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著遺像,黑白的遺像跟A4紙大小差不多,上邊的老頭也直盯盯的看著我,他的腦袋圓圓的,還露著燦爛的笑容,那嘴裏竟然一個牙齒都沒有,好像全都掉光了。
我走到了遺像附近才發現,那冷風竟然消失了。
不對!尼瑪!我剛進屋子的時候那遺像明明是嚴肅的表情,現在怎麼變成了笑臉?
我嚇得渾身一哆嗦,竟然失去了平衡,黑暗中找不到另外一隻鞋,我一下子摔到了地上,砰的一聲,可是回頭一看,身後的那些人竟然還在熟睡著。
“陸老伯,你醒醒,不對勁,有不對勁的地方!”我緊張的說道。
咕嚕……咕嚕……
陸老頭還在打鼾,他似乎沒聽見我的叫喊,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我正要站起身去拿寒鵠刀,忽然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那聲音十分清晰,好像站在我麵前在跟我說話。
“小夥子!你莫怕,大爺不會害你的,再說我也沒那個本事,你是個陰陽執掌人,怕我幹嘛呀?”
黑暗中,那聲音是從遺像的位置傳出來的,我攥緊了寒鵠刀終於敢向前走了過去,等我到了地方才發現,那個遺像裏果然是個老頭在說話,他的嘴一動一動的,就是沒有牙。
“你……你死了還不趕緊轉世投胎,半夜嚇我幹你妹啊,我的小心髒!要碎了。”我怒道。
老頭子在遺像裏邊笑了笑,說道:“小夥子,我剛死了沒多少天,還沒回魂呢,現在出來就是要告訴你們千萬不能睡覺,等到了半夜子時就會有危險的。“
我環顧四周,這裏靜悄悄的並沒有什麼危險,何況有陸老頭在,我們能有什麼危險?
“什麼危險,你跟我說說,你不說我怎麼能相信你的鬼話,你認為我會聽你的鬼話嗎?”我怒道。
“小夥子,你別生氣,現在你就能相信了,相信我不會錯的,你記住一句話……不信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相信我。”老頭說道。
什麼鬼話?這樣的民間諺語也來考驗我?我心裏暗自覺得好笑,可是盯著遺像看了看,那老頭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跟之前變得一模一樣沒了區別。
院子裏靜悄悄,屋子裏隻能聽見陸老頭的鼾聲,兩個女孩雖然也有些鼾聲,不過聽起來卻跟泉水一般的動聽。
嗚嗚……
忽然從對麵的房子裏傳來了一陣哭聲,那聲音十分清晰,分明是從對麵的房子發出來的,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鬼,不過聽著聽著卻是人發出來的。
我有些害怕,今天陸老頭十分反常,如果出現了鬼他總該起來看看吧,可是我叫了多少次他就是不起床,好像拿我當空氣。
現在他不管我,隻能靠我自己了。
我躡手躡腳穿好了衣服,回頭又看了看遺像,那遺像竟然沒了動靜,可是那嗚嗚的哭聲卻顯得更加清晰了。
沒有你老陸我難道就不行了?我把心一橫,拿著寒鵠刀走了出去,可是院子裏的狗似乎發現了我,它竟然站了起來,正要咬我。
不好!這狗東西!它要是叫起來豈不是讓我暴露了?我一下子想起來了,在我的背包裏還有一包烤魚片,我把烤魚片打開,一下子丟了過去,大狗沒有理會我徑直撲到了烤魚片上,它開始大口大口的撕扯了起來。
我趁著機會往裏麵走,果然那聲音越來越清晰了。
“嗚嗚……老公,你就不能不害人了?老爹都被你氣死了,咱們村子裏的人都快死光了,現在來了幾個娃娃你也能下得去手?”女人的聲音說道。
咦?這女人不是女主人嗎?
“臭娘們!你真是婦人之仁!這幾個娃娃細皮嫩肉的,如果獻給了白魔她一定會獎賞我的。”男人說道。
那聲音正是白天的男人,我絕對沒聽錯。
“嗚嗚……老公,你別犯傻了好嗎,她給你的獎勵不就是那些蜘蛛絲,我們用來幹什麼?用來抓蜻蜓嗎?”女人說道。
啪嚓!女人接著發出了一聲哀嚎。
女人好像挨揍了,接著是男人的低聲怒吼。
“混賬!現在我們不為白魔辦事難道她能放過我們嗎?現在隻能照她的意思做,不然我們全都會死的。”男人說道。
農村的房子雖然是磚頭的房子,但是跟大城市的鋼筋混凝土相比還是疏鬆了不少,我的寒鵠刀在牆壁上輕輕一刺,噗嗤竟然刺了一個口子,我把寒鵠刀抽了出來,一道微弱的亮光直接射了出來。
我定睛一看,屋子裏竟然放著幾十個橢圓的巨蛋,這些白色的蛋還在不停的蠕動著,好像裏麵有什麼東西在動。
畜生!難道他是抓了不少活人?可是他一個人是怎麼用蜘蛛蛋抓住人的,難道那個叫暮紫的就在身邊?
我趕緊回頭看了看,可是身後並沒有什麼暮紫,隻有那條大狼狗,他正在美美的吃著烤魚片。
“好狗,你別咬我,我要回去看看。”我對著狗說道。
本以為大狗吃了我的東西能感恩,可是我錯了,大狗吃光了東西立刻翻臉,他竟然一口咬住了我的寒鵠刀死死的不撒口。
我才發現它的力氣好大,趕緊用手去抓寒鵠刀,可是大狗並不怕我,它猛烈的晃著腦袋,我的身子竟然也跟著它的腦袋在晃動。
“什麼人?”
男人吼了一聲忽然從屋子裏鑽了出來,女人也在後邊緊緊跟著,兩個人可不是空手出來的,手裏都拿著一個長長的杆子。
我趕緊用力,可是寒鵠刀還是被大狗死死咬著……我現在不能鬆手,如果鬆手就被它叼走了,我絕對不能丟了寒鵠刀。
“沒事,你家的狗狗好像不太聽話,它要吃我的刀子。”我氣喘籲籲的說道。
男人忽然獰笑了一番,他慢慢走到了我的身邊,說道:“你放屁,你的刀子是幹什麼用的?是不是要殺了我家大狗?”
我趕緊解釋道:“什麼?我殺你家的狗幹嘛?分明是你家的狗無理!”
男人站了起來,他並沒有去拉狗,而是給女人使了個眼色。
女人拿起了木棍,她二話不說照著我的腦袋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