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黑玉佛牌

看到坐在門口,衝我咯咯咯笑個不停的小鬼兒,我的內心比日了狗還要複雜。

這成精的小鬼兒,一開始就沒打算去找馬玲,它早就認準,隻要我和馬玲找不到那牌子,注定死路一條。

它從陣裏跳出來後,幹脆就蹲在門口,守株待兔,等我們回來。

馬玲怕死沒回來,我回來了。

他娘的,這小鬼兒,分明把我當肥美多汁的兔子了,就等著我往槍口上撞,看小鬼兒那嘴臉,分明是在嘲笑我傻的可愛。

就算是兔子,我也得做一隻有尊嚴的兔子,趁小鬼兒還沒行動,我抬腿就是一腳。

大學的時候,我是校籃球隊的,平時除了打籃球,還常常其他體育隊一起玩耍,當時足球隊的隊長,是我的好朋友。

我跟他學過一陣射門,可惜腿腳僵硬,一直學不好,我真希望他這時在場,看我踢小鬼兒的這腳抽射,漂不漂亮。

這一腳是本能反應,反而有了奇效,腳麵傳來很真實的觸感,小鬼兒怪叫一聲,竟是被我踢飛了出去。

我愣了一下,隨即狂喜,我現在是在鬼界,不是陽間,就算不借用符、桃木劍一類的法器,也能傷到小鬼兒。

我心裏湧現出一個想法,老子一個精壯小夥,還打不過一個死在娘胎裏的小鬼兒?

當然,我隻是想想,看看小鬼兒嘴裏那一排發黑的尖牙,肯定劇毒無比,真要是被它咬一口,就算我逃回凡間,也救不回來了。

趁著小鬼兒被我一腳踢迷糊了,我趕緊進屋去找馬玲口中的牌子。

床底下、櫃子裏、電視機後麵,我挨著找了個遍,屁都沒有。

奇怪了,難不成是我猜錯了?

不可能,如果牌子沒在這屋,小鬼兒幹嘛在著守著,這說不過去。

就在我準備再找一遍的時候,小鬼兒從地上翻了個身,它臉上的表情猙獰的扭在一起,一嘴尖牙看著滲人。

我從地上抄起原本是給馬玲坐的馬紮,這小鬼兒忒不聽話,我準備再把它打暈一次。

小鬼兒撲了上來,我瞅準機會,一馬紮掄了上去。

這一掄,我把吃奶的勁都使上了,如果是在打棒球,估摸著能打出全壘打。

奇怪的是,我沒聽到小鬼兒被打飛的聲音,反而是手中的馬紮,好像變沉了些。

我往馬紮上一看,嚇出一身冷汗,這小鬼兒竟然張嘴咬住了馬紮。

馬紮是用榆木做的,有句形容人傻笨的俗話叫榆木腦袋,可見榆木有多硬,可就是這麼硬的木頭,小鬼兒的牙齒全都沒進去了。

我下意識的想了一下,如果小鬼兒咬的不是馬紮,而是我的胳膊,骨頭都得碎了。

我不敢想了,趕緊把馬紮扔了出去。

唯一一件防身武器被我扔了,現在我有兩個選擇,要麼赤手空拳的懟小鬼兒,要麼撒丫子趕緊跑。

不過這兩個選擇,都是死路一條,無非是被小鬼咬死,或者沉入陰間而死。

我使勁吸了兩口氣,牌子一定在這個房間裏,我肯定把什麼東西給遺漏了。

小鬼兒鬆開了馬紮,衝我呲牙咧嘴,隨時都可能再次撲上來。

氣氛緊張,我手心裏都是汗,我把手往褲子抹了兩下,忽然愣住了。

我這腦子,跟那馬紮一樣,都是榆木做的,真是蠢死了。現在入秋,地下室肯定冷,如果是夏天,人待在房間裏豈不是要被悶死?

這種便宜的房間,肯定不給配空調的,旅客想要涼快,就得吹電風扇。

我抬頭一看,隻見屋頂上有一個小風扇,扇葉上掛的不是牌子,還能是啥?

找到了!

來不及高興,小鬼兒又撲了上來,我趕緊往旁邊一躲,耳邊嗖的一聲,陰風吹的臉疼。

我四處掃視,這屋裏就一張床,一個馬紮,就算我站床上,也夠不著電扇。

再說,小鬼兒盯著我呢,我哪有機會去夠牌子。

小鬼兒剛剛沒咬到我,有些惱怒,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嘶吼聲,跟發怒的野狗似的。

我想到一個法子,有點瘋狂,不過應該管用。

我指著小鬼兒罵:小兔崽子,再過來老子弄死你!

甭管泰國小鬼兒聽不聽得懂華夏語,罵爽了再說。

我罵了兩句還真奏效了,小鬼兒氣急敗壞的撲了過來。

這次我沒躲,在心裏不停暗示自己,這小鬼兒就是個籃球,我是在做傳球訓練。

這麼一想,我反而不害怕了,看小鬼撲近了,一把掐住了它的脖子。

抓住了!

在小鬼兒低頭咬住我的手腕前,我掄起膀子,把它扔向天花板的風扇。

隻聽“哐當”一聲,小鬼兒正中風扇,牌子掉了下來。

我趕忙抓起牌子,撒丫子就跑,邊跑邊研究手裏的牌子。

這是個純黑色的牌子,入手冰涼,摸起來應該是玉製品,有點像華夏的玉佩。

牌子上雕刻著一個似佛似魔的形象,周圍實在是太暗,我看不清楚。

看到這牌子,我心裏第一個想法,這是佛牌?

在泰國陰行裏,佛牌和小鬼一正一邪,隻是代表佛法的佛牌,怎麼會用黑玉雕刻,還在一個小鬼兒手裏?

我沒辦法繼續研究,牌子上有一層很濃鬱的陰氣,我必須想辦法把陰氣破了,才能從鬼界逃出去。

手裏沒家夥,我隻能背誦道文來碰碰運氣。

“東極宮中真境界,騫林樹下洗風塵。紅日照開花瑞彩,甘露灑開血胡門……”

道文剛背了個開頭,我手中牌子的陰氣,忽然爆開,刺骨的冰冷感,湧入我的身體,把我的嗓子給凍住了。

我想繼續背誦血胡科,卻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小鬼兒已經追上來了,牌子的異樣,肯定是它搗的鬼。

手裏沒有其他家夥,嗓子還發不了聲,我已經沒辦法破開牌子上的陰氣了。

難道隻能束手就擒了?

我跑到樓梯口,向樓上跑去,轉角的牆上,掛著一個老式的吊鍾,吊鍾的指針,顯示現在是淩晨四點四十五。

還有十五分鍾,天就亮了!

不知為何,我忽然想起白天在走廊裏給我一支煙的大叔,他當時給我說了一句話:心情不好的時候,去觀日峰看看日出。

日出!觀日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