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強!你開槍幹什麼?”
陸一曼跑在後麵厲聲的喊道,對她來說不管劉德勝犯了什麼事,好歹也是自己的下屬。
這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怎麼能隨便開槍殺害自己的同誌呢!
“這個劉德勝根本不是活人!子彈打他都沒什麼用,你們不要靠太近!”
費強大聲的回答道,然後快速的往前衝了幾步,一槍打在了劉德勝的後腦上。
“砰!”
隻見腦漿炸裂、鮮血四溢,然而劉德勝還是繼續往前跑。這一幕讓跑在費強身後的,陸一曼和眾遊擊隊員看到了。
他們頓時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然後慢慢的停下了腳步。
經曆過九死一生的血腥戰場洗禮過,什麼樣殘肢斷臂、屍山血海的場麵沒見過?
可是不管多麼見多識廣,內心多麼強大。
這腦袋都被子彈打破了,還能繼續跑的,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無法接受。
因此,陸一曼等人全都不敢再繼續向前了,有的還被嚇的兩腿抖如篩糠,直接走不動路了。
可是這還能像正常人一樣說話的,連聽都沒聽過。
想到剛剛和他們在一起有說有聊的,眾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真是光想想都後怕。
……
不管這劉德勝是什麼樣的妖孽,畢竟人的後腦掌控著身體的運動和平衡。
因此,在中了費強的一槍後腦崩裂後,劉德勝奔跑的速度還是稍稍的慢了下來。
眼看著劉德勝就要跑進這一望無際的樹林之中了,費強頓時心急如焚,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往前快跑了一陣。
在快要靠近劉德勝的時候,轉身飛起就是一腳踹在了劉德勝還在流血的後腦勺上。
“魁星踢鬥!”
費強在太一觀的時候,為了練這一招吃了很多的苦。光是每天下山挑水就挑了整整三年,可見費強這一腳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撲通一聲!
劉德勝被費強這使盡全身力氣的一記魁星踢鬥,給踹的當場摔了個狗啃泥,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叫你丫的還繼續跑!”
費強喘著粗氣,拿著駁殼槍,慢慢的向劉德勝靠近。
作為一個道士,他當然知道,這劉德勝身上的危險還沒除去,這意外的狀況隨時都會發生。
後麵陸一曼等人,眼見劉德勝已經倒下了,部分膽大的也慢慢的圍了上來。
費強走到躺在地上的劉德勝屍體的旁邊,小心翼翼的用腳踢了他幾下。
剛剛身中三彈,還活蹦亂跳的劉德勝,現在被費強的一記魁星踢鬥踹倒在地上卻完全一動也不動了。
費強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臉,發現他早已死去了多時。整個額頭黑的像木炭一樣,一點活人的氣息都沒有。
“這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個大粽子啊!那還能是什麼?”
費強拿著槍,小心翼翼的自言自語道。突然,他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答案。
“砰!砰!砰!”
費強對準劉德勝的肚子,當場就是連開三槍。
“費強!你這是幹什麼?這人都死了,還鞭屍啊!”
陸一曼氣喘籲籲的從後麵跑了上來,盡管她剛剛也看到了如此詭異的一幕。可是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對自己的同誌不至於要鞭屍這麼殘忍吧!
“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這到底是什麼?”
費強用力一把扯開了劉德勝的衣服,陸一曼借著月光一看當場就呆住了。
隻見在朦朧的月光下,劉德勝的肚皮上有一個大窟窿,裏麵的五髒六腑全都被掏空了。
而一個身中幾彈的黃鼠狼,卻詭異的躲在他的肚皮之中。
“這、這是?”
陸一曼頓時被嚇的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黃皮子沒聽過嗎?”
費強舉起駁殼槍,對準黃鼠狼的腦袋又是一槍。
“啊!”
陸一曼被腦漿崩裂的黃鼠狼,嚇了一大跳。
雖然,她是個巾幗女豪傑,但是骨子裏畢竟還是一個女人。這女人天生害怕這些亂七八糟的小動物的本性,還是沒有泯滅的。
“黃、黃皮子?”
“嗯!也就是成精的黃鼠狼!這一隻看年頭,應該也有好長的時間了。
這黃皮子善於掏空屍體的內髒,躲在裏麵。然後拘住屍體的魂魄,操縱屍體讓其為自己所用。
我們都上了這小畜生的當了!
要怪隻怪我趕了一天的路,實在是太過勞累。
加上說是你的屬下,我就沒有多心,所以才讓這個小畜生擺了我們一道。”
費強看著眼前的黃皮子,一臉憤恨的說道。
“難怪他剛剛一直在說抓雞、抓雞的,這老劉怎麼可能去幹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呢?原來是這黃皮子搞的鬼……”
陸一曼眼見自己的屬下,為了東北人民犧牲了以後,還要落得如此下場。
一時心中有些難受,替這個曾經的騎兵連連長劉德勝辯解道。
“糟糕了!調虎離山之計!老章他們有危險!”
費強突然反應了過來,馬上驚慌失措的大喊道。
“什麼?調虎離山?”
陸一曼聽費強這麼一說,馬上也反應了過來。
“這個小畜生,隻是來騙我們走開的,估計這會已經有好多活死人對老章他們下手了!”
費強大聲的說道,然後馬上跑向遊擊隊的眾人。
“所有人聽著!我們上當了!現在老章他們有危險,這物資明天再來拿!都給我抄家夥,回去幹死他們丫的!”
“好!”
眾遊擊隊員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
是夜,烏雲遮月、陰風陣陣。
另外一個遊擊隊員,馬上恍然大悟、興高采烈的說道。
“那可不是!小趙啊!明天我們兩人一起去反應!老章要是不同意,那咱兩就私自把他們給槍斃算了,就說他們要逃跑,我們也是迫於無奈……”
遊擊隊員老謝壓低了聲音,小聲的說道。
“哎呦!沒想到老謝還真有你的!這可真是個好主意!就這麼辦!”
小趙馬上一臉激動的附和道。
就在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時,突然不遠處的草叢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什麼人?”
老謝和小趙兩人,當即停止了聊天,開始警覺了起來。
“是我!自己人!”
一個猥瑣的身影從草叢之中鑽了出來,高舉著雙手慢慢的向老謝和小趙兩個遊擊隊員靠近。
“你是誰?”
老謝和小趙馬上舉起了槍,對準了靠近的人。
“我是你們陸政委的屬下,我叫謝東來,是獨立團炮兵連的連長!”
待那人走近以後,老謝和小趙定睛一看,隻見他穿著一身東北抗聯的軍裝,明顯就是自己人。
“你也是找我們陸政委的?最近找陸政委的可真多啊!剛剛來了一個騎兵連連長劉德勝,現在又來了個炮兵連連長謝東來。”
小趙舉著槍,有些不太高興的說道。畢竟,那個劉德勝一來,他們遊擊隊的物資都被運走了。
這剛吃了幾天的飽飯,又要餓肚子了,換誰都不樂意啊。
真不知道這個炮兵連連長謝東來,又要來整什麼妖蛾子。
“願來是自己人啊!和我還是本家,隻是陸政委被一個叫劉德勝的給喊走了,你現在見不到他了,隻能等到明天再說。”
老謝見是東北抗聯的同誌,又是自己的本家,自然要對人家客氣好多。
“什麼?劉德勝?你們說的是騎兵連連長劉德勝?”
眼前這個叫謝東來的人,聽到這個名字很是吃驚。
“對呀!你們都是獨立團的應該互相都認識吧!”
老謝馬上接話道。
“這認識肯定認識!不過,劉德勝不是早就犧牲了麼?他怎麼可能來找陸政委?你們是聽錯了吧!”
那個叫謝東來的人,馬上一臉嚴肅的說道,看他的樣子明顯不是在開玩笑。
“啊?”
遊擊隊員小趙頓時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什麼?早就犧牲了?不可能啊!我們就算能弄錯,可是陸政委肯定不可能弄錯的啊!明明就是騎兵連連長劉德勝啊!
他還帶著陸政委和我們遊擊隊的大部分隊員,把物資都運走了呢。
說是要送給前麵山上的獨立團!”
老謝頓時徹底的糊塗了,他不知道誰說的才是真的。
“絕得不可能是劉德勝,我親眼看到他死了。要是來找陸政委,不是騙子就是詐屍了!”
“啊?”
聽謝東來這麼一說,老謝和小趙兩人頓時無比震驚。如果不是前些天,的確見到了個明朝的大粽子,他們兩人是不信邪的。
可是現在,一聽到說詐屍什麼的,兩人基本都半信半疑了。
“哈哈哈哈……”
一個陰冷的笑聲,從被綁著雙手蹲在地上的
“銀狐大人!你就別再逗他們了,趕快救我們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