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姐不知道怎麼把胎兒送給小鬼,卻也明白被小鬼盯上,肯定沒好事,尤其小鬼篤定這一胎是男孩後,趙姐跟她先生商量,能否把小鬼還給我,否則還願時,恐怕孫子性命不保。
趙姐先生思考後,覺得一個未出世的孫子比不上代表的身份。
趙姐覺得他瘋了,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但趙姐先生摔門離去前,留下一句威脅:“你敢不經過我的同意把小鬼還回去,老子捏死你。”
趙姐不敢忤逆她先生的意思,隻好找兒子商量,而她兒子去集團找父親對質後,居然達成共識,孩子可以再生,機會卻失不再來。
趙姐兒子又回來做趙姐的工作,其實趙姐對那未出世的孫子也沒有多少感情,隻是她本身就不願意繼續供奉小鬼,並且對她先生漠視家人,隻求升官的態度感到寒心,可兒子也來勸她,趙姐無話可說,隻好忍著恐懼,繼續供奉小鬼。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一場雨來了。
趙姐和她先生早就開始分房睡,那天夜裏她把小鬼拿出來,裹上黑布放在枕邊,準備捂著小鬼睡覺,剛迷糊著,就聽見一個尖銳的童聲憤然叫道:“老女人你不要碰我,我要漂亮媽媽。”
趙姐驚醒,驀然坐起,看到屋裏沒有孩子,隻當自己做了個噩夢,她倒是懷疑是小鬼托夢,隻是以前小鬼從沒喊過她老女人,她分不清這個夢是否與小鬼有關,就想看看再說。
沒一陣,趙姐又睡著了,這一次她夢到自己躺在地上,一個兩三歲的嬰兒坐在她胸口,狠狠扇她嘴巴:“我讓你不聽我的,我讓你不聽我的...”
趙姐被打得暈頭轉向,最後是她先生聽到慘叫聲,跑到臥室看到趙姐瘋了似的,一邊扇自己嘴巴,一邊哭喊著別打啦別打啦,這才將她搖醒。
趙姐說了小鬼托夢的事,流著淚說:“老孫,咱們把它還回去好不好,不能再養了,否則我會死的。”
趙姐先生則思索道:“它要漂亮媽媽,要不我們找一個漂亮的女人供奉它?”
“不行的,當初小吳師傅說了,外人不能替咱們家供奉,而且外人擔了大風險,怎麼會替你許願?”
“那就從咱們家裏找一個。”
趙姐先生覺得兒媳婦應該可以,一來他兒媳婦長的漂亮,二來小鬼盯上兒媳婦肚裏的孩子,隨後要換媽媽,很可能與兒媳婦有關,於是趙姐先生給兒子打電話,說了小鬼的要求和自己的想法,沒一會,趙姐兒子就領著媳婦來了。
趙姐兒媳婦並不知道趙姐供奉小鬼的事,當天見我,也隻知道她公公遇到麻煩事,我是解決了麻煩的法師,因為趙姐平時就很迷信馮欄,她兒媳婦早就見怪不怪。
這兩口子半夜去到趙姐家,趙姐先生已經編好謊言,說那黑布包裹的小鬼,是托朋友從西藏買來的求子法器,要兒媳婦抱著法器睡一覺,能保佑她生兒子。
趙姐兒媳覺得古怪,但也沒說什麼,在趙姐的指點下,抱著小鬼進了臥室。
第二天清早,她無比驚喜的對趙姐三人說,這個法器很靈驗,她真的夢到一個小孩子喊她媽媽,還說她肚裏懷著個小弟弟。
趙姐勉強笑兩聲,招呼兒媳婦吃早飯。
那場雨下了四天,兒媳婦就在趙姐家睡了四天,趙姐再沒夢到小鬼,樂得輕鬆,等兒媳婦走後,又到了喂血的日子,她將小鬼從黑布中拿出來,發現那小幹屍斷了一條胳膊。
趙姐嚇得魂飛魄散,趕忙給兒媳婦打電話,卻又不好明著問,兜了半天圈子,才聽兒媳婦說,有天夜裏夢到那小男孩斷了一條胳膊,可憐巴巴的說,媽媽你把我胳膊弄斷了,但我不怪你,你多給我吃一點就好。
趙姐估計兒媳婦夜裏睡覺不老實,在床上翻來滾去,把小鬼的胳膊壓斷,為了不讓小鬼發怒,趙姐買了個10毫升的針筒,抽一管血,滴進小鬼腦殼中。
以前她隻喂幾滴的。
可小鬼依然不滿意,那天夜裏她剛睡著,夢到小鬼在麵前跳著腳尖叫:“我不要你的臭血,我要吃新媽媽的,快給我吃,不然我就生氣了。”
叫罵幾句,小鬼吐了她一口,趙姐眼前一糊,就此醒來,便覺得臉上濕乎乎,有股子血腥味鑽進鼻腔,她跑到衛生間照鏡子,隻見自己滿臉鮮血。
趙姐趕忙把先生叫醒,她先生一見她滿臉血的瘮人模樣,差點嚇得心髒病犯了,而兩人合計之後,又讓兒子大半夜領著媳婦過來,還是沒有說小鬼的事,找了個求子法器要用鮮血浸泡的借口,抽了兒媳婦半管血,偷偷喂給小鬼。
夜再無事。
這一下趙姐夫婦覺得小鬼徹底盯上兒媳婦,便讓兒子兒媳在家裏住下,本想著十天之後再用兒媳婦的血養小鬼,可僅僅過了五天,小鬼再次在趙姐夢中叫嚷著要吃飯。
趙姐又抽兒媳婦的血,而這一次隻過了兩天,小鬼又喊餓。
就這樣,喂血的頻率逐漸提高,到馮欄去驅邪時,趙姐每天給小鬼喂兩次血才能滿足它,而趙姐兒媳婦身材嬌小,哪扛得住這番折騰,可小鬼整天纏著她,她失血過多,氣血衰弱,一個月前就開始精神失常,每次都是趙姐一家三口按住她,強行抽血,為了防止被人看出來,趙姐還專門找一位護士長朋友,學會從腳背和屁股上抽血的手法。
聽到這裏時,我忍不住問趙姐:“你兒子就忍心這樣對他老婆?”
趙姐無奈道:“不然怎麼辦?老婆可以再娶,老媽隻有一個,總不能從我身上抽血吧?何況小鬼也不喝我的血!本來我兒媳婦都瘋了,三天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突然清醒過來,趁我不注意時逃走,夜裏小鬼就發瘋了,讓我把小弟弟和新媽媽還給它,還說自己很餓,要吃飯,我都來不及給它抽血,它就在夢裏撲到我懷裏吃奶,但醒來才發現,我的胸被它咬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