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湘西是整個華夏最為神秘的一個地方,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我是不相信的,直到有一天我經曆了那件恐怖的時間之後,我才對於老人家的傳說堅信不疑。
我是一個醫學院的學生,由於在學校裏的成績一直都名列前茅,所以在我即將升入到大四的時候,被學校委派到了湘西一個落後的小村子裏做一名村醫。這即算是實習,又算是提前踏入到工作崗位上。
這個小村子位於湘渝的交界處,說起來也是落後的厲害,村子上麵唯一的一家小型診所裏,幾乎沒有什麼醫學設備。在這裏上班任職,不論是婦產科,外科,內科,隻要是和醫學有關的東西,我必須都要懂,也必須都要會。
“沐醫生,三床的那個產婦難產,您快點過去給看看吧!”
就在我正在休息的時候,忽然護士推開門,臉上帶著急迫的衝著我喊了起來。
“好,你先過去,我隨後就來!”
起身,將白大褂穿在身上,我連忙向著婦產三床趕了過去。
一推開病房的門,當下就看到躺在三床上的一個女子臉上滿是豆大的汗珠,麵色發白,嘴唇略微有些發紫,神情緊張之餘,嘴巴用力的張開努力的吸著氣。
一見到這個情況,我連忙道:“快點準備手術室,產婦現在已經缺氧,如果再耽擱,產婦和小孩都會有生命危險!”
作為診所裏唯一一個正規大學出來的醫生,那些村上的醫生和護士還是很聽從我的話。當下七手八腳的抬著產婦,將其轉移到了手術室之中。
利用為數不多的幾個儀器給產婦做了一番檢查之後,我將目光投向產婦問道:“現在你的小孩宮內缺氧,而且你也因為產道無法打開現在處於缺氧的狀態。孩子可能會保不住,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一聽到我這麼問,產婦立刻伸出手死死的抓著我的衣角,聲音帶著祈求的道:“求求你了,保下我的孩子……”
作為一名醫生,到底該如何處理這種問題是有一個很嚴格的標準的,當下我隻是對著產婦輕輕搖搖頭,然後回身告訴護士:“你們注意一下產婦的情況,我去去就來!”
從手術室裏出來,此刻產婦的家人還有親屬都圍在門口,一見我出來,產婦的家屬連忙衝上來問道:“沐醫生,我老婆怎麼樣?生了沒有?”
自從我決定做一名醫生的那天起,我就知道,這種生離死別的事情必然會是我的家常便飯,當下輕輕在產婦丈夫的肩膀上拍了一下道:“你老婆難產,現在小孩已經陷入到了缺氧的狀態,孩子可能會保不住?”
聽著我的話,產婦的老公一臉心痛的道:“醫生,請你一定要保住我孩子!老婆沒有了我能再找,孩子要是沒有了,我們家可就要絕後啦!”
我怔了一下,沒想到產婦的丈夫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氣得我渾身直接發抖,真想上去給他一個耳刮子。
由於診所的設備有限,我拿起一個長長的鑷子還有一個小型的電動馬達,然後就對這名產婦進行了墮胎的工作。
幾進幾出之後,這已經成型的小嬰兒就被打碎,然後順著產道口一點一點的流出來,最後我將已經碎裂的殘肢斷臂從其產道之中取出。
就在我這麼做的時候,一旁的小護士自然是早已經承受不了了,捂著嘴就從手術室裏衝了出去。
既然無人幫忙,索性我就自己來,從一旁拿起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將這些殘肢斷臂,還有一個一張被打爛的臉全部裝了進去。
“哇……”
就在我將這些殘肢斷臂還有一張碎裂開的嬰兒臉全部裝入到塑料袋準備處理掉的時候,忽然一聲若有似無的嬰兒啼哭聲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那聲音又尖又細,就好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之後發出的叫聲一般,驚的我渾身一顫,一股子寒意瞬間從頭頂一路竄入到了尾椎骨。
今天隻有三床這一個產婦,按理來說不會再有其他的新生兒,既然沒有新生兒,那為什麼又會出現這麼一聲嬰兒的啼哭聲?
緊張之餘,我低頭一掃手中大約又兩三公斤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透過開口,我隱約間看到了那個被我剛剛打碎了的嬰兒的臉。那一雙曚子雖然沒有睜開,但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它在看我。
我心中一陣戚戚,抬起頭看了一眼身後掛著的時鍾,時間正好指向了是淩晨十二點整。我曾經記得,老人說過,子夜零點死去的死嬰怨氣很盛,況且這個死嬰還已經完全成型,這樣的死嬰怨氣更是恐怖,和它呆的時間長了會被記住長相和名字,然後來索你的命。
起初的時候我隻覺得這是老人家的封建迷信,並沒有那麼當真,但是今天那嬰兒的啼哭聲當真是讓我心裏麵有些發毛。
處理完了三床產婦的墮胎之後,我麵帶歉意的走上前去,用手輕輕的按在其小腹上道:“對不起,沒能按照你的意願,保住孩子,不過你還年輕,希望你以後能夠懷上一個健康漂亮的寶寶!”
聽著我的話,產婦忽然睜開眼睛,原本應該是黑色的瞳孔此時卻變得一片慘白,手臂一抬,右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衣角,嘴巴微微張開,發出一聲宛如從九幽當中傳出一般的聲音道:“沐醫生,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說完這句話,產婦身子猛地一個劇烈抖動,然後就昏厥了過去。
被產婦的這個舉動一嚇,我亦是連忙向後退了兩步,回頭向著一旁的心跳檢測儀瞧去,發現產婦心跳還算正常,我這才不由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拖著有些疲態的身子從手術室裏出來,右手提著黑色的塑料袋,我目光在產婦丈夫的身上一掃,心裏隨即升起一種厭惡感,於是故意將黑色的塑料袋遞過去道:“這個是你的孩子,你還要看一眼嗎?”
聽著我的話,產婦的丈夫臉上的肌肉一直不停地在抽搐:“醫生——醫生,麻煩您幫我處理了吧!”說完產婦一家人就進入到病房裏照顧去了。
村裏的診所根本沒有大城市一樣的垃圾處理站,一般都是扔到後麵的一條小溪裏麵,然後讓這些垃圾順水而下被一些野生動物分食掉。
我此時提著黑色的塑料袋緩步來到小溪的旁邊,抬手將黑色的塑料袋向著小溪裏扔了過去。
奇怪的是,小溪的水流還算是湍急,但是這塑料袋在水中打了幾個漩渦之後,也不下沉,就這麼停在了水麵上,既不沉,也不走。
見到這一幕,我心中略微有些許的緊張,連忙又從旁邊撿起了一塊石頭,然後朝著黑色塑料袋扔去,希望能夠接著這個石頭的重量將其壓下去。
索性,很快塑料袋就被石頭給壓倒了水下。見到這一幕,我不由鬆了一口氣,轉身重新回到了診所裏。
重新回到診所裏,先前跑出去嘔吐的那個護士也已經回來了。見到我回來,那小護士連忙跑過來道:“沐醫生,不好意思,我……”
聽著小護士的話,我笑著點了點頭道:“好了,別說了,女孩子嗎,對於這種事情比較害怕是正常的,今天晚上你就多辛苦一點,照顧照顧三床的產婦,估計她今天晚上會比較的虛弱!”
交代了一句之後,我隻覺得一股疲倦感席上心頭,轉身向著走廊盡頭的診所給我提供的宿舍走了過去。
打開門,我躺在自己的床上,一股困意瞬間席上心頭,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我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哇……我詛咒你……”
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一聲嬰兒的尖叫,嚇得我渾身不由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