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然,我右小腿一陣刺痛,低頭一看,沙發壁上竟有一枚釘子露了出來,在酒吧有點昏暗的燈光裏,還看得到有血跡殘留在上麵。
“去醫院吧,這釘子露出來的太長了,應該打破傷風針!”陳昊說。
“好,我馬上帶她去。”楊軍把我扶起來。
我和楊軍去了醫院,還好,傷口不是很深,不用縫針。當我在醫院打完針出來的時候,已經9點了。
“楊軍,你們家的老房子……曾經發生過什麼嗎?”
“我知道你是想問是否死過人,特別是女人,對吧?”楊軍竟然猜出了我想問的,不過也不難猜,畢竟,那天離開老房子時,那詭異的笑聲我們都聽到了,“是的,我姑姑死在裏麵,是上吊自殺的。”
正說著,楊軍的手機響了。他聽完電話對我說:“是陳吳,他現在和曉華在一起,就在我家老房子的樓下。曉華非要再上去看看,陳昊擰不住她,喊我們過去幫忙。”
我們趕忙打車往楊軍家老房子趕。楊軍拉著我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樓,他的手機有手電筒的功能,但光柱太小,我們隻可以看清很小的一片地方。
“陳昊——”楊軍喊。
沒有任何回音。於是楊軍拿著手機到處晃了幾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隻聽見“啪”的一聲,手機掉在了地上。
但即使隻是那一下,我也看得很清楚了。那是曉華的臉,她的嘴微張著,眼睛也是睜著的,但那眼睛,已經看不見黑色的眼珠了。
至於楊軍是怎樣給警察打的電話我都不太記得了,我腦中全是曉華那恐怖的眼睛。當警察用擔架把她的屍體抬出來的時候,我才隱隱約約地意識到她已經死了。
三、隱瞞
警察問了我們幾句,便放我們出來了。
曉華死的時候,陳吳當時也在那間屋子裏,不過他昏迷了,直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任何一個人,看見深愛的人死在自己麵前,都會接受不了吧。
我和楊軍趕去醫院,但陳昊還在昏迷中。我們在醫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楊軍,也許你的姑姑,她回來了。”我說。
楊軍點點頭:“剛才警察問我以前是否去過我家的老房子,我說沒有,他們問你了嗎?”
“問了,我也說沒有。這些東西警察是不會相信的。”
第二天上午9點鍾左右的時候,警察局的陳隊長給我們打了電話,說陳昊已經醒來,我和楊軍連忙趕去醫院。
陳隊長在醫院一樓的大廳裏等著我們,他說:“曉華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她是窒息死亡的,就是我們俗話說的憋死。她的身上沒有發現任何傷口,也沒有受外力攻擊而拚命掙紮的跡象。”
我和楊軍對望了一眼,然後上樓看陳昊。陳昊看了我們倆一眼,臉上一片灰暗,他微弱地道:“我們不該玩那個遊戲的,自從玩過那個遊戲之後,曉華一直魂不守
舍,說真的有鬼,我怎麼安慰她,她都不聽,昨天晚上;她非要再去老房子看一下,我心想帶她去看看,讓她打消疑慮,她也就正常了。”
他看了一眼楊軍:“到了樓下,我覺得不安,便給你打了個電話。”陳昊的臉色一片慘白,“可我們一進屋……便看到了牆上寫著那四個字……我回來了。”
陳吳的呼吸開始急促,好像他重新回到了昨天晚上,回到了那個沒有窗戶的老房子裏。
第二天,陳昊出院了,我們聚在一起,商量著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最終,我們站在了曉華的家門口。開門的是曉華的媽媽,失去女兒的打擊使她看起來憔悴不堪,她很平靜地讓我們進了屋。
“你們有什麼事?”
“阿姨,您是曉華的母親,我想我們有必要把一些事情告訴您。也許您可以給我們一些幫助;”
楊軍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曉華的母親,包括我們玩的遊戲,期間多出來的“人”,還有無緣無故出現在牆上的字。
陳昊也說了曉華出事那晚的怪事。曉華的母親一直靜靜地聽著,我看到,她在聽到於恒名字的時候,手指狠狠地抓住了沙發的邊緣
“阿姨,您可以告訴我們一些曉華和於恒的事情嗎?我一定要找出殺曉華的凶手。”陳昊憤怒道。
但沒想到,曉華的媽媽沉默了一會兒,卻站起來送客:“你們都回去吧,曉華已經死了,不管有沒有鬼,她都不在了……你們走吧,我累了,想睡覺了。”
陳昊還想問什麼,但曉華的媽媽堅決地讓我們離開,我們隻得起身出了曉華的家。
曉華的媽媽死了!和曉華一樣的死法,而她家裏的牆壁上也出現了同樣四個血紅的大字:我回來了!
陳隊長將我們三個喊到曉華的家,走進曉華的房間,指著牆上一塊長方形的發白的地方,上方還有一枚釘在牆上的釘子:“你們知道這裏曾經放什麼的?剛被拿下來不久。”
“是張照片,全家福,以前就是掛在這裏的。”陳昊說。
“全家福?看來這張照片裏隱藏了凶手不想讓我們知道的東西。隻是他們一家三口嗎?”陳隊長問
“不,旁邊還有一個親戚家的小孩:”陳吳想了想回答。
“小孩?你們知道這個小孩嗎?”
我們都搖搖頭。
“行了,你們都回去吧。有需要我會再請你們協助調查的。”
我們回個沉默地出了曉華家的門,短短幾天,就死了幾個人,大家都不好受。我回頭看了看陳隊長,在心巾暗暗作了一個決定:
晚上,我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給陳隊長打了一個電話:“陳隊長,我想和你談談。”
我把一切都告訴廠他,包括那些詭異的現象,最後我說:“陳隊長,我想有很多東西是存在的,雖然目前我們沒有科學依據。”
“我不相信鬼魂的存在,但是我想,你可能提醒了我。我快要發現這一切的真相了。”陳隊長說。
半個月後,我們三個再次接到了陳隊長的電話,讓我們去警察局。
陳隊長帶我們來到了一間會議室,發給我們每人一支筆和一張紙,然後扣開幻燈機,白布上立即投影出了那令我們心驚膽戰的四個字——我回來了。
“這是?”楊軍問。
“我想讓你們三個模仿寫這四個字,要盡量模仿得很像,我們要分析你們的筆跡。”陳隊長解釋道。
“你懷疑我們中間有凶手?”我問道。“不是懷疑,隻是排除,你們誰都不想自己有殺人嫌疑吧。”
我們三個對望了一眼,然後又同時去看幻燈片上的字。警方居然用這種方法來找凶手,太荒謬了!
沒多大一會兒,一名女警收走了我們手裏的紙。再過幾分鍾,陳隊長走了進來:“分析結果出來了,陳昊模仿得最像,楊軍寫得最不像。”
我疑惑:“這能說明什麼?”
陳隊長看著我們道:“這隻是一個測試,一般人隻要認真模仿,總會有幾分相似,所以,寫得像並沒有什麼問題,有問題的反倒是寫得不像的——凶手在這個時候,一定會盡力把字寫得不像。”他盯著楊軍,“真正的凶手是你,楊軍。”
楊軍?這不可能,在這些事情發生之前,他甚至連她們的樣子都沒有見過。
“證據呢?你不會就憑這幾個字定我的罪吧。”楊軍冷笑著說。
“當然不會。”陳隊長將一個文件袋丟在楊軍麵前,“我查過了,於恒是你弟弟,你們的母親離奇地死於煤氣中毒,你是想為母親報仇。”
弟弟?可我見過楊軍的家人,他是家中的獨子。
“我父母都在,你可以找他們調查,我是獨子。”楊軍冷冷地道。
“你並不是你父母親生的,他們在你八歲的時候才領養你。八歲。你已經記事了,怎麼從農村來到這個家中的,你一定記得。”陳隊長換了一張照片投放到幻燈片上,那是一個苗條的女人和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女人看著男孩,笑得很幸福。
楊軍驚訝地看著這張照片:“你是從哪裏弄到這張照片的?”
“曉華的家裏。你把案子做得這麼完美,利用深夜十二點大家的恐懼心理,提前做好部署,讓大家誤以為是鬼怪作案。我差點就被你騙了。那天,由綠給我講了所有
詭異的現象。”陳隊長看向我,“於是,我開始從頭調查所有受害者。意外地找到了這張照片,結果發現……你才是所有事情的關鍵人物。”
我和陳昊震驚地看向楊軍。
“你認定了我是凶手,總有原因吧,證據呢?”楊軍說。
“證據就是你那個不存在的‘姑姑’。”
“不存在?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陳隊長的話。
“楊軍和你說過有關他姑姑的事,包括上吊死亡,那都是假的,因為:他的養父隻有一個弟弟,而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生父是誰,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姑姑!”
“別說了!”楊軍頹然地坐在凳子上,喃喃自語道,“別說了,我的母親是個苦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