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店內的風格到細微之處的杯盤,無一不是和新州學院有瓜葛。
可老板從不露麵,這讓他們隻能谘詢服務員了。店裏僅有的兩名服務員,冷豔,漠然。從沒見他們笑過,自從進門時的問候“歡迎光臨水雲間”
開始,到端上茶點時“請各位慢用”,再到最後的“各位慢走,歡迎下次再次光臨”,雖然堪稱燕語鶯聲,但表情冰冷,動作機械,有時,大家都在懷疑是不是這裏不歡迎咱們?
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第一次身不由己的定下這裏後,像是思維受到了指引或者說是受到控製般,以後每年的聚會便雷打不動的安排到了這裏,大家坐定後,彼此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今年依然如此,同學們坐到了這家“水雲間”,暢談著各自在商場、情場、官場的或不如意,或瀟灑,或對未來的憧憬。吃著喝著樂著,不知不覺已到了淩晨的3:00,困意席卷了大家的興致,麵對東倒西歪的同學,有人建議:散場,明年再聚。
走出小店,正當大家即將踏上各自的歸程時,突然有人提議拍張照片留念。在得到大家的讚同後,數碼相機的自拍延時功能打開。
拿著衝洗出來的照片,此時的他早已魂飛魄散。照片上除了十二名同學,那“水雲間”的兩名店員也赫然出現在上麵,臉色蒼白如紙,表情冷漠,對了,就像僵屍般,可當時他們並不現場呀。
更令他恐懼的是,照片上,在同學們的正中間還有一個全身白衣但稍顯朦朧的人像,正眥牙注視著他。他心裏一驚,這雙眼睛似有一股穿透力直入人的大腦,一種被挖空內心的感覺襲上心頭,打電話給當時在場的同學,“收到照片了嗎?看到了什麼?”
對方愣了足足有一分鍾,“你確認這張照片是咱們當時所拍嗎?沒有經過加工吧?”
“我還沒有無聊到那種程度。”他有些鬱悶。“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對方顯然是恐慌了。“你看出什麼了?”“是他,是他。”“誰?”
“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他無語,隻是覺得這雙眼睛有些麵熟,可實在想不起來是誰。“就是當初咱們站在湖邊拍畢業照時,因起哄把一位同學擠下湖中,大家都以為他會遊泳,後來,等救上來時,已經沒氣了的王子輝。”
他終於想起來了,那天場麵混亂至極,因畢業激動,更因分手憂傷。難怪看著麵熟,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張照片上?他去那間茶吧幹嘛?
折騰了一夜,看著鏡中因失眠而黑的眼圈,他決定把那天在場的同學全招呼到“水雲間”,做個情景再現,或許能有什麼新的發現。
第二天的同學相見卻是相當不樂觀,十二名同學中有七位女生因受到照片的驚嚇病倒未來。五位男人懷揣“風蕭蕭兮易水寒”悲烈步子到了那條小街。
出人意料的是,走遍整條小街也沒有發現那個名叫“水雲間”的茶吧。一絲不詳的預感讓五位同學心裏一沉。難道真的見鬼了不成。
他向街邊的一家店鋪打聽:“昨天還營業的水雲間茶吧,怎麼一夜間就消失了?”
對方似乎要把眼睛瞪出來,鼓鼓的,圓圓的,“什麼?昨天還看到?你做夢吧?哪有這個店?店主的回答幾乎要他癱軟在地上。
店主又補充一句:“是不是記錯街道了?去別的街找找吧。”這話多少讓大家的心裏寬了一點,也許真的是記錯街道了。
可五個大男人,來過這裏五年了,怎麼可能全部認錯,再打聽一下。這是一家賣副食的小店,他又硬撐著膽子過去詢問。“水雲間?你們昨天還在那家喝茶了?”
對方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這大清早的,你們不要拿我開玩笑。”
眾人一再表示不是開玩笑後,店主才又說話,但他的話卻是讓幾位同學雙腿發抖,後背流汗,“三年前,這裏的確有間水雲間茶吧,店主是個自己創業的大學生,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關門了。
我們幾個學生結伴去一個並不廣為人知旅遊地度假,它位於遠離城市的群山之中,人煙稀少。下了汽車我們徒步走山路前往目的地,據說這裏的人們很好客,可以免費借宿。
天黑後不久我們在半山腰找到一戶人家,主人是一個中年男人,他有兩個女兒。山裏人天黑就睡覺,女孩子們已經躺在被窩裏睡熟了。不過男主人還是很熱情地端出熱湯熱菜和饅頭給我們吃,陪我們聊天。
說實話我們又餓又累,狼吞虎咽吃了個精光。男主人說很少見到這麼多人,很興奮,天南地北扯個不停。他說給我們講故事。
我們其中一個叫小武的男生說:“不精彩可不行哦。”主人磕磕煙袋鍋子,說:“保證令你們難忘,都坐好了。”
就在這些群山當中,有一個男人,他的妻子死了,留下一個女兒。男人不久之後又娶了一個更年輕的女人,但是第二個妻子幾年後也得了重病,沒有一個醫生能查出病因。男人十分痛苦,他愛這個妻子。後來他聽一個路過村子的神漢說,隻有他親生女兒的骨頭能救他妻子的命,神漢說得字字確鑿,具體那枚骨頭在什麼位置都比劃得很清楚。
男人結了第二次婚以後就不怎麼重視那個女兒了,他一直想要個兒子。他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妻子,覺得還是她更可憐。於是決定舍棄女兒。
男人設計陷阱把女兒引到懸崖,女孩兒蒙著眼睛以為爸爸還在跟自己捉迷藏,終於一腳踏空,摔下了深淵。
女孩的那枚骨頭被狠心的父親親手取出,她的屍體被拋棄在山溝裏一座廢棄的石頭小房子裏。
骨頭被熬成湯,妻子不知內情,全部喝下,說也奇怪,她的病真的慢慢好了。多年後男人的另一個女兒在山裏玩耍,無意中發現了那個石頭堆砌的小房子。她聽到裏麵有人喊她的名字,於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說道這兒男主人抽了一口煙。我們幾個女生已經不寒而栗了,在這荒無人煙的山裏,靜悄悄的夜晚,他居然說這麼詭異的故事,都是小武鬧的。
男生們還在充大膽,催促道:“接下來呢?”男人不說話,隻是抽煙。一個女生突然尖叫一聲,指著桌上的湯盆。可不是嗎,那是一盆骨頭湯。湯我們都喝下去了,桌上散著幾塊骨頭,剛才我們覺得它們好香,現在都不敢看一眼。
這時男人繼續說了:“那個小女兒走近石頭房子,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突然身後有異樣響動。這時一個聲音說。”我們的心跳幾乎停止了,男人沒有說話,但是,床上睡著的兩個女孩中,那個大一點的坐起來了,她說:“妹妹,看見我那塊骨頭了嗎?”。
古時候,有一個走街串巷的貨郎。他年輕力壯,精明聰慧。時常穿著一件長衫,總是幹淨利落的樣子。他推著一個獨輪小木車,車上堆著布匹綢緞、針頭線腦、胭脂花粉以及繡花線等等,都是姑娘、小媳婦喜歡的東西。
他的貨物賣得不錯。他每到一個地方,停下車子,掏出撥浪鼓,一邊搖一邊喊叫:“賣貨啦,賣貨啦,賣胭脂,賣花線啦。誰要買啊?”這時就會有人出來挑選貨物。自然對他也會悄聲評論一番。
有一回,他不知不覺間走到一個離城鎮很遠、人煙稀少、很偏僻的一個山村。那裏隻有幾戶人家。沿途走來,兩邊綠樹成蔭,流水環繞。
古樸的小木橋,還有遠遠的雞鳴狗叫聲,鳥兒在樹上婉囀啁湫。真是一個景色清幽的所在。他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綠水清清好風來,有個姑娘去采蓮。一對鴛鴦來又去呀,姑娘那邊羞紅了臉。
他一路走著一路唱著,走過小橋,來到一家門前。門口站著一個老婦人和一個小姑娘。他喊了一聲:“賣貨了。”老婦人走上前去:“貨郎倌,從哪兒來呀?”
他放下車子:“從城裏來。老媽媽。”他看見小姑娘羞澀地躲在老婦人的身後。
“都是什麼貨呀?”
“老媽,!您看有針線、花布還有脂粉。您要哪一樣啊?”說著攤開了他的貨物。
老婦人揀了一包針和兩團黑線白線,小女孩兩眼放亮,拿了一盒胭脂,和各色花線不放。“幾文錢?”她亮了亮她們手中的東西。貨郎笑吟吟地拿出一根花頭繩遞給小姑娘:“這個送給你,老媽媽,一共五文錢。”
老婦人付了錢,拽著歡天喜地的小姑娘走進門去了。貨郎收拾好東西一路喊著向前走去。他走到了一個獨門獨院的人家門前。
賣貨啦,賣針線啦,有繡花線,有花布啦。”他停下車坐在車把上休息,拿出毛巾擦起汗來。
這時隻聽木門“吱呀”一聲,嫋嫋婷婷走出一個俊秀的小媳婦來。她盤著發髻,鬢角插著一朵小絨花,臉龐粉紅嬌嫩,一襲杏黃長裙套在她的身上,腰間紮著絲帶,柳腰細細一握。一雙媚眼嬌羞地閃躲著貨郎熱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