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一說其實比較牽強,說白了是聽下麵的地動,如果是個空心的,腳再上麵輕輕的動,鐵杵一定會把裏麵的空曠聲音傳出來,人的耳朵如果經過專業訓練,一定能聽出下麵的頭緒。
“爛穴就是塌陷下去的墓室,經過千八百年,有些墓穴被雨水衝刷出了窟窿,水慢慢帶走了泥土,上麵的重量自然會坍塌下去,或者別的地方有泥土繼續填充了這個墓室,棺材機會被死死的堵在裏麵,深埋。”大麻子搖著頭說道。
七叔聽大麻子說完話立刻變得臉色發紫,他拿著拐杖猛的在大麻子後背上敲擊,大麻子疼的受不住,立刻跳著躲到了一旁。
“臭小子,你的嘴裏能不能吐出象牙?爛穴?要是爛穴我就把你埋在這裏。”七叔怒氣衝衝,他的身子抖了一下,立刻抓著旱煙點了起來。
這旱煙我小時候抽過爺爺的,那時候是個孩子抽著玩,想不到七叔也得意這個,現在仔細想想,七叔跟我爺爺的年齡還真是相仿,我忽然覺得這個姓白的老頭跟我有些相像,但是怎麼也說明白那種感覺。
黑胡子湊了過來,他疑惑的踩了踩地麵,聽了一會也是什麼都沒聽到,他的臉都綠了,圍著七叔卻不敢說話。
金有道湊了過來,愣愣的看著我。
“白翎,不行咱們就開始挖,要是挖不出來就算了,不能在這站著,要是苗寨的人回來了,那我們豈不是都要死在這裏?”金有道說道。
這個雕像可是苗族人的聖物,我們動了他們的聖物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我想著一百種死法,都是跟巫蠱有關,密密麻麻的蟲子或許會吃了我們的腦子,啃掉我們的骨髓。
“好吧,七叔!你看……”
七叔畢竟是個前輩,我一直都挺尊重他的。
七叔抽完了煙,長長的煙槍敲了敲自己的鞋底,裏麵的煙灰立刻濺落了出來。
“好吧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我們就趁著那邊忙活,立刻放炮。”
大麻子猛的跳了起來,他的臉上立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放炮?這我當然知道,所謂的放炮就是用炸藥炸開墓地大門,強烈的衝擊力能夠直接省去幾天的功夫,甚至運氣好直接能把棺材炸出來,這是事半功倍的好方法。
七叔站了起來,他抓起了一些煙絲動了動,黃色的煙絲立刻隨著風飄了飄。
看著風向我立刻明白了七叔的意思,他是在看風,如果炸藥的聲音被聽到就完了,巨大的聲音會把苗寨的人引過來,他們會直接把我們抓住,然後一個個生吞活剝。
“咳咳,現在就開幹,正好是頂風,我們的聲音他們是聽不到的。”
那邊正在著山火,劈裏啪啦的響著,有的樹木時不時轟鳴倒下,估計不是狗耳朵很難聽到這麼遠的距離。
“來吧,開始!”
黑胡子湊了過來,他解開了自己的背包,抓著背包的口袋下麵猛的抖了起來,我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這家夥的後背裏麵背著是炸藥!
六個圓筒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炸藥陣列。
一共是四個圓筒,整齊的放在了鐵杵四個角落,中間用火藥穿了起來,十分的整齊。
我們幾個人做好準備全都湊到了雕像的另一麵,捂住了耳朵,隻等著點火。
七叔咳嗽了兩聲,啞巴哥立刻點了點頭,他抓著一個電鈕猛的按了下去,撲通一下,巨大的轟鳴立刻響起了起來,我們躲在巨大的雕像身後並沒有受到什麼衝擊,可是對麵的土石卻全都飛了起來,巨大的衝擊力把周圍的幾個房子都穿透了,石頭鑲嵌在木頭門板裏,顯得怪怪的。
七叔還算得真準,果然有大風。
嗚嗚的大風吹著我們,硝煙散盡也就是十多分鍾的事兒。
走到了跟前,地上果然紮開了一個大洞,可是我們立刻驚呆了。
“你大爺的,這是個什麼?”
大麻子愣住了,七叔也蒙了,黑胡子和啞巴哥全都湊了過去,我走過去一看,一個巨大的鐵塊橫在了地上,像是個蓋樓的樓板,大小能有十米肩膀,厚度不知道多厚,用腳踩上去紋絲不動,上麵有一個燒焦的黃圈子,正是剛才炸藥留下的痕跡,可是那厚重的鐵板似乎沒有一點變化。
“乖乖!這鐵板少說有個十幾噸重,要是賣錢也能賣不少呢,咳咳。”七叔打趣的說著,可是他明顯皺起了眉頭。
其他人都蒙了,盯著鐵板看個不停。
我忽然發現一件怪事,在這鐵板上竟然有四個凹陷下去的東西,像是能藏什麼機關。
難道有打開的機關?
我走到了鐵板上,雙腳剛一落地卻立刻又跳了過來,剛才炸藥的中衝擊力和能量還沒散開,鐵板上麵還是滾燙的,炙熱的溫度讓我雙腳受不住了,我隻好趕緊跳了回來。
等了十多分鍾,沒了炙熱,我才又到了上麵。
用鐵鉤子在圓形窟窿裏掏了掏,有一個鐵環出來了,鐵環下麵像是用鏈子鏈接。
“這鬼東西,趕緊用鐵棍卡著,別落下去。”我說道。
大胡子和啞巴哥心領神會過來幫忙,四個人在鐵板上一共同找到了四個鐵環,鐵環像是能用什麼套住。
我靈機一動,不如用鐵鏈把這四個鐵環拉起來,看看能不能拉動。
黑胡子忽然湊了過來,他笑嘻嘻的看著七叔。
“七叔,我看不如炸了雕像算了,把鐵鏈拴在雕像下麵,用炸藥炸了雕像,雕像倒下去的時候一定能帶動下麵的鐵板,你們說呢?”
“嗯,是個好辦法,不過苗族人都瞎了?那麼大個東西倒下去了看不見?”七叔憤憤的說道。
大麻子立刻跑過來,用手猛勁兒的拉著,可是怎麼也拉不動。
啞巴忽然也脫了衣服,他光著膀子,我才發現他的腰間竟然卡著六七個圓筒,像是雷管!
啞巴把炸藥放在了鐵板上,聚集到了一起,那意思是要試試能不能把鐵板炸開。
七叔摸了摸胡子,眯著眼睛,好半天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