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的臉色忽然變得緊張無比,他四處張望著,盯著客廳外麵的村子看個不停,似乎有什麼要命的事情發生了。
這種緊張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太正常,我盯著外麵的大太陽看了看,根本沒察覺到任何危險的存在,可是這男人怎麼會如此緊張不安呢?
呼嚕嚕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我側頭看著,玄通已經把腿叉開,整個人活像一個無拘無束的“大”字,躺在椅子上很快就睡著了。
“大叔,你說說看,這村子到底有什麼蹊蹺的地方,這村子叫什麼名字,你就告訴我唄?”我小心翼翼的說著,生怕眼前的陌生人被我無意中觸動了緊張的神經。
男人緊張的看了看外麵,他慌忙把客廳的房門關的緊緊的,躡手躡腳回到了我對麵的凳子上,他忽然瞪起了大眼睛,兩個眼神驚恐的盯著我看著。
“小夥子,實不相瞞,我們這裏叫噩夢村,凡是來我們村子裏的人都要做惡夢,不論什麼人,都會被這裏的噩夢嚇走的,我看你們要是害怕就趕緊離開這裏算了,這裏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留下來的地方,弄不好會出人命的。”中年男人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心中一驚,還從來沒聽說過這種地方,單是一個噩夢就能把我嚇跑,這也太離譜了吧?
“大叔,你說說看,那噩夢到底是什麼樣的?到底怎麼嚇人?”我接著問。
男人歎了口氣,他似乎在捉摸著什麼,轉而又開始猛的搖頭,一副茫然的表情。
“說起來話長了,現在我還真弄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從小我就生長在這裏,那噩夢也伴隨著我一直長大,到了現在我似乎都習慣了,那噩夢說起來也有些離譜,每次做夢的時候都能把自己嚇個半死,可是等夢醒時分,一切的一切都能恢複正常,真是太怪了。”中年男人邊說邊緊張的盯著我看,臉上的表情更是說不出來的害怕。
“哦?那不是很正常?我們每個人睡覺的時候不都是做夢,有好的夢境自然就有噩夢的存在,我們怎麼又能隨便控製自己的夢境呢,這也太不可能了吧?”我接著問。
中年男人猛的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我們每個人做夢都是噩夢,從來沒有好夢,而且有的人因為做夢會喪命,他們會夢遊然後衝到村口中央的井水裏麵,有的淹死了,有的摔死了,總之也看運氣,有的人,比如我,我就是個運氣好的,每次做夢都能平平安安的回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樣的事?真是太不思議了。”我歎了口氣說。
男人接連不斷的搖頭,他似乎對我的疑問並不怎麼在乎,他找了幾個饅頭過來給我吃,我趕緊抓著一個猛的啃咬不止,終於把自己的肚子填飽了。
呼嚕嚕……玄通還在睡覺,他的表情還是很安逸並沒有做噩夢的表情,那樣子也十分舒適,完全不像是受到了驚嚇,或者什麼噩夢的趕腳。
“現在天也不早了,你們兩個趕緊休息吧,記得,要是做惡夢了就趕緊放鬆自己,千萬不要讓自己沉浸進去,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就行了,不然會十分危險的。”
男人說完進了屋子,破舊的房門打開的時候,我卻聽見一陣嗚嗚的動靜,像是有個孩子在哭,可是等那房門關好了,嗚嗚的聲音又消失不見了。
我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管的太多餘了,人家自己的事情管我什麼鳥事?
抬頭看了看外麵的天,剛才的太陽已經落山了,整個天空開始黯淡了下來,一切的一切開始沉寂,隨著外麵太陽落山,整個地麵也開始陰沉了不少,黑暗慢慢侵襲,我躺在客廳的長椅上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大有一睡不醒的意思。
既然困了就睡覺,我還猶豫什麼?
難道中年男人說做惡夢我就不睡覺了不成?心裏想想真是有些過意不去,自己的膽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小了?
心中越是疑惑就越是納悶,索性不去想那些東西,我把寒鵠刀放了起來,身邊貼了幾道驅魔符咒,一道降妖符咒貼在寒鵠刀上,刀身被符咒貼著幾乎沒有任何動靜,那正是防禦小偷和惡鬼的道法符咒,任何人碰到了寒鵠刀都會被強大的法力化為焦土。
好不容易有了個歇腳的地方,我趕緊躺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聽著玄通打呼嚕的聲音忽然覺得像是催眠曲,渾渾噩噩開始朦朧了起來。
意識愈來愈模糊,我真的開始做夢了,整個身子失去了知覺,眼前的東西開始變得什麼都看不見了。
躺在椅子上,忽然覺得整個身子都沉浸了起來,有時候總覺得有些東西在自己的耳邊傳來一些動靜,可是等自己用力去聽的時候,那動靜卻突然又消失不見了影子。
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我的腦袋又開始朦朧了起來。
我果然開始做夢了……
躺在椅子上,我忽然站了起來,隻覺得自己的身上輕飄飄,似乎還有些發冷,整個身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忽然發現外麵已然是亮天了。
我環顧四周,玄通躺的地方還是一個長椅,可是玄通卻不見了影子,屋子裏空蕩蕩的,隻有鍋碗瓢盆在屋子裏老老實實的放著。
我忽然有些錯覺,這屋子裏怎麼就剩下了我一個人了?
我走到了屋子對麵,打開了旁邊偏門的房間,可是推開了房門才發現,這是個空屋子,裏麵幾張床板上光溜溜連被子都沒有,屋子裏更是空蕩蕩,什麼家具都不見了。
真是怪了!這夢境到底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修煉了道法的原因,我知道這裏是在做夢,可是自己的身體就是醒不過來,不知道為什麼,莫名的開始感到的憋悶不已。
玄通?大叔?
我衝著外麵喊了幾聲,可是沒有一個人在我對麵回答,隻能聽見自己說話的回響,那種感覺讓自己真的茫然不已,我幹脆走到了院子裏,除了四周的院牆就是大門,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