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味道似乎濃重的要命,一股熱風直接衝到了鼻孔,這炙熱的血腥味道吸入了肺中,我的身體忽然燥熱難耐。
血紅的地麵十分平整,腳下的地磚似乎被打磨過,我用腳踢了踢,地磚還挺結實,隻不過傳來了空洞的聲音下麵像是空的。
我覺得奇怪,這裏是大山中的密室,怎麼會有中空的地麵呢,難道這地下還藏著什麼秘密的東西,或者是個什麼通道不成?
我正向前走,忽然身後傳來了廝打的聲音,回頭一看嚇了一跳,不知怎的,金有道和啞巴打了起來,他們兩個打的還挺激烈,你死我活的架勢都拿了出來。
“住手,你們真是幹什麼?”我沒來得及細問,飛身擋在了兩個人中間,他們總管是停了下來。
金有道的表情似乎很委屈,他無奈的看著我說道:“白翎,他先動手的,他要用符咒打我的印堂,我要是中了不就死了?”
沒錯,驅邪符咒若是貼到了僵屍的印堂,僵屍的身體就會被直接定住,身子僵直如同死了一般,能夠讓人任意擺布。
“七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啞巴見我來拉架,他勉強鬆開了手,兩隻眼睛還是凶巴巴的看著金有道。
“咳咳,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啞巴?你倒是說話呀?”七叔顫顫巍巍的說道。
眾人一臉黑線……七叔真是老糊塗了。
啞巴開始胡亂的比劃了起來,像是在說著什麼,我看不懂,隻能等著七叔給我翻譯。
過了半晌,七叔像是明白了什麼,他又猛的咳嗽了兩聲走到了我的身邊。
“白翎,啞巴說了,這個僵屍早晚要發狂的,不如殺了他算了,免得我們受到什麼危險。”七叔說道。
看來啞巴幾個人還是不放心金有道,我趕緊解釋了一番,說了之前的來龍去脈,這幾個人才勉強相信了我說的話。
七叔還是有些擔心,說道:“白翎,你可要知道,江山易改稟性難移,現在這僵屍表麵上是跟你挺好的,不過你可要小心點,畢竟他是個僵屍,現在嗅到了血腥的味道難免會受到影響。”
我覺得七叔的多餘有些擔心,金有道可是個開了靈智的高級僵屍,他的智商不在我之下,怎麼能犯那麼糊塗的錯誤呢?除非金有道腦子進水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我正大咧咧的說著話,突然頭頂嘩啦啦的響了一下,像是有水從上麵流了下來,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片鮮紅的血液,頂棚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許多小孔。
黑色的空洞向下流著鮮血,正巧落在了金有道的頭頂。
噗嗤一下,金有道不小心喝了一口,他趕緊把這無厘頭的鮮血吐了出去,渾身向下哆嗦了一下。
我有些詫異,金有道這是怎麼了,他的身子怎麼突然發抖了,難道是什麼東西進了他的腦子了?
“金有道,你抖什麼?還不趕緊走?”
我還沒說完話,金有道忽然站著身子不動了,他的身子直挺挺的站著,不住的發抖,兩隻胳膊直挺挺的伸著,像是被定住了身子。
三飛也好奇的看著金有道,他走到了金有道麵前,仰著脖子看著他。
“他的眼睛好像紅了呢?白翎你快點來看看。”三飛好奇的盯著金有道,金有道突然伸出了兩隻胳膊,他的手抓住了三飛的肩膀,兩隻手猛的向下扣了過去。
“疼死我了,你大爺的,你瘋了?”
三飛猛的抖了抖肩膀,金有道卻完全沒有鬆開手臂的意思,他反而更加用力,鋒利的指甲似乎正向三飛的皮肉裏麵鑽。
“金有道你瘋了?”我打出了一道符咒,驅邪符咒直接貼到了金有道的印堂上,可是不知怎的,一股鮮血滲透了符咒,我抬頭一看,原來是頭頂的窟窿在搞鬼!
黃紙符咒定住了金有道的身子,可是頭頂的血液還是不住的向下流著,符咒被血液弄濕了,漸漸失去了作用,金有道的身子竟然又開始猛烈的搖晃,似乎就要失去控製了。
三飛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他破口大罵,脫下了衣服我才發現,三飛的肩膀竟然被抓破了,金有道的指甲戳破了三飛的皮肉,鮮血已經流出了不少。
“白翎哥,你快看,真是奇怪,這黑色窟窿裏麵的鮮血怎麼又多了呢?”林寧寧說道。
我有些吃驚,抬頭看著,果然如此。
剛才還是若無其事的三飛,他的頭頂忽然多了一道血流,紅色的血液直接從他的頭頂向下落著,三飛正狐疑的向上看,他的身子也跟著抖了起來。
《執掌密錄》中曾經說過:“血煞往往追尋帶煞之人,帶煞之人不離血煞。”
我的心猛的一抖,金有道剛才明顯是中了血煞,正是因為他是個僵屍,身上血煞難平。
三飛被金有道抓傷了,難道他也?
哇!哇!
突然一陣怪異的吼聲,三飛果然變了樣子,他的嘴裏突然伸出了長長的獠牙,白色的獠牙正好從嘴巴裏吐了出來,緊接著一陣怪叫金有道也撲了過來,兩個家夥渾身都是紅色血煞,猛的向我們進攻。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有些素手無策,如果對付其他的僵屍我自然沒話說,可是金有道是我好不容易複活的,他絕對不能出事,不然晴雯絕對不會饒了我。
三飛更不能死,他雖然中了血煞,不過還是能夠驅除,隻要沒了血煞他還能恢複成原來的身體。
我正想著該怎麼辦,七叔早就等不及了,他口中念念有詞,幾道黃紙符咒立刻飛了過去,符咒直接敲在了金有道的頭頂,結果沒有任何作用。
說時遲那時快,三飛猛的竄了過來,他身子直接撲到了大麻子肩膀,哢嚓就是一口。
大麻子本來正看著金有道,他卻忘了三飛也變了僵屍,冷不防被咬中了胳膊,疼的他一陣慘叫。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
很快,大麻子變成了僵屍,他的獠牙也伸出了嘴巴,綠色的長牙對著七叔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