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一切之後,我將一直藏在店裏麵的,之前獨孤夜送給我的碧落閣門票拿出來,隻有一張,到時候隻有我能去碧落閣。
之後,我們便去采買,二叔很緊張,這次去,不僅僅是去給竹瑪姑姑看病,也是二叔去上門提親之時。
這一天,遲到了十年,雖然雙方早就明白,這兩個人終究是要走到一起去的,但是畢竟都是頭一次結婚,緊張在所難免。
好在有穆娜在,女人對購物總是眼光獨到,我將卡裏麵的幾十萬全都取了出來,這筆錢我曾經和月牙兒商量著,存著拿來買房的,雖然月牙兒說她完全可以包養我。
現在就拿來給二叔娶媳婦用吧。
之後我們動身去東北,從徐哥那邊借了兩輛像樣的車子開去的,一路上特別順利,到了地頭,竹景之早就等著了。
竹家住所的規模,跟穆家有的一拚,穆家是圍屋,竹家倒是要現代的多,我們還沒進門便放鞭炮,竹家人幫著將禮品全都卸下來,竹老爺笑得眼角老褶子能夾死一隻蒼蠅。
我們進去之後,直奔竹瑪姑姑的房間,竹瑪姑姑躺在床上,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套裝,顯然是竹家人特意打扮的。
看到我們特別高興,看到二叔,更是兩眼淚光閃閃,我和穆娜打了招呼先出去,給二叔和竹瑪姑姑私人空間。
竹景之拉著我去了大廳,竹老爺和竹家大哥,以及竹乃安都在。
“我沒想到這一天來的如此之快,上次你在東北出事,我自責不已,也是萬念俱灰,以為一切都完了,沒想到你卻絕處逢生,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境遇。”竹老爺招呼我們喝茶,說是飯菜馬上就好。
我笑著說是:“其實我也沒想到,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犧牲了太多的人,我隻希望一切都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將犧牲降到最低。”
“有困難直接跟我說,我們竹家絕不會坐視不理的,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別跟我客氣。”竹老爺心情很好,也很誠懇。
“對啊,我們都是共過患難的,都是自家兄弟。”竹景之應和道。
“以後麻煩你們的事情真的會很多,但是眼下,可能最緊要的就是,治好了竹瑪姑姑的病,我就得去一趟淩雲峰,二叔和穆娜暫且留在這邊,還請多多照顧。”我也絲毫不客氣的提出要求。
穆娜卻不答應了:“我得跟你一起去,你別想丟下我。”
竹老爺他們立刻笑了起來,我心裏麵其實有些不好意思的,畢竟之前我和月牙兒是一對,現在又帶著穆娜出來,她們倆該死的還不是一個輩分,好在大家似乎都能理解,見怪不怪了。
“穆娜你別任性,我去淩雲峰辦事,隻能一個人去,你留在這裏幫我照顧竹瑪姑姑,她有一個康複期,需要你在一邊張羅,我會快去快回的。”
穆娜沒再說什麼,隻是低著頭,情緒有些不好。
吃過午飯之後,我便來到了竹瑪姑姑的床邊,竹瑪姑姑衝著我笑:“旭哥兒這段時間看起來結實了不少。”
“可能是功力精進了吧,整個人的體質都變了,竹瑪姑姑氣色也比之前好多了。”
我說著搭上竹瑪姑姑的脈搏,提起丹田內的真氣,沿著血管,想要探一探竹瑪姑姑身體裏麵的傷口,運用《易筋經》修複。
可是我的真氣剛送進去,就被一股強大的真氣鎖住了,無法前進,我不解的看向竹瑪姑姑:“姑姑,我的真氣怎麼進不去?”
二叔站在一邊也是不解:“按道理說你現在的內力要比竹瑪的高很多,不應該存在受阻的情況,是不是哪裏出錯了?”
竹瑪姑姑卻笑了:“不是,是我疏忽了,我的身體裏麵有血狐的基因在,修煉功法與你們不同,因為受傷,我鎖住了身體裏麵所有的經脈,剛才忘了打開了。”
說話間,我已經感覺到了竹瑪姑姑身體裏麵真氣流的轉變,從一開始的受阻,慢慢的前行,最終像是有一股吸力一般,拽著我的真氣在竹瑪姑姑的血液裏麵遊走。
竹瑪姑姑傷得真的很重,為了救我,九條狐尾斷了八根,還有一根是從來沒有長出來的,她為我做出的犧牲,是我這輩子都還不清的。
我首先是用第二層心法將竹瑪姑姑體內血液於堵的地方散開來,然後直接用第四層幫著她修理受損的經脈,運功調理,一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才將竹瑪姑姑的傷修複的七七八八了。
等到撤手的時候,我全身都像是水洗的一般,消耗了太多的功力,臉色慘白,倒是竹瑪姑姑麵色紅潤,在二叔的攙扶下,已經試著下地行走了。
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我洗漱之後,換了衣服躺在床上,很累,很快便昏昏欲睡。
還沒睡著,我就感覺到一具溫暖的身體滑進了被窩,撐起疲憊的眼皮看了一下,是穆娜。
說真的,我跟穆娜成婚以來,除了當天新婚之夜,還沒有親密接觸過,特別是想到那天夜裏,穆娜小產的情景,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所以當穆娜摸索著爬上我身體,解我衣服的時候,我下意識的便握住了穆娜的手:“我累了。”
“沒事,不需要你用力。”穆娜小聲的說道,聲音有些細微的顫抖,聽起來她也有些緊張。
我眯著眼看著她,兩人的臉都有些紅,我搖頭:“穆娜,我真的累了。”
穆娜不好意思的俯下身,在我耳邊輕喃:“都說了不要你動,妺喜離開之前,跟我詳細交代過雙修功法,讓我助你一臂之力,所以,你別拒絕我。”
妺喜!
我的心裏麵一陣酸楚,這個傻女人,即使已經灰飛煙滅了,但是她在我心裏麵卻留下了深刻的記憶,永生永世也無法磨滅。
朦朧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我沒有再拒絕穆娜,任由她在我身上為所欲為。
第二天破曉,我已經完全恢複了,看著躺在我臂彎裏麵滿麵潮紅的穆娜,我不自覺的攏了攏她散落在耳邊的碎發。
穆娜的臉型比較立體,有點異域風情的感覺,而月牙兒是那種嬌憨型的,滿臉膠原蛋白,她們倆完全不同,但是從側麵看,眼睛很像。
我輕輕的鬆開穆娜,起床穿衣服,冬天幹冷幹冷的,一大早起來,呼出的氣瞬間都凝成了白色的水霧。
竹家家丁已經起來了,竹景之正在院子裏麵練功,看到我出來,笑著迎上來:“起這麼早幹什麼?”
“睡不著,你也挺早啊。”我笑著說道。
竹景之拉著我就往前院走:“一早家裏麵就來人了,我帶你去看看。”
“誰啊?你們竹家的客人,我應該不認識吧?”我疑惑道。
竹景之神秘的笑了笑,沒一會兒便到了前院,看見眼前的人,我真的是不敢相信:“靈兒?”
韓靈兒是活犄角,之前魂魄被鎖在遊離之界的時候我看到過,雖然從遊離之界出來之後,我想到她會重新回到陽間附體,但是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會在竹家見到她,真的是太巧了。
韓靈兒笑著看著我:“陳大哥,好久不見。”
“你怎麼來了,我們也是昨天到的,真巧。”看到她我還是很開心的。
韓靈兒搖頭:“不是巧,我知道你們要來,所以特地趕來的,一是來看看弟弟,二是跟你商量點事情。”
七歲的孩子,說話如此老成,要不是知道她的身份,肯定得吃驚。
“什麼事?”我問道。
“你們的事情,我都知道,月牙兒姐姐對我們一家有恩,也是在我家出的事,所以你們要救月牙兒姐姐,我肯定得出一份力的,所以,前幾天,我又去了一趟冥界,跟要好的鬼差打聽了一點消息,得到了兩個很重要的情報。”韓靈兒眼睛彎彎的,看起來很高興,這就說明,這兩個情報都是對我有利的。
“你快說說,哪兩個?”我心裏麵有些焦急起來,冥界那邊的消息,對我來說真的是抓不到摸不著,有韓靈兒幫忙,我求之不得。
韓靈兒笑著說道:“陳大哥你別急,我問你,你在冥界是不是有個好兄弟啊?”
這一問,頓時把我問住了,冥界的好兄弟?
“你是說張瑾?”
韓靈兒點頭:“那就是了,他說他叫張瑾。”
“張瑾怎麼了?”張瑾是看守黑色龍葵花的陰使,黑色龍葵花長在奈何橋頭,與彼岸花分屬忘川河的兩岸,遙遙相望,他回到冥界,應該是回歸到本位上去了。
“張瑾說,他知道你需要彼岸花,他可以幫你想辦法,讓你不必擔心。”
救月牙兒,需要九十九朵彼岸花,如果張瑾能夠幫我弄到,那對我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了。
可是,彼岸花不是誰都可以隨便摘的,張瑾幫我,肯定又要吃不少苦。
我又能怎麼辦呢?他的好意,我隻有領了,以後有機會,一定會想辦法報答的。
“好兄弟!”我感歎道,繼而問道,“那麼,第二個消息呢?”
第一個消息都這麼勁爆,我想第二個消息,肯定不亞於此。
韓靈兒朝著我伸出了手,慢慢的展開,一塊黑黢黢的石頭安靜的躺在她的手心裏。
那是黑曜石!
黑曜石怎麼會在她的手裏麵?不是被假陰司的人拿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