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危言聳聽

半個小時後,我懷揣巨款出了古玩街,心情好的不得了。

我把三萬塊錢全都存進了我的卡裏,然後帶上兩千,準備奢侈一把。

晚上我叫了幾個不錯的兄弟,在KTV裏高樂,到半夜的時候,我已經喝得迷迷糊糊了,都不知道最後是誰把我送回家的。

等我半夜渴醒的時候,就發現身邊還睡著一個女的。

那女的上身穿著一件大號的襯衫。

我嚇了一跳,眼見那女的睡得正熟,於是就悄悄撩起她的頭發,一張精致俊俏的臉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那張臉睡的正甜,臉上竟然還帶著淺淺的笑。

望著那張臉,我竟然不自禁地有些怦然心動。

但是這個女人怎麼來的,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記得昨晚我們哥幾個是要了幾個公主陪我們一起嗨。

可是後來酒喝多了,就嗨大了,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

難道這個是KTV公主,讓我給帶家來了?

我越想就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於是就朝那女的多看了幾眼。

她身上穿的那件襯衫,擺明了是我的。看樣子,昨天晚上我們兩個應該瘋狂過。

我居然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想到這兒,我不禁有些後悔喝太多。

她實在是太漂亮了,美得我都覺得有點兒窒息,於是就忍不住在她臉上撩了一下。

誰知道那個女的睫毛微動,竟然醒了。

她翻身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衝我淺淺的一笑:你醒了?

她的眼睛裏仿佛汪著一汪水一樣,清的那麼痛快,我不禁看怔了。

那女的笑了笑,告訴我她姓童,叫童雨婷。

說話間,童雨婷起身就要下床。可是剛一動,忽然就捂著肚*子哎喲了一聲。

我一怔,當即醒過神兒來,問她怎麼了。

童雨婷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低聲細語說:有點兒疼!

我一下子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肯定是昨天晚上太瘋狂了,給戳壞了。

想著,我趕緊扶了她一把,問她想幹嘛。

童雨婷說想喝水,於是我倒了一杯溫開水過來。

看著她仰頭喝水的樣子,我不禁有些怦然心動,喉頭也微微湧動起來。

童雨婷看到我的樣子之後,失聲笑了出來,是不是還有點兒困。

我自然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於是欣然點頭。

童雨婷的臉色微微一紅,跟我說:關燈吧,我怕亮。

我頓時心花怒放,關上屋裏的燈之後,一溜煙兒就跑到了床上。

此刻,整個房間裏隻留了一盞小夜燈,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使得她那張本來就精致的好像漢白玉一樣的臉,更加的白皙誘人。

我不禁咽了口吐沫。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間,童雨婷好像跟我說了很多話,但是我疲憊的要命,後來隻剩點頭答應,其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等我早晨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童雨婷已經走了。我稍微一動,身上就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吃驚之餘,我才發現,那些金銀首飾居然全都戴在了我身上。

這些都是我的寶貝,前天晚上我都放在了櫃子裏最隱秘的地方,怎麼現在都戴在了我身上?

我一個激靈從上*床就坐了起來,腦子裏立時就湧上一個念頭來:童雨婷是賊!、

可是稍後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她真的是賊,那這些東西她應該全都拿走才對。

我腦子裏一晃,覺得我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了。

童雨婷把這些東西全都翻了出來,卻沒有拿走,就是想告訴我,她不愛財,她跟我回家也不是為了錢。

想到這兒,我就去翻自己的錢包,發現除了昨晚的消費之外,果然一毛錢都沒少。

難道童雨婷真的看上我了,所以才跟我回家過夜。我越想到這種可能性最大,心裏隨即用上一股暖流來。

我想找個借口,把童雨婷約出來,可是一翻手機才意識到,我壓根就沒他的手機號碼。

悻悻地放下手機,我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這些金銀首飾,還沒有處理。

這東西放在家裏,始終都不太保險,於是我決定一次性處理了它。

等我帶著東西再度來到昨天那家店的時候,老頭嘿嘿一笑,仿佛早知道我會回來似的。

這次把我東西一股腦全都拿了出來,問他能給個什麼價。

老頭把東西放在放大鏡下,一件件看完,最後把價格定在了說三十七萬。

再加上昨天那隻鐲子,這些東西價值總共是四十萬。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狂喜中,帶著一絲緊張。

老頭直接把錢打進了我的賬戶裏。

點錢收賬之後,我問老頭,這些東西值錢在哪兒了。

老頭把東西全都收進保險櫃之後,這才告訴我說,這些東西明顯沒有現代黃金的純度高。

但是貴就貴在都是些老物件兒,那裏麵最年輕的也是民國時候的東西,有的甚至能追溯到前清。

聽完老頭的話,我暗自吃驚。這麼一堆好東西,居然會鬼使神差地落在了我手裏,我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踏實。

出了首飾坊,我就發現外麵的天已經陰了上來,黑雲壓的很低,這才下午三四點鍾的工夫,已經黑的對麵十幾米都看不見人影了。

我心說不妙,這雨看起來來得很凶,得趕緊回去。

於是我加快腳步,想盡快找輛車。可是剛走出古玩街不遠,就聽哢嚓一聲雷響,震得大地都微微發顫。

頃刻之間,黑風就卷了起來,遮天蔽日地裹著沙土,迎麵就撲了過來。

一見這情形,我就知道今天算是走不了了,於是就趕緊找地方避雨。

可是被黑風一裹,四周暴土揚塵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人在裏麵就跟走在霧裏一樣,一點兒方向感都沒有。

我瞧準了一個方向之後,悶頭就往前走。

大概走了有十分鍾左右,就見前麵影影綽綽地有一座建築的影子。

我心裏一喜,心說總算不用淋成落湯雞了。

最後走到跟前,我終於看清楚,那是一座廟一樣的建築,漆門瓦頂,十分的古樸。

隻是廟門是鎖著的,根本就進不去。

我還想繼續往前找找看,可是豆大的雨點兒好像瓢潑一樣地傾了下來。

好在廟門這有個門洞,我盡量往裏,不讓雨水澆到。

這個時候,外麵忽然又鑽進了一個人來,顯然也是進來避雨的。

隻不過天天黑,我沒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

門洞裏麵的空間並不大,為了給他騰出一個地方,我特意往邊兒上挪了挪。

那人進來之後一句話都沒說,像釘子一樣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他不說,我自然也不會說,開始的時候還不覺得怎麼樣。後來漸漸的,我就覺身上冷颼颼的,心裏直發毛,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一樣。

直覺告訴我,十有八九是剛進來的這個人,正在盯著我看。

我下意識地往外挪了挪,想離他遠點兒。

就在這個時候,天上一個霹靂打了下來,震的人心都快碎了。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一道明晃晃地閃電,照的整個大地如同白晝一樣。

趁著那瞬間的光亮,我一下子就看清楚了對麵那個人的那張臉。

那是一張青灰色的好像屍體一樣的臉,整張臉上沒有一點兒活人的氣息,但是眼睛賊亮。白色的閃光下,他那雙眼睛往外投出幽幽的光。

麵對他,我就好像在麵對著一個死人。

我身上的寒毛都炸起來了,下意識地就往要門洞外麵衝。可是剛邁了一步,一個炸雷又砸了下來。

我被炸雷震得心悸,就沒敢出去,而是停了下來。

隻是麵對這那個人,我再也不敢往門洞裏麵擠了。

就這樣,我一半身體淋在雨地裏,一半兒躲在裏麵,怔怔地盯著黑暗裏的那個人影。

又一個霹靂打下來,再次把他那張死屍一樣的臉映進了我的眼睛裏。

不過這一次,已經沒有先前這種極度恐怖的感覺了。

又等了一會兒,瓢潑一樣的黑天漸漸過去,天色放亮,門洞裏麵的光線也漸漸明亮起來。

我這才看清楚,那是一個枯瘦的好像骨頭架子一樣的人。要不是他的眼神還是活的,我真的會以為自己正在麵對一具屍體。

那個人的眼睛在我身上盯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跟我說:你的臉色很差,最近一定是在走黴運。

我心裏大呼放你媽的狗屁,老子最近運氣好的不得了,財色雙收。我瞥了他一眼,回答說:你胡說八道什麼。

那個人的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跟我說:你現在形枯神消,肯定是招上髒東西了,你這條小命恐怕也沒幾天好活了。

我聽了大為惱火,罵他是江湖片子,滿嘴胡話。

那個人絲毫都沒介意,依舊語氣淡淡地跟我說:要是哪天你覺得自己活不下去了,就來這個地方找我。我會在這地方等你七天,七天裏頭你要是不來,我就走了。

我看他那個樣子,絕對沒有嚇唬我的意思,於是就問了一句,為什麼是七天。

他幽幽地看了我一眼,回答說:七天裏頭我還能救你,過了七天,你就給自己準備後事吧。

我聽完頓時就感覺一陣不寒而栗。

這個人的身上有一股子讓人難以拒絕的氣勢,但是對他的話,我是打死都不會信的。

最近我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二十多年了,我的運氣從來就沒這麼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