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呀!怎麼可以讓她背負前人的罪孽。如果你隨便害死一條無辜的生命,那跟她那惡先人有什麼不同。如果青青死了,那麼她找誰去報仇?難道是下輩子投胎你的嗎?”
“娘,冤冤相報何時了。放了這姑娘吧。”老爺爺。
老奶奶一語不發,消失了。
文抱著青青走出破屋。回去的路上,青青的皮膚開始變得青黑,漸出現一個個流著膿血的小傷口,慢慢的傷口麵積擴大,最終會變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文臉上的熱淚不斷的掉落在青青溫度漸漸散去的身體上。而她毫無知覺。
“不怕,我們去醫院,去醫院。文吻著青青額頭,語無倫次。
“小夥子,等等,等等。”文聽到身後的呼喚,是老爺爺的聲音,轉身等待。老爺爺氣籲籲地跑到麵前,紅著眼,伸手遞出一顆光亮地珠子,說,“這—這是—我娘的元神。”老爺爺臉上掛著很多水珠,不知是汗還是淚。
文怔怔地看著他,“也就是說,奶奶她。”
“嗯,我娘是個好人。希望你們以後可以多給她上柱香。”爺爺說。
“嗯,我們一定會的,謝謝。”文好幾地說。
青青醒後,家裏多供奉了個神牌,多了位鬼奶奶。
風熙大學畢業後便準備去洛口村的小學裏實習,原本跟她誌同道合的男友夜錦並不支持她的選擇,兩人因想法不同,發生了爭執。
風熙一氣之下一個人來到了洛口村,由於學校的宿舍沒有安排好,她便臨時住在了附近村民楊麗的家中。
“咚咚咚,鳴鑼通知,關好門窗,天千物燥,小心火燭。”夜色沉沉,低沉蒼涼的打更聲由遠而近。風熙迷迷糊糊地聽著,暗自奇怪:這樣的打更聲隻有在電視劇中才聽到過,莫非洛口村還保持著舊時打更報時的習俗。
風熙朝窗外看去,隻見一片漆黑,應該隻有淩晨兩三點。風熙本準備眯眼再睡一會兒,可餘光忽然看到窗台上出現了一雙手,好像有人掛在窗戶外麵。
風熙冷汗淋漓,不知所措,就在這時,一個腦袋從窗外慢慢探了進來。
緊接著,窗外人的上半身已經探進了窗戶,風熙心駭欲死,她不知道眼前的東西到底是人是鬼。
從它的身材來看,應該隻有三、四歲大小,可腦袋上卻是一張年過古稀的老人麵孔,斑駁的老年斑布滿幹癟的雙頰,蚯蚓般扭曲的皺紋爬滿了整張臉。風熙一時間嚇得說不出一句話。
小老頭裂開嘴,伸出灰白腫脹的舌頭,陰森森地說:“跟我走,去搭白骨橋。”
忽然,“咚咚咚,鳴鑼通知,關好門窗。”屋外的打更聲再次響起。
昕到更聲,那小老頭臉上閃過一絲不甘,扒在窗台上的手忽然鬆了,整個人迅速從窗外隱去。
過了幾分鍾,風熙聽到房外響起了鍋碗碰撞聲,才從失魂狀態下回過神,發現衣服早就被冷汗浸濕。她起床向門外看去,隻見楊麗已經起床開始做家務了,正端著一碗東西,朝另一個小房間走去。
風熙不自覺地跟了過去,房間裏,一個小男孩靜靜地躺在床上,孩童的軀體,老人的臉,正是風熙剛剛看到的那個小老頭。
風熙忍不住尖叫,驚動了正在給小老頭喂食的楊麗。
楊麗愁容滿麵:“我們洛口村人習慣早睡早起,打擾到你休息了。這是我兒子,得了怪病才成了這個模樣。他一直這樣躺著,已經快兩年了,從沒下過地。”
風熙身子一震,自己明明看到這孩子出現在窗外的。
星骨樁
楊麗歎了口氣,悲傷地說:“隻能怪這孩子命不好,他的身體看上去瘦小,其實他已經快八歲了。
兩年前,一夥盜墓賊來到洛口村。當時我兒子在山上玩,正好看到盜墓賊在掘墓,小孩子不知道輕重危險,就好奇地躲在旁邊偷看。結果那夥人挖出了一個旱骨樁,也就是死後帶著怨氣下葬,發生了屍變的死人。
那夥盜墓賊被旱骨樁挖出了心肝,氣絕當場。幸好我兒子躲了起來,沒被早骨樁發現。可卻被煞氣衝撞,感染了屍毒,身體停止了生長,麵容卻開始衰老,變成了老頭模樣。”
楊家小孩的遭遇也未免太過離奇了,旱骨樁風熙倒是聽說過,也叫旱魃,是僵屍的一種,可那是民間傳說裏的東西,楊麗的話風熙並不相信。
早上六點,風熙出門去學校上課。可到了學校後卻發現所有老師和學生都集中在一個教室裏,手上拿著掃帚、棍棒,神情緊張。
風熙從一個老師口中得知,原來有人早上在出現旱骨樁的那個墓前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男人,有人懷疑他就是當年逃走的旱骨樁。村裏的男人都彙聚到了墓穴前,學校離墓穴很近,老師怕旱骨樁逃脫,傷害學生,便讓所有人都集中到一起。
風熙十分好奇,莫非傳說中的僵屍真的存在?她沒有理會其他老師的勸阻,朝山上走去,她要親眼看看究竟。
上山不久,風熙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一個身上長滿綠毛的人被捆綁著,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應該就是村民口中的旱骨樁。
可風熙卻覺得不對勁兒,仔細一看,那人身上的東西並不是毛發,而是掛滿了細若發絲的綠色藻類。更奇怪的是,他的腳上還穿著一雙登山鞋,這顯然不是當地人的裝扮,更不可能是他們口中的旱骨樁。
風熙急忙撥開人群,撩開遮在那人臉上的綠藻,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麵孔出現在眼前——他居然是風熙的男友夜錦。風熙又驚又急:夜錦怎麼會跑到洛口村來,還出現在山上的墓穴前,如此狼狽不堪?
眾人見風熙認識夜錦,便七手八腳地將昏迷的夜錦抬到了離這裏最近的楊麗家中。
換了身幹淨衣服,喂了些小米粥,葉錦雖然依舊昏迷不醒,但臉色卻紅潤了許多。楊麗說他是疲勞過度,加上受了驚嚇,一覺過後就沒有大礙了。
風熙守在夜錦床邊,一直到深夜,屋外又響起了更夫沙啞的打更聲。
忽然,一直昏迷的夜錦睜開了雙眼,風熙大喜:“你終於醒了。”
夜錦卻噓聲到:“我早就醒了,隻不過一直沒有出聲。”
風熙茫然:“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怎麼會出現在山上?”
“說來話長,你來到洛口村後,沒發現這裏有些不對勁兒嗎?每天晚上都有人打更,淩晨三點天沒亮,村民就早早起床,所有的一切都與外麵的世界格格不入。”
夜錦說的沒錯,風熙也將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了夜錦。
這時,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夜錦急忙向風熙示意,兩人倒在床上,假裝熟睡。
一個瘦小的腦袋慢慢探了進來,忽然,外麵又傳來了更夫低沉沙啞的打更聲。
窗外的人影聞聲後迅速離開,風熙警惕地說:“又是楊家小孩,和昨晚一樣,聽到更聲就匆忙離開,要不然我們跟出去看看?”
夜錦同意了風熙的提議,兩人一路跟著楊家小孩,不知不覺競到了山上的墓穴前,隻見那小孩一下子從黑幽幽的洞口鑽進了墓穴中。
“自從這墓穴裏挖出了旱骨樁後,村民都對它避而遠之,連盜墓賊都不敢打它主意。看來這楊家小孩的確不簡單。”夜錦說道。
一陣沙啞的打更聲又遠遠地傳了過來,“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奇怪,那更夫隻在村中走動,為何打更聲卻能傳到這山上來?”風熙疑惑不解。
這時,一個黑影從遠處走來,一手拿鑼,一手拿梆,邊走邊敲,咣咣當當。是洛口村的更夫,他渾身遮蓋在黑色的衣袍下,看不清麵孔。
“夜錦,該輪到你換崗了,我已經強撐多年,身子骨早就不中用了。開墓童子已經出動,這墓裏的東西也早就開始蠢蠢欲動了,你如果再不替我接過更夫的職務,洛口村的所有人都要遭殃。”
更夫語調悲涼,帶著懇求。
夜錦無奈地說:“可我隻想跟我喜歡的人過平凡的生活。”
更夫聽後解開了身上的黑袍,他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絲血肉,一具透著寒光的白骨出現在風熙和夜錦眼前。
“我就剩下這副白骨了,不知道還能守著洛口村多久。希望你聽我一勸,我們既然被選中,就得背負責任。”
不等更夫將話說完,夜錦便拉著風熙鑽進了墓穴中。
“剛剛那老頭的話是什麼意思?”風熙追問。
夜錦歎了口:“洛口村其實是一個被詛咒了的村莊,一到晚上,時間就會凝固靜止,陰間的遊魂野鬼任意遊蕩。
這個墓穴中葬著當初下咒之人——王壽,一個大奸大惡的十世惡人。當初洛口村十名青年翹楚與王壽鬥法,傾盡全力將他製服,可王壽罪惡滔天,連地府閻王也不敢收押他。
於是十名青年便用道法將他鎮壓在這裏,引入一條死水流入墓穴中,彙聚陰氣,防止王壽再出來禍害人間。
十名青年以及他們所收養的後人,則擔負起守護洛口村的職責,成為夜夜打更的更夫。隻要有他們打更報時,洛口村的時間才不會在夜間靜止。”
“那開墓童子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