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豪給蔣父陰宅擺的就是五雷打丁局。
雖然沒有犯去水的錯誤,可墳頭裏多了個濕土法器,意思就變了,再加一口小鐵棺,這非但要蔣家絕後,還要讓蔣家以男丁早夭的方式來絕後。
我沒有證據證明這黑靈芝與小鐵棺是張天豪搞鬼,可他給蔣家修棺材房,又在天醫位擺狴犴像,埋靈芝和鐵棺的位置,又有他參與動土,要說不是他,打死我都不信。
搞不好墳包上的洞就是他砸的,賊喊捉賊。
總而言之,墳包裏那兩樣不該出現的東西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讓本來心存疑慮的蔣先生,徹底相信我。
可他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張天豪,隻是問我,他家的陽宅和陰宅的風水,能否調整過來?
我道:“這個簡單,陽宅你照我在網上說的改一改就行,陰宅這塊,我簡單調理一下,其實風水和墓局都不錯,隻要把不三不四的東西剔除就好了。”
“那費用方麵?”
“你看著給吧,當初說的就是事情能成,你隨點心意,對了,你要不要報複一下張天豪?我可以幫你以其人之道,反製其人之身,像他這種用壞人祖墳的人,可以隨便收拾!”
蔣先生肅容說道:“這個就不麻煩你了,我要當麵問他,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時候不早,蔣先生將我送到鎮上一間還算衛生的賓館住下。
第二天起床,我閑來無事,便抱著羅盤步行去蔣父墳前,調理祖墳就是將附近礙眼的,可能影響墳地磁場的砂性物質剔除,並不需要費太大功夫,我檢查之後,確定除了靈芝與鐵棺材,沒有其他東西,便施施然下山。
走到半路,蔣先生打來電話,得知我已起床,便開車接上我到市裏閑逛,同時說了他的打算。
兩件事,一是希望我在佛山住幾天,他準備按我說的方式將改造屋宅,想讓我幫他盯著,免得再出問題,二是他與張天豪約好喝下午茶,希望我能跟去,免得張天豪死不承認在他家祖墳做手腳。
我道:“第一個沒問題,第二個也沒問題,但我隻能幫你指認他,如果他死不承認,非說我是江湖騙子,栽贓陷害他,我也沒辦法呀,我覺得最好還是找兩個當地比較出名的風水師,抬頭不見低頭見,張天豪就不好胡攪蠻纏了。”
蔣先生信心十足道:“沒關係,我隻擔心他又說我聽不懂的話,讓我無從分辨,你隻需要幫我指出他哪句話在說謊就可以了,我相信你!”
吃了午飯,又在賓館休息一會,下午快四點時,蔣先生開車帶我到市郊一座農家小院,外麵有青磚圍牆,看不出什麼玄虛,進門才發現,居然是個園林式的小院子,麵積不大卻五髒俱全,連假山魚池都有,蔣先生帶我到花園裏,便看到三個男人坐在精致的藤椅上,喝茶閑談。
兩個中年男人,氣質和蔣先生很像,還有個年輕的,個子不高,國字臉黑皮膚,十分精壯,右手虎口上紋了個舉螯的黑蠍子,笑眯眯的模樣給我一種笑麵虎的感覺。
蔣先生跟他們打招呼,又介紹我是看風水的吳師傅,那三人跟我點頭笑了笑,隨後他們幾個閑聊幾句,蔣先生接個電話便扭頭看去,有個夾著黑皮包,梳著大背頭的男人,颯遝流星而來,離著七八米便發出一陣十分爽朗的笑聲,輕車熟路,拉開一把藤椅坐下。
蔣先生給他倒杯茶,兩人便攀談起來。
他們說的是粵語,我也聽不懂,就聽他們你咩一句,我咩一句,直到蔣先生從皮包中取出那裹著塑料袋的小鐵棺材,推到後來的大背頭麵前,並指著我說了一句話,他們幾個都朝我看來。
我問道:“你們看我幹啥?我也聽不懂你們的話。”
蔣先生指著大背頭說:“他就是張天豪,他說這個小棺材是幫我父親吸納生氣用的,當初下葬時就埋在墳裏了,並不是後來糊水泥時塞進去的,吳師傅,是這樣麼?”
原來這人就是張天豪,冷不丁知道他的身份,我還沒準備好,就要跟他對上了,不免有些緊張。
正如蔣先生所料,張天豪果然睜眼說瞎話,我趕忙坐直,說道:“張師傅你好,既然你說這口棺材是納生氣用的,我不和你爭辯,你說你家的祖墳在哪裏,我也用這口小棺材,給你家祖墳納三個月的生氣,可以麼?”
蔣先生將鐵棺材放在桌上,推到張天豪麵前,怒聲問道:“嘿咩?”
張天豪不回話,隻是用那恨不得殺人的目光盯著我,問道:“你就是心跳男孩?”
心跳男孩是我的QQ昵稱,是不是很酷?
不等我回答,張天豪便扭頭跟蔣先生說話,表情和語速都有些激動,似乎在聊什麼很關鍵的話題,可惜我聽不懂,直到蔣先生使個眼色,紋蠍子的小矮個用一口軟綿綿的廣東普通話對我說:“吳西虎跟我來,我帶你去釣魚。”
蠍子男將我領到假山後的魚池旁,塞給我一根魚竿,讓我自己玩會,便又回去找蔣先生。
望著小矮個離去的背影,我很想問問他,魚食都不給,我釣你大爺?
就這樣自娛自樂一個多小時,蔣先生來了,在我身邊坐下,一臉苦笑,說道:“吳師傅,讓你見笑了。”
見笑麼?
我啥都聽不懂,啥也沒見著,有啥可笑的!
不等我問,蔣先生主動說道:“哎,孽緣呀!我真沒想到張天豪所做的一切,居然與我的妻子有關...”
蔣先生娓娓道來。
前麵說了蔣先生嶽父家與張天豪家是世交,兩家的老頭都是軍人出身,非但住在一個家屬院裏,還是對門,所以張天豪跟蔣先生的妻子算是青梅竹馬,但蔣妻一直拿張天豪當哥哥,可張天豪卻將蔣妻當自己的未婚妻。
至於是女的矯情還是男的自作多情,說不清楚。
總之他倆對對方的認識存在偏差,便到了張天豪十九歲那年,蔣妻十六,有天夜裏兩家大人不在,倆年輕人在家裏吃了飯,看電視時,張天豪動了點歪念頭,客觀來講就是摟摟抱抱之後,見蔣妻反應不大,就想真刀真槍和她幹上一架。
這下蔣妻不幹了,張天豪欲火上頭,想用強。
結果被蔣妻在關鍵部位狠狠磕了一膝蓋...
張天豪至今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