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破卵成蟲

描完金牡丹之後,我將二叔給的小瓶子收起來,裏麵還有小半瓶的金粉呢,這一次出來辦事,可是大賠本的買賣,看著一邊廣口瓶裏麵的金箔蟲蠱,真想弄死了,拿著金子去賣,還能回點本不是。

不自覺的這麼想著,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是窮瘋了,怎麼會忽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可能是太想給月牙兒一個安穩的家了吧,所以現在做事都有點急功近利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大金哥,毫無動靜,看來金牡丹花形的效果也並不是很大,我便開門走出去,看看二叔和月牙兒回沒回來。

那個時候,離24小時過去還有四個多小時,已經迫在眉睫了,可是,我們該做的都做了,隻能聽天由命。

二叔和月牙兒還沒回來,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到淩晨三點左右,就滿24小時了,這個點,村民們都回去睡了,大爺給我們做了飯,我一邊吃著,一邊等著二叔和月牙兒回來。

大爺說,二叔和月牙兒是開車走的,說是去周圍的村子轉轉,興許能碰到合適的。

這是小概率事件,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忙了一天,著實餓了,用舒膚佳洗了好幾遍手,又用熱水燙了燙,這才坐下來,吃了一大碗飯。

等我剛丟下飯碗的時候,就聽到大金哥那屋,咕咚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掉到了地上,我嚇了一跳,扔了飯碗就往房間裏麵跑,大爺和水娃也跟著,我讓他們去外麵看看我二叔他們回來沒有,別跟著我。

我進門反手便將房門給拴上了,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我得確保不傳播到整個村子去,保住村民的性命至關重要。

栓好門再去看房間裏麵的情景,我就看到大金哥掉在了床下麵,臉朝下,不停的蹭著地麵,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走過去,說心裏話,心裏麵直發毛,這大金哥現在身體上有什麼,我不清楚,說不定一碰就會連累到我。

我轉眼朝著桌子上看去,想要拿之前的手套戴上,可是這一看,差點嚇尿了,因為,放在桌子上的廣口瓶裏麵,六個趴在瓶底的金箔蟲蠱,都不見了!

我的第一反應便是找窗戶,是不是剛才趁我吃飯的時候,有眼饞的小賊進來偷了去了,畢竟那看起來都是金子啊,能賣好多錢呢。

可是,這一間房間根本沒有窗戶,隻有一個門,已經被我拴上了,剛才吃飯的時候,大爺和水娃都陪著我,根本也沒進來過,所以,遭賊的幾率幾乎為零。

我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發生這樣的事情,讓我感覺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腦子有點暈。

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劇烈跳動的心才慢慢的穩定了下來,我的視線轉向了大金哥,他還那麼趴著,不停的甩著頭,在地麵上蹭來蹭去,我戴上手套走過去,小心的將他的身體翻過來。

在翻過來的那一刻,我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轉過身大聲的嘔吐起來!

大金哥嗷嗷的叫著,眼睛瞪得圓圓的,牙齒緊緊的咬在一起,看起來難受極了。

而他的鼻子上,金燦燦的,趴著六隻金箔蟲蠱,那些金箔蟲蠱有幾個已經深陷到他的鼻子裏麵,兩個鼻孔都被堵住了。

怪不得大金哥剛才要蹭地麵,他的鼻子難受啊,鼻頭都被蹭出了血,臉上也有好幾塊擦傷。

我就納悶了,這金箔蟲蠱是怎麼出來的?它們難道也有翅膀?

不對,不對,是我大意了,月牙兒不止一次跟我們說,金箔蟲蠱是環狀的,身上布滿了吸盤,吸盤啊,不僅僅可以吸金箔的,也能吸附著廣口瓶的瓶壁爬出來的啊!

大意了,真的是我們大意了。

但是從另一個方麵來說,這金牡丹花形還是有作用的,這六個金箔蟲蠱應該是感受到了它的貴氣,才爬出來,又重新叮到了大金哥的鼻子上。

大金哥手腳都被金蠶絲捆著,撓不到鼻子,一時間也翻不過身,整個人難受的要死,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開始抽搐起來,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珠子上麵遍布血絲,恐怖的要死。

我慌了,趕緊掏出繡春刀,拿著廣口瓶,蹲下身去,剛想用繡春刀將那些金箔蟲蠱給弄出來,那邊,拍門聲咚咚的響了起來。

“旭哥兒,開門,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二叔的聲音,他們回來了!

我趕緊轉身去開門,二叔和月牙兒喘著粗氣看著我,我將他們讓進來,他們一看到眼前的情景,也是嚇了一跳,月牙兒趕緊掏出鑷子,迅速的將那六個金箔蟲蠱給重新鑷回到廣口瓶裏,然後用一塊布塞住了瓶口,二叔將水娃家的香爐端了過來,將廣口瓶放在裏麵,金箔蟲蠱終於安定了。

“幸好你們回來了,太意外了。”我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水說道。

二叔歎了一口氣:“我們出去這麼久,找了周圍十多個村子,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新喪一個寡婦,卻沒想到,那寡婦的屍體卻好像被配陰婚的偷走了,白跑一趟。”

“盡力了就好,我看我這花形應該有點作用,我們等著吧。”我拍拍二叔的肩膀安慰道。

“的確有作用。”蹲在大金哥身邊的月牙兒說道,大金哥的身體還在抽搐,不停的拱起來,身上的青筋暴起來,特別是臉上的,特別猙獰。

緊接著,像是被什麼捏住了喉嚨一般,張著嘴,喉嚨裏麵吼吼吼的,像是要吐,但是過了一會兒,卻又閉上了嘴。

然後,他的臉變得青紫起來,眼睛仍然瞪著,半天也不好喘氣。

“他怎麼了?”我忍不住問道。

月牙兒還蹲著說,可能是金箔蟲蠱上來了。

月牙兒剛說完,二叔猛地拽了一把月牙兒,伸手便將一塊布扔在了大金哥的臉上。

月牙兒被二叔這麼一拽,一個屁股蹲摔在後麵牆上,疼的齜牙咧嘴的。

我剛想去扶她,這邊,大金哥開始不斷的打噴嚏,那噴嚏聲震耳欲聾的,伴隨著大金哥痛苦的叫聲,淒厲的要死。

二叔蓋在他臉上的那塊布,鼻子那一片,潮濕了,帶著血腥味,大金哥的鼻子應該是流血了,而且流血量還不小,看起來不像是之前那六個金箔蟲蠱弄出來的樣子。

月牙兒已經站了起來,我摟住她的腰,二叔站在一邊,屏氣凝神,月牙兒忽然低呼了一聲:“天哪,應該是金箔蟲蠱,剛才要不是二叔拽了我一下,在他臉上蓋了布,那剛才大金哥噴出來的,要是金箔蟲蠱的話,直接就得噴在我身上,說不定……”

月牙兒說著,後怕不已,我也才反應過來,那邊,大金哥終於停止了噴嚏,整個人暈厥了過去。

月牙兒小心上前,戴上手套,一手拿鑷子,一手拿剜刀,我也掏出繡春刀,二叔手裏麵拿著銅錢劍,我們三個如臨大敵一般,我用繡春刀慢慢的挑開那層布,一滴滴血往下滴。

布上麵沒有金箔蟲蠱,而大金哥的鼻子上,卻趴著一隻有甲殼蟲那麼大的一塊金子。

說是金子,有些欠妥,因為它隻有正中央一塊指甲蓋大的是金色的,然後,外麵像是套了一層遊泳圈一般,透明的皮囊,在金子和皮囊的中間,遊離著數不清的白色的,芝麻粒大小的東西。

月牙兒朝我們擺擺手,收起了鑷子和剜刀,讓我們找個大點的瓶子來,然後自己取了身上最大尺寸的剜刀,小心翼翼的從那金箔蟲蠱的身下,擦著大金哥的皮肉,將它給端了起來,迅速的放到了我們找來的瓶子裏。

大金哥的鼻子,血流不止,我的玉露膏之前都用在他手腕上了,真後悔當時在碧落閣沒多買幾瓶,現在要用到了才知道這東西的珍貴。

二叔也幹脆,直接抓了一把香灰扔在大金哥的鼻子上,大金哥嗷嗷的叫著,似乎很痛。

我們卻沒心思管他了,不管怎樣,第七隻金箔蟲蠱被拿出來了,他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了,現在我們更關注的是這一隻金箔蟲蠱。

它的形態太詭異了,與其他的六隻完全不一樣。

月牙兒歎了一口氣,看著那金箔蟲蠱說道,還好還好,還沒破卵,看來還沒滿七年,怪不得這大金哥這麼著急要出村子,應該就是感應到了這第七隻金箔蟲蠱要破卵了,急了。

“破卵成蟲?”我不確定的問道。

月牙兒搖搖頭:“不,不僅僅是成蟲,你看,這外麵的這一層,裏麵芝麻粒一樣的白色東西,全是蟲卵,而這裏麵指甲蓋大小的金子,很快會破裂掉,在正中央,會出來一隻成蟲,而破碎的金子會變成金箔,被周圍的蟲卵吸收掉,然後,皮囊破掉,這些蟲卵會依附在大金哥的心髒上,心髒是造血機器,蟲卵會跟著那些血液,流遍大金哥的身體,之後,大金哥就會成為宿主,供給這些蟲卵成長所需要的營養,最終,等到蟲卵越來越大,大金哥身上千瘡百孔,內裏被掏空,隻剩下一副皮囊。”

太惡心了,太恐怖了,我們隻要再晚一點,大金哥會死,更可怕的是,可能整個果子嶺都會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