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伶一麵加強火焰的強度,一邊釋放自身之靈,強度的靈壓在任何地方都具備強大的力量,迫使著惡鬼中智力不算低下者猶豫的頓住了腳步。但即便如此,衝上前前來的惡鬼數量仍然是十分龐大。
由於惡鬼數量龐大使得火焰逐漸被壓製了下去,葉伶右手此時伸進了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沒等許菲反應過來,便見前者此時手中從火焰中抽出了一把同樣燃燒的火焰化成的長劍。
葉伶手持著散發熊熊火焰的巨劍,猛的揮向衝上前來的惡鬼,那猙獰的麵孔讓許菲覺得也許眼前之人比之那些長相恐怖的惡鬼更為可怕。巨劍所到之處,惡鬼紛紛化為灰燼,這讓原本拚命向前衝的惡鬼第一次集體停住了腳步,望著眼前比之自己要弱小很多的敵人。
葉伶冷冷的掃視了眾惡鬼一眼,沉聲道:“我不想殺死你們,如果你們不閃開的話就隻有死路一條,而且是永遠沒有再次轉生的機會!”眾惡鬼望著葉伶,一時不敢向前挪動腳步。其中一隻惡鬼道:“汝等卑微人類如何膽敢擅入我境,竟敢口出狂言!”葉伶冷笑一聲,不屑道:“是不是口出狂言,那要待會才知道!我隻給你們一次機會,要麼讓出一條出路,要麼就死在我的焚天碧焰之下!”
另一隻惡鬼顯是被葉伶的話語激怒,怒吼一聲,猛然撲向葉伶。葉伶右腕輕輕一抖,一道火焰自劍中發出攔腰斬向惡鬼的腰部。惡鬼沒有化成灰燼,卻被斬做兩端,帶有頭部的一段猶自開口道:“你究竟是什麼,為什麼竟具有如此力量?”
葉伶顯然也為沒能立刻殺死對手,而感到奇怪。惡鬼被斬做兩段的身軀逐漸相互靠攏,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身體竟逐漸的愈合起來。焚天碧焰是可以殺死擁有數百年修為妖怪的恐怖力量,竟然無法殺死麵前的惡鬼,這讓葉伶也變得遲疑起來。就在葉伶遲疑的時候,惡鬼已然完全恢複原狀,隻聽他道:“殺死他!為了吾族之尊嚴,為了吾地之不容侵犯,撕碎他!”隨著一聲吼叫,眾惡鬼齊聲發出怒吼,重新衝向了葉伶。
葉伶望著麵前的敵人,幾乎不假思索的揮動著手中的火焰之劍,殺死一個又一個衝向前來的鬼靈。殘肢斷體很快堆滿了周圍的空地,然而眾鬼靈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
葉伶雖然至今為止還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但是動作明顯放慢了許多。因為要在這不利於自己久處的世界保持身體的技能,需要消耗龐大的靈力,在經過如此激烈的戰鬥,就是葉伶也無法保持長久戰鬥的姿態。許菲滿心悔恨,僅是因為自己一聲驚叫,就讓葉伶陷入了如此危險的環境之中雙目不由流出來悔恨的淚水。
葉伶並沒有發現此時悔恨的許菲,隻是極力與群鬼戰鬥著。麵前的鬼靈之中顯然不完全是無主的鬼靈,若說沒有參雜鬼將在內,葉伶無論如何不能相信。隻有近似於神的鬼將才可以在自己足以弑殺任何生靈的焚天碧焰之下存活下來。自己一直盡量避免著與地府的鬼將結仇,就是因為擔心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對著一群殺不死的敵人這場仗如何能打。
地府的鬼將鬼差一向反感人類修道者擅入鬼域,因為活人進出這裏是對他們的最大侮辱,隻要有機會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殺死進入鬼域的人,以保持自己特殊的地位。
陰陽傘散發的結界本足以隔絕許菲與鬼域那詭異的氣息,而自己也因為靈力的關係使鬼靈無法分辨自己的身份。可是對聲音一向敏感的鬼靈因為許菲的驚叫聲,很快發現了她的活人身份,這因此促使著越來越多的鬼將鬼差加入其中,使得自己無法殺出一條出路。
如果沒有許菲在場,葉伶要想擺脫眼前的惡鬼隻是輕鬆之極的事,但是要帶著毫無自衛能力的許菲逃脫則幾乎毫無可能。
一聲尖嘯自遠處傳來,聲音轉瞬來到近處,使人不由懷疑他的移動速度。正在與群鬼交戰的葉伶感受到對方強大的靈壓,眉頭不由深皺。
一眾鬼靈聞聽尖嘯聲後俱麵露喜色,個別鬼靈甚至躍躍欲試,顯是受到了鼓舞。聲音到來之後,許菲向著聲音發起的方向望去,隻見對方與眾鬼靈不同,隻有一米六五的身高,頭上挽了一個發髻,身穿一身黑色的皮甲,約有十六七歲的年紀。本該是充滿朝氣的臉此時卻滿含殺氣。
隻聽他向著葉伶道:“人類!又是你,記得上次我曾經警告過你,如果你再來這裏就要殺了你!既然你如此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裏,就休怪我不講情麵了!”
葉伶聞言停止了向眾鬼靈攻擊,收劍後退至許菲的身旁,微笑道:“想到名震地府的夜叉神將飛雲竟然會對一個凡人說什麼不講情麵之類的話。這讓人聽了,好像我們之間很熟似的。要動手就快點,不過既然連你都插手了,就別怪我使出辣手,禍及你那些徒子徒孫了!”
麵對著地府戰鬥係的神將,葉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恐懼,反而表現的十分坦然。飛雲聞言,眼中殺機一閃即逝,厲聲道:“狂妄!你們都退下!”後一句話顯是對周圍的鬼靈所說。
眾鬼靈聞言雖然十分不願,但仍就畏懼的退向一邊,露出了直徑五十米的巨大空間。飛雲見眾鬼靈讓出足夠戰鬥的空間,便要上前動手,卻見葉伶此時揮手示意有話要說。他十分不耐的重新站定,冷然道:“你還想說什麼,總不是要求饒吧?”眼中閃過一絲鄙夷的神色。
葉伶在鬼域與眾鬼靈一樣可以像他們一樣視物自是將飛雲的臉色瞧在眼裏,不過他並沒有因此生氣,隻是淡然道:“飛雲!你此次無非是針對我,與我帶來的人無關。她是第一次來到地府,事先也絲毫不知道地府的禁忌,你是神將不可以擅殺凡人,我希望你能保證你及你身後的族人不會傷害我的同伴!”說到這裏,葉伶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鄭重之色。一雙銳目更是牢牢地盯住飛雲。
這種望之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使得身為地府神將的飛雲,也不由為之顫栗。他暗吸一口氣,雖然沒有吸到任何東西仍然將自身的恐懼表露無疑。隻聽他不屑道:“你自身難保,有什麼跟我談條件的資格?”
葉伶鄭重道:“你我交手勝負暫且不論,但我可以保證,隻要我想我便可以將整個地府攪得大亂,那時如果閻王知道身為神將的你就是這次事件的發起者,那後果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但隻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便保證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牽涉你進來。”
飛雲仰首一笑,冷笑道:“你這不是請求,而是在威脅,威脅一個神!”
葉伶聞言失笑道:“威脅也好,談判也好!你沒有別的選擇,如果你的答案是不,你會看到那可怕的後果!”
飛雲望著葉伶,對方毫不回避的與他目光對視,心裏微微歎息一聲,歎然道:“好吧!我答應你!”
葉伶聽到了之後,心中籲了口氣,微一揮手原本護衛二人的火牆慢慢的消退,最終隻縮小到保護許菲一個人的大小。
許菲見到這一幕,感動的無法說出話來。葉伶一抖手,手中的火焰之劍倏地消失,這時隻見他抬頭道:“動手吧!”
飛雲冷冷看著葉伶的一舉一動,並不擔心敵人會趁亂逃走。這裏距離地府的宮殿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附近巡視的鬼卒大都是自己的部下,他們沒有自己的命令是不會向任何人說及此事的。
自己足可放心的將這個一直無視自己高貴鬼族的人徹底殺死。但是眼見對手撤去了武器,以他神族的之身,仍不由愕然道:“怎麼?想要徒手跟我打嗎,你還真是狂妄到極致!好吧,作為對你的欣賞,你死之後我給你一個投胎轉生的機會!”說罷拿出戰鬥的武器,讓人驚異的是對方的武器不是什麼刀劍也不是什麼古怪的兵器,而是一支墨色的玉笛。
飛雲嘴上一直說著要攻擊,但真正到了攻擊的時候卻將玉笛放到口中,旁若無人的吹奏起來。那悠揚的樂聲使得空氣中彌漫的靈也仿佛彙織成了一張無形的網,而飛雲便如同這張無形大網中心那準備狩獵的蜘蛛一般,等待著敵人送上落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