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呢,秦老爺子剛才縱容秦夢柔傷害月兒,我是因為相信沈少,所以沒有插手。
但現在,月兒成了聯姻的工具,聘禮也收了,婚期都定了,不知秦家將我顏司明又置於何地。”
顏司明說這話的時候,氣勢逼人,讓人不敢直視。
雖然把自己的軟肋公布於眾在他眼裏不是個好事情,可秦月都快嫁人了,他要再藏著掖著,就隻能失去他了。
現在宣示了自己的主權,他就不信以後還有人敢打秦月的主意。原來沈一凡那樣做,確實還是值得的。
秦鶴天硬著頭皮說道:“實在是不知顏少對月兒用情至深,可石家也不是隨便招惹的,這……”
“看來秦老爺子並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石家不能隨便招惹,難道我顏司明就可以嗎?
還是說,你以為把兩個孫女,一個嫁了蘇家,一個嫁了石家,這樣的聯姻就可保你秦家無憂了?”
“所以顏少的意思是……”
“退婚。”
顏司明淡淡的兩個字,讓秦家又添了個麻煩,弄不好還要得罪石家。
四大家族中蘇家家主又是顏司明的外公,秦夢柔雖然嫁給了蘇家長孫,可地位與顏司明完全不能比的。
頂尖的幾大家族已經得罪全了,這樣一來,秦家還真是四麵楚歌,唯有靠著沈一凡了。
“我明白了,秦家家主秦鶴天參見少主。”
秦鶴天對著沈一凡恭敬的一拜,雖然坐著輪椅,可態度已經足夠了。
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很明顯顏司明,李忘川,張如風都是幫沈一凡的,他要再不識時務,秦家就真要完了。
秦鶴天這一拜,徹底讓宴會廳鴉雀無聲,全都看向了沈一凡。
“那秦夢柔你還要救嗎?”
沈一凡雙手插著褲兜,靠著宴會廳的一根柱子,嘴角上揚,頗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
“但憑少主處置。”
“忘川。”
喚了一聲李忘川,那意思很明顯,沈一凡會尊重他的選擇。
“我這個妹妹是你的女人,你看著辦吧,我信你不會委屈了曉曉。再說了,今天我們兄弟來隻是給你捧場,你是主角,我可不想像某人一樣喧賓奪主。”
李忘川說著還曖昧不明的看了一眼顏司明。
顏司明輕笑道:“一凡,今天謝謝你成全了我。”
“你別怨我利用你的感情就夠了。”
“就算你不說聯姻的事,兄弟一場,我也會幫你的。”
“所以,兄弟之間,何須言謝。”
沈一凡走到了顏司明的身邊,輕輕說了一句,隨後冷冷的說道:“把人帶上來吧,各位,戲也看夠了,今日就都散了吧,剩下的就是家事了。”
在場的眾人都有些戀戀不舍,李忘川又緩緩開口:“希望各位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該說。”
“若是被我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可要小心了。”
顏司明還不忘補了一句。
威脅十足,可沒有任何人敢跳出來鬧騰,全都悄悄離開了。
秦夢柔被五花大綁帶了上來,肩膀和手上的傷口都被處理過了。
“爺爺,救救我。”
秦夢柔看到秦鶴天,一雙眸子燃起了希望。
在秦家,秦鶴天最疼愛這個孫女,也許因為秦霜死的早。
“一凡,這是怎麼回事?”
楚曉打了個哈欠,走到沈一凡身邊,有些不解。
“又困了?”
“嗯,不知道怎麼回事,醒來以後一直犯困。”
“再忍忍,處理完這些事情,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嗯。”
“秦夢柔,今天誰也救不了你,除非把解藥交出來,我或許考慮留你一命。”
沈一凡此言一出,全都不解的看著他。
“曉曉中毒了?”
李忘川雖是疑問,可卻直接到了楚曉身邊,抓起了她的手腕,搭在了脈上。
張如風同樣抓起了楚曉另一隻手,和李忘川同樣的動作。
隻是二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楚曉是中毒了,中的毒叫長眠。
這種毒其實病不會讓人感到疼痛或者不適。隻是會讓人犯困,睡著了就很難被吵醒。
等到睡夠了,會再醒來,當再睡著的時候,時間會比上一次久一些,一直到最後一次,再也不會醒來,永遠陷入沉睡。
這是秦家獨有的毒藥,隻有家主才會知曉,秦夢柔是怎麼知道的。
“沈一凡,我還真是小瞧你了,連長眠你都能察覺,不過解藥你就別想了,我就是死也不會給你。”
“夢柔,你怎麼知道長眠。”
秦鶴天這才發現,他似乎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這個孫女。
“我在您的書房裏一個暗格裏找到的。”
“你!”
秦鶴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老爺子應該知道解藥吧。”
顏司明開口問道。
“顏少有所不知,這長眠有七種配製方法,可以控製人的沉睡時間,現在柔兒不肯說是哪一種,萬一解錯了,就會直接讓中毒的人陷入沉睡。”
“如風,你張家的蠱蟲有沒有比較折磨人的?”
沈一凡倒是也不急,看著秦夢柔一直淡淡笑著,倒是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哎呀,當然有了,差點忘了,你要哪一種啊?”
張如風一拍腦袋,出來一趟好像確實沒帶腦子。
“有什麼類型的?”
“有蝕骨的,焚心的,皮開肉綻的,血肉模糊的,千刀萬剮的,抽筋剝皮的……”
“等等,有沒有溫柔一點的,畢竟這是女孩子。”
沈一凡抽了抽嘴角,他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溫柔點的,女孩子……”
張如風想了想,索性拿出了他的百寶袋倒騰了起來,結果擺出了一地的小玻璃瓶子,裏麵都是各種各樣的小蟲子。
“找到了,這個應該可以。”
張如風拿著一個玻璃瓶,裏麵是一隻有十來條腿的一個蟲子,身體是圓的,頭像蜜蜂,可還有兩隻常常的觸角,渾身發著藍色的光芒。
“這是什麼蟲子啊,真有趣。”
秦月看著瓶子裏的蟲子,眼鏡都亮了。
眾人滿頭黑線,投給了顏司明一記同情的目光。
可顏司明無所謂,反而覺得秦月可愛,他看上的女人,怎麼能是尋常的女人。
“這叫噬顏蟲,隻要放在一個人的身上,它就會爬到臉上,一點一點的將你的臉皮吃掉。對越漂亮的女孩兒,它越是感興趣。”
張如風說著,楚曉和秦月都下意識的退開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