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有宋辰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忘憂。
“別急,我自有分寸。”
宋辰露出了陰狠的笑容,一雙眸子閃爍著興奮,他知道沈一凡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殺死。
卡車頂上的漢子扔掉沒了子彈的微衝,抽出背後那柄包裹在皮鞘中的長刀,猙獰叫囂:“來啊……有種就來啊!”
“放心吧,不送你下地獄,怎麼對得起你的一片苦心。”
沈一凡身上釋放出了強大的殺氣,整個人的眼神,氣勢都讓人不寒而栗,想要退避三舍。
貨櫃箱頂部的鋼板發出了頻率急促的有力踩踏聲,整個貨櫃在震顫。
秦時和高瑾晗也緩緩走了下來,這一下,讓漢子頓時感覺到了巨大的威脅。
他能感覺到,秦時和高瑾晗也是兩個高手,如果麵對沈一凡一個,他還能拚一把,可如果三個人,機會就渺茫了。
所以在秦時和高瑾晗下車之後,先動的是這個漢子,他耐不住性子,在濃重陰霾氣息的壓迫下還是選擇了先出手。
先下手為強確實適合沒有章法的火拚肉搏,可未必能對真正的高手產生影響,起碼壓不下沈一凡的氣勢。
沈一凡巋然不動,“咚!”
一聲重響伴隨著鋼板貨櫃的劇烈顫抖,漢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跳起,龐大的身軀不失輕靈,驟然暴起的肌肉撐破了他的短袖汗衫,雙手緊握著長刀的刀柄直劈下去。
刀光如閃電迅疾,這一刀下去別說是個人,就是頭牛也能劈成兩半。
沈一凡在刀光臨近腦門的刹那才詭異側身,輕描淡寫的揮手拍擊在長刀的刀身上,完全取巧的一手精妙的拿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四兩撥千斤!
“啊……”
漢子怪叫一聲,扭腰落下,站立不穩的身軀倉促橫跨幾步,差點一步踏空掉下去,狼狽不堪。
一場沒有發出多少呼喊聲的廝殺繼續著,大叫大嚷是流氓無賴無理取鬧的蠻幹時才有的。
現在這種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肉搏刺激著眾人繃緊的神經,一些人的呼吸都顯得沉重不堪,哪還有功夫叫喚。
生死一線間,叫喚的人往往是丟掉性命的人,人類在臨死前歇斯底裏的吼叫確實夠淒慘。
秦時和高瑾晗的加入,二人就像殺神一樣,和暗夜甚至在下意識的比拚誰的殺人速度更快。
高速公路的瀝青路麵上血跡斑斑,血泊中是一具具堆疊的軀體,就好像這是一片亂葬崗一樣,人們幻想中的地獄也不過是眼前的這副景象。
秦時等人卻傲立在這些段路上,殺紅了眼的人們不管不顧,依舊還在拚殺,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活著,這是一種求生的本能。可是極度瘋狂血腥的一幕刺激著人們的大腦,摧殘著所有人的心靈和意誌。
十一條黑色身影把無可撼動的恐懼滲入了幾十人的心底。而秦時和高瑾晗相對來說,比較優雅,卻讓人更加的恐懼,談笑間,他們周圍的人全都死了。這就是實力的懸殊。
集裝箱貨櫃車的頂上,沈一凡平靜的看著五六步外雙手握刀的漢子,不知是受到了驚嚇,還是被沈一凡斥巧的一招所震撼。
那布滿橫絲肉的臉蛋子扭曲著,猙獰狠辣之中還流露出另一種意味,心虛。
沈一凡右手的手指揉捏著龍淵,傲然而立,舉手投足都是波瀾不驚,展現出來的是與心虛相對立的東西,底氣,胸有成竹的底氣。
他能清楚的聽到車下利器沒入肉體戳斷骨頭的聲音,但沒有向下瞥一眼。
“啊啊啊!”
漢子瞪大三角眼高吼,無非是想壓下在心頭蔓延的恐懼感,屈腿跳躍,橫向發展的健碩身軀以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旋轉。
刀隨人轉,如直升機螺旋槳的葉片橫著絞向巋然不動的沈一凡。
另一輛卡車的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女人,身材矮小,不高,最多隻有一米五,瘦小的身體緊貼在貨櫃箱的頂部,微微仰起的麵容,很普通,不算醜陋,倒也說不上好看,不過眼角溢出一抹陰毒,蓄勢待發的模樣,似乎在尋找這一擊即中的機會。
長刀幻化出的璀璨光華以肉眼無法分辨的速度繞向沈一凡的腰間,有種劈山砍嶽勢不可擋的霸道。
可惜的是如此精湛威猛的刀招遇上了一個已經學會各般武藝的沈一凡。
沈一凡雙腳如鋼釘貫地,不移分毫,收腹彎腰,充滿陽剛勁道的身子在刀光劃過的瞬間曲起來。
遠看仿佛是蓄滿力道的繃弓,正好避開了森冷刀鋒,時機把握的不差毫厘,這便是自信和自身實力的展現。
另一輛卡車頂上,趴著的女子,在刀光罩向沈一凡時雙手猛拍車頂,雙腳很有力的一蹬,瘦小的身子直射向對麵的卡車。
瞬間穿越兩個車廂間的三米距離,猛撲沈一凡後背,手中的匕首散發著冷冽的寒光。
而且還揚起了一抹笑容,誌在必得的模樣暴露了她急迫的心情。
沈一凡傲然冷笑,在刀光擦身而過的一瞬間,身子旋轉一百八十度用後背撞向來不及收刀的漢子。
他轉身後撞宣泄強勁力道的同時陰冷目光已凝在暗下毒手的女人身上。
女人陰險的背後偷龔落空,一雙陰狠的眸子滿是不可思議,目睹了極端詭異的一幕。
而那個漢子接近兩米的巨型身軀在一撞之下竟如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劃出一條漂亮弧線,一蓬血霧在半空中飄灑。
漢子的身體飛落六七米外,重重砸在卡車駕駛室頂上,車窗玻璃爆裂,玻璃辟片紛飛四射,高大結實的卡車車頭嚴重變形。
沈一凡這記看似不算精妙的肩撞,暗含了精妙的武學手法,糅合了少林硬氣功的法門,竟沒把漢子的血肉之軀徹底廢掉。
皮糙肉厚的漢子掙紮幾下緩慢爬起,嘴角不住的溢出血,被撞的這麼狠狽依然緊握著陪伴他十幾年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