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慕楓是我費盡心思才安排在沈一凡身邊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準再提他。”
“是,還是宮主有先見之明。”
“你什麼時候也會拍馬屁了。”
“屬下隻是實話實說。”
“你啊……”
與青竹門的這一戰後,問鼎和青竹門似乎都沉寂了下來,休養生息,以備再戰。
沈一凡帶著蘇落回了沈氏莊園,最重要的是韓冰和水月無心又要比試了,這一次沈一凡特意回來替韓冰助陣。
水月無心剛好也在這裏拍電影,所以二人也就將地點定在西湖南岸。
南屏山下一棟仿古宅子前,沈一凡手捏一縷白綾,輕輕擦拭泛起森冷青光的龍淵,隨後將龍淵遞到了韓冰手中,韓冰驚鄂的看著沈一凡撓了撓頭。
“龍淵跟著我沾染了無數的血腥,早已經是殺人利器,也是我的傍身武器,今日我把他借用給你,希望它能助你一臂之力,用它打敗水月無心,得償所願。”
韓冰眼眶一熱,差點就給沈一凡跪下了,沈一凡將龍淵交到了他的手中,也就意味著把自己的半條命都交到了他的手中,這上麵代表著沈一凡的尊嚴,這一戰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輸了。
“我一定不會辜負少主所望。”
淩晨,沒有星光月光也不見東方現出曙光的天空仿佛是一層厚重的黑幕,遮住了所有的光芒,水月無心一襲白衣,絕美的臉蛋兒,冷傲的表情,手中的長劍還沒出鞘就已經讓人感覺到了寒意。
蘇堤,得名於才華橫溢的東坡居士,正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蘇大學士當年任杭州父母官時,清除西湖淤泥,壘起了一道長堤,哪曾想會成為後人心目中的絕佳景致,為西湖添了一抹靚麗。
千年以來,蘇堤春曉一直是西湖十景之首,長堤窩波,當得起西湖第一景,三公裏長的蘇堤橫貫西子湖南北兩岸。東方地平線隱現亮色,陰霾雲層下的蘇堤空無一人,死寂沉沉。
而且在這西湖之下還鎮壓著妖怪,冰封西湖的事情到如今還是曆曆在目。
幾百米外的湖麵上,蕩漾著一艘古樸木船,長二十多米的遊船有兩層閣樓,第二層閣樓正麵是兩扇木窗,敞開著,窗前擺放著一張紅木八仙桌,桌後是一個盤膝而坐的是一個女子。
帶著潔白的麵紗,讓人看不清真容,可那與生俱來的獨特氣質卻不是普通的女子能夠模仿出來的,雙眉自然彎起,一看便知不經人工修飾,後天無法雕琢出上帝造物的自然美,長長彎彎睫毛下的一雙美眸流露不可揣摩的深沉意味。
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人靜立於女子的背後,即使是對著女孩的背仍然微微彎腰,謙恭無比,一雙死寂如深淵的眸子讓人不免覺得發寒。
“你說今天誰贏?”
女子撫弄著青瓷茶杯淡淡問了一聲,語調清冷,黑衣老人沉吟道:“他們不管誰贏,小姐在意的隻是湖邊觀戰的人罷了。”
“田叔,你說今夜他會不會死?”
老人沉吟一下繼續說:“左青已經按照小姐的吩咐隱匿在夕照山,隨時都可以取了他的性命,隻不過這要看小姐的心情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會感情用事了?”
女子手中與桌麵輕碰,發出一聲脆響,舒展手掌,青瓷茶杯裂成碎片,女孩捏碎茶杯的手完好無損。
老人忙彎腰,恭敬道:“小姐就算是感情用事也會為教主考慮的。”
女子拿起桌上的方巾優雅擦抹著手上水漬,眺望蘇堤的一雙美眸溢出異樣神采。
冷清的蘇堤上,山雨欲來前的風吹拂著柳條,沙沙作響,沈一凡孤身一人過了站在橋上看著岸上相對而站的二人,望了一眼漸漸發亮的東方,自嘲一笑,這麼多年來一直遇事沉穩,此時竟生出壓抑不住的衝動。
沈一凡摸出煙盒拔出一根煙,含在嘴上點燃,對著翻起波紋的湖麵,吞吐了幾口煙霧,壓下了心頭那一絲焦躁。
高手與高手之間的對決,勝負就在一念之間,不能有雜念,否則便是生與死的區別。
這一戰不僅僅關係到韓冰能不能娶到水月無心,更關係到日本第一高手水月無心和水月家族是不是站在他的這一邊。
現在的沈一凡,考慮的是能夠用到的一切籌碼,韓冰沒有對水月無心動心思也就罷了,現在水月家族唾手可得,怎麼能不讓沈一凡重視。
“你拿匕首,我用長劍,看來是我占了便宜。”
水月無心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韓冰,這個發誓要娶他的男人,看上去更成熟了幾分。
“人們都說寶劍配英雄,可我看來,寶劍配美女別有一番滋味,更談不上什麼占便宜。”
韓冰看著麵前的水月無心,心思也沒有之前的激動了,他似乎麵對水月無心更加的從容了。
天空中厚厚陰霾雲層翻動,聲勢嚇人,一陣腥風吹過蘇堤,柳條紛飛,被風吹下的柳葉飛旋於空中,昔日平靜的西子湖翻騰著浪花,豆大的雨滴落下,風雨肆虐,柳綠遮掩的蘇堤哪裏還有嫵媚韻味。
韓冰和水月無心默默對視,任狂風吹起衣衫,任雨水打濕臉頰,紋絲不動,彌漫在兩人間的陰鬱氣息逐漸濃重。
水月無心的劍已經出鞘,這次她要不留餘力,給這個男人真正擊敗她的機會。
韓冰看著水月無心的劍直接出鞘笑了笑,淡淡的說道:“來吧!”
水月無心再不多說,舞動斜指地麵的長劍,灰蒙蒙的天空中飛起一道清冷劍芒,這道劍芒直逼韓冰。
這一刻,兩人都動了,速度快的驚人,超乎肉眼視物的極限,十步的距離,刹那即過。
瓢潑雨水中,水月無心狂奔同時手腕連轉,手中的長劍肆意切割著雨幕,大巧不工的一招滴水不漏,快愈奔雷閃電的兩道絢麗鋒芒撞擊。
同樣質地的兩件兵刃誰也破不了誰,韓冰也沒指望自己拿了龍淵就能破掉水月無心手中的長劍,經過這段日子的苦練,他知道了如何靈活變化,如何找到應對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