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被雷的外焦裏嫩的,沒想到小九兒真的會順著我的話說。
關鍵是,這不前後矛盾嗎?
做試管,是需要男女雙方提供精子和卵子的,如果他們具備這兩樣,那還有可能,自然受孕就好了啊,可是,問題是,小九兒就是一花精啊,她有卵子嗎?
難道是要用別人的卵子,植入到小九兒的身體裏?
但是,她的身體現在具備掛胎的條件嗎?
“這個,跟我有很大的關係嗎?”我猶豫著問道,這個該去找醫生不是嗎?
小九兒擺擺手:“陳旭,你應該是最了解我的,我就是一花精變成人形的,我現在看起來是個人形,但是卻隻具備韭菜花的繁育屬性,所以,我沒有卵子,甚至,沒有適合嬰兒生活的子宮。”
“所以?”我暗示小九兒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想請你幫忙。”
“幫什麼忙?”我又不是送子娘娘,這小九兒到底在算計些什麼?
小九兒輕輕一笑:“我想做人,不想做花精,而我之所以成為花精,是因為在一千多年前,我的魂魄在一個機緣巧合下,被發明這花形的人選中,注入到了花形中去,這一千多年,我盡心盡力,可是,當我遇到徐哥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心,其實並不是毫無波瀾的,我想重新做回人,甚至是重新投胎轉世,我也願意。”
小九兒說這些的時候,眼神慢慢的憂鬱起來,我卻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
“真的,你們不要再為難我了,我不是造物主,也不是大羅神仙,我就是會描個花形,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徐哥,房子我不要,我真的打算回農村了。”
之前說回農村隻是一個托詞,可是現在看來,我本就不太平的生活,怕是要掀起一番大浪了,能躲就躲吧,不想再被波及。
徐哥聽我這麼一說,手往桌子上一拍,頓時怒了:“旭哥兒,你是不是覺得我徐虎對你不好,有什麼條件,你盡管提,房子、車子、場子、女人,你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
“不是徐哥,我……”
我還沒說完,小九兒陰森的一笑:“陳旭,方法,我肯定一早就幫你想好了,你隻要答應幫我們,好處肯定不會少你的,但是不幫,後果你恐怕承擔不起。”
“什麼方法?”我問道。
“很簡單,幫我將魂魄跟花形分離開來,你會這一招的。”
小九兒的話讓我冷靜了下來。
花形冊上麵一百零八種花形,每一朵花形裏麵都有一個花精,我要用她們的時候,能夠將花形描在人的身上。
但是從我一年多以前開始開這個店,我就一直在皮膚的淺表描花形,繡春刀,下刀三分,維持三天消失,我記憶裏麵,入刀最深的一次,是五分,我從來沒有給任何一個人,做過一個永久形的花形,包括我爺爺也是。
因為,這裏麵是有緣故的。
從小,我爺爺就告訴我,花形,是有生命的,注入人的身體裏麵,越深,那契合度就越高。
如果將一個花形永久的注入到一個人的身體裏麵,後果就是,這個花形裏麵的花精,會與這個人完全融合。
最簡單的描述就是,永久形花形,跟狗子和九姨太的關係是一樣的,花精依附於描花形的人而生存。
現在,小九兒說我可以幫這個忙,也就是說,她要我將韭菜花花形用繡春刀以十分刀力注入到一個人的身上。
而當這樣做了之後,小九兒的靈魂便依附於那個人身上,然後,她會慢慢的取而代之,之後,完全奪過軀體,生存下去。
這樣,她便成了一個人,一個女人,可以跟徐哥長相廝守,生兒育女。
如果不這樣的話,她就得在依附於那個人的身上之後,再想辦法將靈魂脫離開來,之後再去投胎轉世,那麼,等她長大了,徐哥說不定都老死了,所以,她絕對不會選擇這後一種可能。
但是,選擇前一種,這就意味著,有一個女孩要遭黑手,要為小九兒犧牲。
我不能為了小九兒去害了一個好人。
所以,我直接搖頭:“我辦不到,我的刀力不夠,你還是另找高人吧。”
“不,你能辦到,隻是你不想辦,我一切都準備好了,隻是需要你的手藝,其實對你沒有任何損失,不是嗎?”小九兒咄咄逼人道。
我搖頭:“我辦不到,就是辦不到,請你別再多說了,告辭。”
這一次,我是真的翻臉了,我沒想到來這裏,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現在看來,這個小九兒絕對跟202的事情脫不了幹係,她是走在我的前麵的,知道我肯定要找來這裏,所以帶著徐哥先來等著。
而可笑的是,我來到了這裏,碰到了他們,還想著找個借口隱瞞,其實,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
徐哥有沒有被蒙在鼓裏我不知道,但是他現在已經被愛情蒙蔽了雙眼,我說什麼都不管用的。
我現在能想到的是,先明哲保身,然後再找董爺他們商量一下,202的事情,從長計議。
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我打開門要走,徐哥根本不給我機會,門外早已經守著幾個保鏢了,個個人高馬大的,不是我能輕易打敗的。
我猛然意識到,其實中途徐哥站起來開門看看,並不是看看外麵有沒有人,而是在給外麵的保鏢信號,讓他們一早就守在門口了。
人心,說涼就涼了。
“旭哥兒,你跟我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我以為我們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你早已經把我當成是自家兄弟了,可是,現在看來,還是我高估了自己的人格魅力啊!”徐哥冷冷的說道。
我趕緊搖頭:“不是,徐哥,我真的做不到啊,這是逆天行事,即使我能將她的花精屬性改變過來,但是,你們結合的話,是要遭天譴的。”
我這話當著小九兒的麵說出來,簡直是找死,但是我賭的是徐哥的最後一絲理智,隻要他還有一丁點的思考能力的話,都不該這麼縱容小九兒放肆下去。
徐哥猶豫的看了看我,又轉眼看向小九兒,小九兒衝著徐哥溫柔的笑:“徐哥,我們能重新在一起,這就是天命,是老天爺給我們機會,不是嗎?那我們想要幸福,就是順應天理,對不對?”
這糖衣炮彈從小九兒的嘴裏麵說出來,我就知道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