接住了已經達到煉氣師級別莊賢魂劍的攻擊。
雖說莊賢沒有在剛才的攻擊上額外施加靈力,但是這樣以血肉之軀硬接魂劍,這對於五髒六腑會造成無法彌補的重創。然而這些常理絲毫沒有應驗到印迦的身上,後者毫無反應的用雙手夾著莊賢的魂劍向後一送,後者立刻感受到一股巨力向自己撞來。
用力抽了一下魂劍,見無法將魂劍從對方的掌握中脫離出來,莊賢毫不猶豫的散去施加在魂劍上的靈力,以瞬步迅速後退,避開重力的來襲。沒等印迦攻上前來,莊賢迅速再次凝出魂劍,夾雜著足以開山裂石的巨大靈力,以魂劍自正麵劈向對方。
印迦見敵人此次攻擊威力十足,不敢怠慢,連忙急喝道:“大輪明王,不動根本印!著!”隨著言靈的發出,一道經過巨大靈力灌注的氣壁擋在自己的麵前,莊賢足以掃平一座土山的強大氣勁就這樣被氣壁完全的阻擋下來。
望著眼前的一幕,莊賢有些無奈之色,自己早該想到佛門修煉的方式跟道門的方式有很大的不同。道家主張以靈禦物,而佛門主張以靈強化自身,二者在本質上便有很大區別,然而這其中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道門靈力師的自身防禦能力遠遜於佛門子弟。
看著麵前尚未發動一次正式攻擊的印迦,莊賢第一次意識到憑借著自身的力量,自己可能根本無法打倒眼前的敵人。然而印迦並沒有再像一開始一樣保持防守,而是口中喝道:“東!艮土之力!北!坎水之力!南!離火之力!西!兌金之力!四方之靈,洞察吾意!縛!”
隨著言靈念誦完畢,莊賢忽然意識到不妙,以印迦這等修為竟不惜花費如此大的精力念誦言靈輔助攻擊,那所施展的技巧便絕對非同一般。果然在對方注視之下,莊賢忽然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一個無形的囚籠之中,混雜著各種樣的靈氣,猶如千萬根繩索一般將自己束縛其中,雖然從外表看來,自己跟之前並無什麼不同,但自身的靈力完全的被壓製下來,絲毫沒有掙脫眼前困境的能力。
再次看了麵前之人一眼,莊賢有些吃力的問道:“你,你用的是方法竟然能在我毫無覺察之下便鎖住我的靈力?”印迦念了一聲佛號,微笑道:“早在你接連對老衲發動攻擊時,我便已在你身上加注了靈線,再配合言靈完成了整個鎖魂陣的發動!不過,你放心,老衲絕不會傷害與你,不過你的餘生可能要在監牢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