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快要過年了,那我就住到年後再走吧!”
洛洛拍著小手,摸著吃的溜圓的肚子,暢快的很。
“這······這也行吧······”
老太傅捂著臉,說的極為不情不願。
昧良心啊,昧良心!!
“那啥,要不您先回去視察一下,畢竟您的家當可都在侯府呢,後麵若是想來,隨時都可以來的。”
老太傅想來想去,終於找到了一個聽著貌似很合理的理由。
“洛洛的家當,他們找不到,你放心吧!”
楚崇禧······
你真是把回府的路,堵的死死的呀!!
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辦?
我老頭子,實在需要緩緩啊!!
“但是,洛洛確實是有點想念爹娘了,還有······”
“對啊對啊,既然想念,何必停留,心動不如行動,小師叔,我現在就去給你收拾一下,明兒咱就回去吧!”
老太傅當即打斷了小家夥的話頭,本來頹靡的臉,瞬間換發了光彩。
靈活地從藤椅上跳了下來,不等洛洛反應,拉著她就往院子裏奔去。
同時,悄悄給貼身小廝使了個眼色。
貼身小廝,更是興奮得跟腳底抹油似的,往外跑去。
一炷香的功夫。
便將信箋送到了忠勇侯府。
老侯爺,摸著二師兄送來的信,內心甚是火熱。
那麼多年,二師兄從未給他寫過信,要麼就是耳提麵命,要麼就是口耳相傳。
二師兄說,給他寫信,就是浪費他的精力。
今兒,真是老天開眼,二師兄親自給他寫信了。
定然是關於小師叔的事兒!
哎,二師兄對他那麼好。
說到底,還是沾了小師叔的光。
所以,他更要用心孝順小師叔。
徐萬成滿心歡喜地打開信箋,果不其然,上麵隻有一行字。
“明日午時,前來太傅府,接小師叔!!”
老侯爺激動的直跳腳,師父是愛他的,把孝敬小師叔的機會,留給了他。
二師兄也是愛他的,剛接到小師叔,就馬不停蹄地來告訴他。
原來······
師門一直都未曾放棄過他!
老侯爺,想著想著,就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眶。
內心,更是堅定無比。
這次,定要好好孝敬小師叔。
哪怕把整個侯府奉上,他也心甘情願。
“老太婆,趕緊準備準備,一會兒跟我去接小師叔!”
“小師叔就在二師兄的府上,二師兄來信,要咱們去接她老人家來侯府,定然是師父在小師叔麵前誇讚我的緣故,不然,小師叔為何心心念念要來我侯府?”
“所以,這次一定要把小師叔伺候好,決不能讓小師叔有一丁點不舒服的地方,我這輩子對師父的虧欠,隻能彌補在小師叔身上了。”
老侯爺當即找到老太太,對著她一通耳提麵命。
“還有,言言的院子挪出來了嗎?小師叔來了,必然要住侯府最好的地方。”
“小師叔不僅是師父的師妹,還是師父親認的幹妹妹,最重要的是,小師叔,還被陛下,親賜為郡主。”
“幾重身份,比言言貴重多了,能來咱侯府,自是咱侯府的福氣!”
徐萬成一臉傲嬌地說著,小師叔簡直比師父還要厲害。
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多的身份,且各個身份都不同凡響,真是師門封神一樣的存在!!
“老太爺,你睜開眼看看呀,你的眼裏,難道就隻有師門嗎?滿腦子天天不是師父,就是師叔,還有你那二師兄······”
“侯府在你心裏,難道就一點分量都沒有?”
“你難道就不為我們考慮考慮?不會言言考慮考慮?那孩子從一出生,就在未侯府掙功勞,她都吐血好多時日,你倒好,不聞不問······”
老太太滿臉怨憤,對老侯爺這執著的師門情分,實在忍受不了。
“對,你跟著我也不是一日兩日,在我心裏,師門永遠是第一位的!”
“若不是師父,哪裏能有這侯府,你又哪裏會嫁給我?”
徐萬成抬眸,狠厲地掃了一眼老太太。
老太太自知理虧,嚇得趕緊低下頭不再言語。
當年,老侯爺隻是一介武夫,空有滿腔報複,卻無門可投。
連姻緣,都遭人恥笑。
他想求娶工部員外郎之女為妻,奈何對方家裏根本瞧不上他,還當著眾人的麵,將他狠狠羞辱一頓。
就在他頹廢沮喪,萬念俱灰之際。
師父慧眼識珠,把他從一堆門客中撈了出來,還收下他當弟子,親自教導。
後來他得師父教誨,便策馬揚鞭,隨著當時的大師兄,就是先帝,上了戰場,九死一生,攢下了這從龍之功。
當他得先帝親賜忠勇侯爵位之時,工部員外郎卻極盡巴結討好之勢,將他之前心心念念想求娶的大小姐,找人從中調和,勢要嫁給他。
他其實也一直未曾放下大小姐,便答應了這門親事。
隻是。
萬萬沒想到,花轎抬來的,竟是他家的二小姐,也就是如今的老太太。
而員外郎給出的說法竟是,大小姐與人私奔,下落不明,實在無顏見他。
便將府內最好的嫡出二小姐,嫁與他。
當年這事,若不是礙於先帝剛登基,皇權不穩,他不敢大肆宣揚,便獨自悶下這所有的苦悶。
這也是這麼多年,他對老太太,一直冷冷淡淡的緣故。
老夫人自知理虧,所以麵對老侯爺的這一番厲斥,就像泄了氣的繡球,蔫吧吧的。
“老太爺,我沒有說不去接小師叔,孝敬小師叔,是應當的!”
“言言的院子,早就收拾妥當了,隻等小師叔來住。我剛才也隻是心疼言言罷了,畢竟那孩子吐血到現在,你一直都未去看過一眼。”
老太太還是溫言細語地解釋著,生怕再惹老太爺不高興。
“言言那孩子,從前被眾人捧得太高,神女的威望也太深,在外麵被人高捧,在府裏,也被你們盲目吹捧,導致她現在一點挫折都受不了。”
“不就是受點傷,怕什麼?好生養著就是了,哪來那麼多矯情?”
“那林洛洛,在鄉下幾年,她遭的又是什麼罪,一樣大的孩子,卻絲毫未聽得她矯情一句。”
老侯爺越說,語氣越冷漠。
他素日最瞧不上嬌疼慣養的孩子,而徐言言就是這樣,難怪二師兄老是囑咐他,不可將言言捧得過高。
二師兄的話,斷然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