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水原探古樹

父親寫詩為什麼還要把自己的名字寫一遍?何況他的詩從來都不寫自己名字的,這次卻是為什麼?一串疑惑油然而生。

如此將近一個多時辰,伍銘終究也沒進一步發現什麼。伍銘看了看掛在頭頂的大鍾,已經淩晨三點半了。

剛想著入睡也好早上有精力快些趕路,卻也無多少睡意,恰在此時,窗外又是那個黑影閃過,伍銘鞋都沒穿,便急速跑出去。出去之後便是到處得找尋,可是找了半天,也未曾發現一丁點蛛絲馬跡,伍銘隻好又失望的返回,慢慢也就睡去。

次日,他們便早早的上路了。坐車,走路,坐車,走路,第三天才到若秋家。到後見到父親的遺體後,伍銘便抱屍痛哭。哭完之後,也就開始忙碌起來處理後事。因為父親喜歡四海為家,所以伍銘也未把遺體帶回家,直接安葬在王家村後山的一塊平地。

安葬完畢後,他便開始思考著如何找到父親留下的東西,邊往山下走邊思考。

“看那邊,那邊就是水原村,我爹爹曾陪你父親在那裏看過病。”若秋首先打破了久久的沉默。

“水源?那裏是某條河水的發源地嗎?”

“不是水源,是原來的原。是為了紀念一個叫水原的人而起的村名”

“世上還有姓水的嗎?!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百家姓》中就有‘戚謝鄒喻、柏水竇章’的句子。”

“水原,水原!”聽著怎麼這麼熟悉。這不是父親詩中的兩個字嘛!伍銘驚奇中順道拿出那

份信。水原,水原!他腦海中也忽然閃出另一個舊事,父親詩中最鍾情藏頭詩。“水”不正是第一句的第四個字,而“原”不就是第二句中第七個字嗎。

“思”諧音於“四”,至於“染”不是“然”,而是七,“若秋,我問你,水。原村是不是還有棵大樹,一棵古樹。”伍銘激動地說道。他順著“四七”把“伍翼”化為“五一”。

“是啊,你怎麼知道?”

伍銘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若秋,兩人都高興地笑了。

兩人回到若秋的家中,將事情的經過告知王老爹後,便開始踏上去水原村的道途。到達目的地後,便呼呼地不知疲倦的向古樹跑去。這是一棵百年老樹,少說也有兩百年的曆史,周圍的人們都稱之為“樹神”,村裏的人也會在每年的春節等節日,去拜它。其樹遠遠望去,深入雲層,高不可攀。

伍銘圍繞樹轉了一周,發現信中所說的東西無處可藏,唯一可能的藏處就是幾十米高處的喜鵲窩。因為白天上樹太招惹人眼,於是伍銘決定在晚上找根繩子再做打算。如此盤算著,便和若秋先行離去。

約末淩晨一時左右,兩人再次現身古樹底下。伍銘用繩子將自己拴住,然後小心翼翼地向上爬去,到了喜鵲窩後,伍銘將手伸進去,喜鵲因受驚嚇,飛走了。加之怕被村裏的人發現,所以連手電筒都不敢用。箱子?是箱子!伍銘心中一陣欣喜,差點叫出來~。之後他又慢慢從樹上下來。

“若秋,我找到了。若秋,若秋。”

“若秋呢,若秋,你在哪裏?”

“若秋,在這裏呢”近處傳來一陣奸笑。

伍銘順著聲音看過去,在月光下,他認出了此人,這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朋友何浩中,站在後麵是同村的張正貴和張正和兄弟。

“你為什麼抓她?快放開她!”伍銘怒喝道。

“你隻要把你的箱子給我,我立馬放了他,快,快遞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何浩中把刀子逼近若秋的脖子。

伍銘雖然有三分猶豫,然而還是把箱子遞了過去。若秋也被推了過來。伍銘緊緊抱住若秋,怕她再出什麼事。

猛然間,伍銘感覺小肚痛了一下。隻見若秋壞笑似地把刀子從下麵拔了出來,到底是為什麼?

若秋喊了聲去死吧。之後就閃到何浩中的一邊,四個人八個眼睛直直地看著伍銘痛苦的倒下去。若秋卻帶著說不清楚的情感看著剛才還為救她而舍棄銀子的伍銘,人畢竟是有情感的動物,所以心中未免有一份內疚。

“銘哥,既然是死,我就讓你死了明明白白。”

原來在若秋到石莊村那天,何浩中見伍銘久久不來他家,他便很是納悶,因為伍銘從來都不爽約。於是在午後便來到伍銘家,但他並沒進去,他看到一個陌生姑娘,也就是若秋,正和伍銘聊天,就偷偷藏在門後麵偷聽。

從對話中,他知道伍翼已經死了,而且伍翼給伍銘留下一下東西,而這些“東西”,不是什麼,正是銀子。

至於他如此肯定,是因為他早在數月前外出探親,就風聞伍翼和另外幾個人殺了某縣的一個惡霸地主,而倉庫的銀子,便被伍翼和另外無人均分了。這次的偷聽,更是增了三分把握。

也就是當天晚上,何浩中便決定從伍銘房裏把那份信偷出來,也好找點銀子的線索。不過不是很走運,被伍銘察覺,他便躲起來,無意中竟然進了若秋睡的地方,而若秋也真好打算找一個石莊村的人,以便熟悉伍銘,順便找個幫手,真是天隨人願。

於是乎,這場好戲也就上演了。

“精彩吧,銘哥?”何浩中奸笑道。

“原來,那晚窗戶外麵的人是,是你,我傻到竟然沒有,搜查若秋的房間,沒,懷疑她。”伍銘吃力地說著,血已經流了一地。

正在此時,若秋痛苦的叫了一聲,隻見何浩中硬生生將一把刀子從若秋後麵插了進去。若秋在毫無防備地境況下也被算計了,若秋原以為何浩中隻是莽夫,是可以被拿來對付伍銘的,自己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卻成了他手中的棋子,若秋仇恨的眼光直逼何浩中,而身體隻能不聽話地落下去。

此時她除了仇恨,剩下的全是憤怒和懊悔,她後悔不該聽何浩中的話,後悔不該殺伍銘,最後悔的莫過於一時的貪念,連自己的命白白都搭上了。

而此時,何浩中那麵的三個人全身上下隻是無窮的興奮。她知道自己錯了,於是在臨終之前,將所有的歉意盡量說與伍銘,希望得到原諒,也好做個踏實的鬼魂。

何浩中將箱子放在地上,然後撬開了掛鎖,也在打開箱子的一瞬間,突然從箱子底部射出一支箭,正好射中何浩中的腿,何浩中頓時痛苦的跳開,而就是同時,後麵的草叢裏竄出一個人,而前麵的房屋裏也跳出一個人。

一個人拿著棍子,另一個人提著鐵棒,一前一後,一上一下,氣勢洶洶地向何浩中三個衝了過來,張氏兄弟哪裏見過這種場麵,愣了一下後拔腿就跑,何況那個提木棒的人,邊跑邊喊:小胡,小李你們幾個快些,他們在這邊。

至於何浩中,因為受傷,隻能眼睜睜看著被擒。而此時伍銘、若秋早已經昏了過去。

伍銘迷迷糊糊看到自己走過鬼門關,知道自己將要長眠於地下,便大叫救命。伍銘醒了,原來剛才是在做夢,自己沒死,是王老爹和一個陌生人救了他,而這個陌生人,正是看過父親病的醫生水沿義。

對話後才得知,自己已經昏迷三天。知道一切後,伍銘便連聲說謝謝,其實他現在除了謝謝,也幹不了什麼。在之後的幾周內,伍銘便一直在水家養病,而若秋也死裏逃生,活了下來,但伍銘並沒有怪她。

至於王老爹、水沿義他們那晚為什麼會突然冒出?伍銘心中更是好奇。聽王老爹說,伍銘和若秋走後,王老爹擔心得不得了,到半夜還不見他們回來,於是就拿著鐵棍上來。

至於水沿義,他家剛好住在大樹旁邊,半夜聽見喜鵲飛來飛去,便生疑心,又鑒於勢單力薄,於是出來時便邊跑邊喊“其他人”。

對於水沿義,就交給縣裏的派出所。一個月後兩個人的病好了,若秋也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們也就重歸於好,並在王家村大辦喜事。

婚後第二日,伍銘拿出自己從樹上取下來的箱子,再次看起裏麵的紙張,孩子,你看到後我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你一定會找到那銀子的。

不論任何時候,你都記住,失敗是成功的一部分,失敗的終點也就是成功的起點,他們是不可分割的。

伍銘若有所思,聽水沿義說,父親、王老爹、水沿義等都參與了這次金銀的均分,因為他們都是主謀元凶。那是四年前,也就是1936年,他們共同策劃了這次除惡計劃。王老爹、水沿義的銀子都到手,一個充身一般農民,一個做起了醫生,以掩人耳目。那父親留下的銀子呢?伍銘再次拿起那份信,一會兒看信,一會兒看著箱子裏的紙張,他突然叫了一聲。

“若秋,若秋,你來下”伍銘激動地說道。

“怎麼了,有事嗎?”

“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源枯的地方,水源的源,不是這裏的水原,是河水源頭的源!枯就是一木一古的枯字。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