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妹把門鎖了,然後用槍口指著我,讓我找條繩子把小黑給綁住。
小黑慌了一陣後知道自己沒法反抗,老老實實的伸出手,等著我來綁。
元祖說過,槍杆子裏出政權,說的真對,有槍的是大爺,我現在心裏真感到憋屈。
我在綁小黑雙手雙腳的時候,問他算出我今天有血光之災,沒算出破解之法嗎?
小黑小聲跟我說:我算到你的血光之災,肯定不是被槍打死的,你最好別給她消了那紋身,會出事的。
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沒的選擇。
我把藥湯從爐子裏倒出來,又寫了個超度符,把符燒成灰混在碗裏,能消去紋身的化痕湯就算完成了。
阿妹把上衣脫了,可能怕藥湯弄髒衣服。
當然,槍沒扔,仍舊指著我的頭。
阿妹在我麵前,可能她以前太過放縱。
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除了阿妹的身體不符合我的審美外,有誰被槍指著還能挺起來,我敬他是條漢子。
“上藥吧!”
阿妹催促,我隻能找了塊紗布,用藥湯浸濕後,敷在阿妹鎖骨上。
這藥刺激性很大,沾在手上都覺得有些麻,沾在其他地方的皮膚上,就跟被蜜蜂蟄過一樣,鑽心的疼。
阿妹.疼的汗都出來了,咬著牙硬是不吭一聲。
我好心提醒她忍不住就叫出來,她喘著粗氣說這算啥,老娘被男人用皮鞭抽的時候,都沒喊過一聲疼。
等藥汁浸入皮膚,我捏著紗布使勁擦了擦,把阿妹鎖骨附近的皮膚擦得一片紅。
不過化痕湯的效果顯現出來,融入藥湯中的符,把紋身中的魂給超度了,美人花的顏色,變得有些發暗。
阿妹看到變化,欣喜的讓我再擦擦,我雖然不樂意,也隻能照做。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在我第三次給阿妹擦鎖骨時,美人花的花瓣,忽然卷了起來,變的發黃枯萎。
我驚呆了,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美人花完全枯萎後,顏色開始變淡,逐漸消失不見,不知為什麼,我感覺脖子有些發涼。
阿妹的紋身消下去了,她讓我往後站,然後穿上了衣服。
阿妹臨走之前,把錢包裏一遝人民幣都掏了出來,扔在桌子上。
“許醫生,我對不住你,如果你不幫忙,阿妹我就死定了,我不想死,隻能做個壞人,找你做替死鬼。這一萬塊錢能買口好棺材,下輩子別做好人了,沒有好報的。”
我恨得牙癢癢,阿妹明就知道我幫她消除紋身會害死我,還是要這麼做,心真的是毒。
阿妹走後,我把小黑的手腳解開,小黑一臉委屈:我說啥來,強哥你做人不能太善良。
我說你別嗶嗶了,趕緊算算那女人對我做了什麼。
小黑把手一伸,兄弟歸兄弟,行規不能破。
去他娘的行規,我把阿妹留下的一遝錢砸小黑懷裏,讓他趕緊給我算。
小黑知道事情嚴重,認真算了起來。
“強哥,你有人騎的命相。”
所謂人騎,就是諸事不順,被人欺負的騎在脖子上。這本是一個很普通的命相,但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小黑沒帶吃飯的家什,沒法多算,我找到手機,把電話打給了莉莉。
既然阿妹是莉莉的朋友,她可能知道些什麼,問她總比我自己在這瞎猜要好。
莉莉接到電話第一句話:小強,我還以為你把我留的電話給扔了呢。
我可沒時間和她拌嘴,急忙說莉莉我出事了,你趕緊來我診所一趟。
十分鍾後,莉莉跑著進了診所。
她氣喘籲籲的問我:小強,出啥事了,電話裏這麼急?
我讓她坐下,問她對阿妹了解多少。
莉莉奇怪的問,阿妹來過了嗎,怎麼都不跟我聯係一聲。
我說你沒回娘家?莉莉白了我一眼,我要回娘家,能十分鍾跑過來?
真是日了,這阿妹一句真話都沒有。
我說阿妹來過了,還準備要我的命。
莉莉一聽這個緊張了起來,小強你別嚇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把事情前前後後跟莉莉說了一遍,嚇得莉莉一哆嗦。
“阿妹怎麼會有槍?”
我說莉莉你不應該先關心關心我有沒有事嗎?
莉莉連說對不起,原來她跟阿妹以前是高中同學,畢業後阿妹回了東北老家,就一直沒了聯係。
這兩年流行微信,不知怎麼就加上了好友。
上次我給莉莉把惡鬼趕走後,她拍了一下我的診所,發到了朋友圈,說這診所的醫生很厲害,誰家孩子病了可以來這看病。
阿妹看到這個朋友圈後,聯係了莉莉,問我有多厲害,能不能治肚子裏的孩子,莉莉說沒問題,就是中邪鬼上身這家診所也治得了。
她還添油加醋的把我給她驅鬼的事說給了阿妹,當然,沒說驅的是惡鬼,也沒說驅鬼的過程。
阿妹聽後很感興趣,要了我診所的地址和我的名字,說等到了再聯係莉莉,莉莉還高興的說給我介紹客戶,誰知阿妹自己找上門來了。
莉莉說小強你別生氣,都是我不好。
莉莉的本意是幫我宣傳,隻是好心做了壞事,我當然不會怪她。
從莉莉口中,我還是沒得到有用的信息,正發愁呢,莉莉突然問我:小強你怎麼一直伸著脖子,不累嗎?
小黑也附和道:強哥,你怎麼跟個烏龜似的?
我愣了一下,對著窗戶的玻璃一看,可不跟烏龜似的,向前伸著長脖子……呸呸呸!
還有,我的左肩膀不知道什麼時候變的傾斜,和右肩不一般高了。
我以前不彎腰駝背,更不會伸個長脖子,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我趕緊找了根擺蠟燭跑到書房,跑到那麵銅鏡麵前,把蠟燭點燃了。
蠟燭亮了之後,鏡子裏的我變的不一樣了,我的左肩膀上,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孩子,正摟著我的脖子,咧開嘴,露出一嘴尖細的黑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