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和惡鬼強上了

驢子和小傑,也學著我的樣子,給孩子鞠了一躬,在扶老人都要錄像取證的社會風氣裏,願意見義勇為的人都是好樣的,更何況還是一個孩子。

我在心裏祝福孩子能夠和父母在另一個世界裏團聚。祝福歸祝福,但孩子的遭遇,除了讓我心痛外,還讓我感到……憤怒!

在我看來,害人的惡鬼,與陽間的殺人犯一樣,罪大惡極。殺人犯會遭到法律的製裁,會吃到正義的子彈,惡鬼也應該遭到報應!我要給這孩子報仇。

我走到孩子旁邊,默默說了對不起了,把他身上染血的白床單揭開。

孩子的身體已經冰涼,臉色因為生前失血太多,十分的慘白。我把孩子身上的衣服解開,從兜裏掏出一張顯鬼符,用打火機點燃後,擦過孩子的身體。

當顯鬼符擦過孩子的膝蓋附近時,他腿上顯現出一個黑手印,這是鬼抓痕。

鬼抓痕又叫鬼爪痕,是鬼碰觸留下的痕跡,痕跡越深,說明鬼越厲害。孩子身上的鬼抓痕漆黑如墨。怪不得這惡鬼陰天也能出來,害他的惡鬼,實在是不簡單。

我把白床單重新給孩子蓋上,然後喊上驢子和小傑去事故現場看看。

到了現場時,人行道已經被臨時封鎖了,路上有一個工人,正在給道路上漆畫線。怪不得我昨天發現這條人行道,比其他三條看起來新很多,原來是重新上的漆。

小傑在一旁神色複雜:這條人行道每次出事故,血凝在路麵上都擦不幹淨,隻能上漆遮一下。今天雪下的不小,可血還是滲到路麵了。

我旁邊有不少人圍觀,我聽到他們小聲在討論這條路鬧鬼的事情,一個姑娘害怕的說,以後再也不走這裏了。

我沒帶牛眼淚,不過我感覺不到一點陰氣存在,惡鬼應該是已經走了。

真是該死,我就像是一個去垂釣的人,每次下鉤都釣不到魚,可把鉤子拉上來時,魚兒又聚了過來。

“強哥,這條路最多封鎖一天就會重新開放,咋辦?”

有一個辦法,守株待兔!我說驢子,你和小傑今天就別上班了,跟我在這盯著,既然孩子生前每天都來,這群惡鬼肯定還會來的。

我回家弄了三瓶牛眼淚,給驢子和小傑一人一瓶,我們三個和這群惡鬼算是強上了,它們不來我們不走。除了牛眼淚,我還把除鬼的家夥都帶來了,全是厲害的手段,隻要這群惡鬼敢出現,看我懟不死它們!

今天氣溫實在是低,雪風也不小,就算穿著羽絨服也挺冷的,我們三個商議好,一人盯一個小時,其餘兩個人去旁邊星巴克等著。

驢子第一班,小傑第二班,我第三班,若是三個時辰都沒見到鬼來,再從驢子開始輪。

驢子打開裝牛眼淚的玻璃瓶,聞了聞,使勁皺眉:強哥,這黃黃的該不會是尿吧,我怎麼問著一股尿騷味?

要不是怕他手裏的牛眼淚灑了,我真想給他來上一腳,我有這麼損嗎?因為孩子身亡的事情,我本來就肚子一股火,我說驢子你哪來的這麼多牢騷,不願抹我自己來。

“抹抹抹,我就開個玩笑,強哥你別生氣啊。”

驢子把牛眼淚抹進眼裏,雖然是新進的貨,多少還是辣眼睛,驢子一時適應不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他問我們怎麼陰天的這麼厲害,他眼睛裏看到的東西都變暗了。

我告訴驢子,也是告訴小傑,這是正常現象,牛眼淚抹進眼裏,就是這個情況。

這種情況下如果有鬼出現,他們就能看得到,相反,如果眼睛看到的東西恢複到正常的亮度,就說明牛眼淚失效了,得重新抹才行。

我交代給兩人,如果看到鬼,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你們雖然是警察,卻管不到鬼,這種專業活,還是得交給我們陰行的人來做。

驢子開始蹲路口,我和小傑則是坐在路旁星巴克靠窗的座位上,雪越下越大,沒多一會兒,我就看到驢子頭上一層雪了。

我有點不忍心,說要不給驢子送杯熱咖啡去,小傑笑著說不用,他們大冬天出勤早就習慣了,在雪裏蹲一個小時完全是家常便飯。

說的也是,基層的警察同誌們的工作,比大多數人想象中的要辛苦許多。

一個小時後,驢子衝著我們這邊擺了擺手,小傑放下咖啡,說強哥我去把驢子換下來。

驢子進店後,眉毛都白了,我讓他趕緊喝點熱的暖暖,驢子拍了拍頭發,說還今天真有點冷。

小傑站崗了一個小時,也沒等到惡鬼,該輪到我去換崗了。

真正在風雪中站崗,我才明白驢子說的今天有點冷實在是……言輕了,才站了十五分鍾,我就凍得直打哆嗦。

冬天的風,格外的刺骨,夾帶著雪花見縫就鑽,我沒帶圍脖的習慣,雪花吹進領口裏的感覺,簡直冰爽,透心涼。

我真想小跑一會兒,暖暖身體,可一想到驢子和小傑兩人,剛剛十分輕鬆的樣子,就拉不下臉來,好歹是做哥哥的,心裏再苦,不能示弱啊。

一個小時的時間,我真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等驢子來找我時,我才發現該換崗了。

“強哥,冷不冷?”

我說不冷,結果一開口就露餡了,牙齒打顫的聲音格外響。驢子笑笑,倒是沒拆穿我,隻是囑咐我快回店裏去。

我們三個人,一直盯到天黑,都沒能有任何發現。

天已經黑了下來,應該是下雪外加臨近年關的原因,今夜街道上人不多。

光喝咖啡解決不了饑餓的問題,我們三個又不能離開太久,幹脆買了盒飯,扒拉進肚子就算吃了飯。

不知不覺中,熬到了夜間十一點,我們三個人都已經累的不行,人行道上已經一個路人都沒了,連路燈都滅了一半,小傑提議要不明天再來。

我本想答應,可想到孩子躺在殯儀館的冰冷身體,我一咬牙說繼續等,不等到那群惡鬼出現,絕不走。

驢子熟悉我的脾氣:強哥,我陪你。

小傑說那他也陪著我們熬,他把牛眼淚抹進眼裏:你們兩個先休息,我先盯一會兒。

忽然間,我看到他的表情,僵硬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