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覺到樹身好像微微晃動了一下之後,我不禁感到有些疑惑,因為我也就百十來斤的重量,按理說是不可能對其造成任何影響的,就更別提能晃動如此粗壯的大樹了。
但如果不是因為外力因素而晃動的話,那就隻剩下內在原因了,難不成,這棵大樹是活的?要不然的話它為啥會自己動?
想到這裏,我不由感覺內心猛的一沉,因為既然這棵大樹體內有血液流通,那就說明很有可能真的是活物,畢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越想我就越覺得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所以便下意識地想要從大樹上跳下來,準備等先確定了對方到底是植物還是動物再說。
然而就在我正想往下跳的時候,猛的一回頭,卻是忽然發現蘇惜水正站在下麵一臉不耐煩的望著我呢。
四目相對,我和蘇惜水都不由微微一愣,緊接著,蘇惜水便立刻急聲開口催促道。
“你能不能快點?不行的話就趕緊下來,我上!”
又一次的被蘇惜水說不行,我不禁感到有些惱火,因為我還是一個挺要麵子的人,實在有些無法忍受這個。
所以下意識地我便急聲開口回答道。
“你催什麼啊?我小時候沒少爬樹,我要不行的話你就更不行了,你幫我注意著點這棵大樹,我總感覺這玩意兒有點古怪,它剛剛好像自己晃動了一下。”
雖然蘇惜水已經愈發的有些不滿我這磨磨蹭蹭的動作,但在聽到我的這番話後,她在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便輕輕點了點頭。
而見狀,則一邊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藏在袖子裏的斷劍,一邊手腳並用的使出全身的力氣繼續往上爬。
雖然這棵大樹僅有兩三米高,但哪怕是想要往上爬一寸,對我來說都極為困難,隻要稍不注意,我就會滑下去。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當我用力抱緊這棵通體翠綠的大樹之後,除了有鮮紅的液體從它身上的傷口之中緩緩流淌出來之外,它的表麵還在分泌出一種半透明狀的液體。
這些液體帶有淡淡的清香之味,雖然讓人聞到之後會覺得有些神清氣爽,但卻極為黏糊,如果不是雙手抱的夠死的話,估計早就再次滑下去了。
為了早點完事早點離開這裏,我隻好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這棵大樹的情況,一邊咬牙繼續往上爬。
經過我的不懈努力,終於快要爬到了樹頂,隻要再努力一下,我就可以站在這呈‘傘’字狀的大樹之上,到時候我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掉下去了。
一邊暗自深深吸了一口氣,我一邊使出全部的力氣爬到了樹頂之上,然後邁腳輕輕的踩了上去。
然而就在我的腳剛接觸到這顆大樹的枝幹之時,腳下立刻便傳來了一種綿軟的觸感,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是踩在了豆腐渣上麵一般,似隻要稍不注意就會一腳將其踩碎。
在感覺到腳下的鬆軟感覺之後,我立刻便提高了自己的警惕,生怕會一個不小心再從上麵摔下去。
一邊小心翼翼的留意著自己腳下的情況,我一邊對蘇惜水揮了揮手,示意讓對方把竹竿遞過來。
看到我終於爬到了樹頂,蘇惜水的臉色這才好上一點,接著,她一邊將竹竿遞給了我,一邊輕聲開口說道。
“你等一下,我先把柴火點燃,待會兒你速度盡量快一點,我們背進來的柴火不多,恐怕堅持不了多少時候。”
聽到蘇惜水的這番話,我不由輕輕的點了點頭,因為我已經暗自打定了主意,待會將蜂窩給戳破之後,如果裏麵的虎頭蜂數量在可接受的範圍之內,那還好說,如果數量較多的話,我就直接隨便弄點蜂蜜直接拉著蘇惜水走人,大不了等虎頭蜂被熏暈之後再偷偷回來取。
看到我點頭,蘇惜水便立刻準備去將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柴火給點燃,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蘇惜水拿著個打火機打了半天,都沒有能夠成功將其點燃。
一看蘇惜水這架勢,我卻是徹底的無語了,因為我怎麼也沒有想到蘇惜水竟然連點火都不會,這簡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心中疑惑之下,我不禁連擠兌帶嘲諷的開口問道。
“你到底行不行啊?別告訴我你連個柴火都點不著,你該不會是在逗我玩呢吧?”
一聽我這話,蘇惜水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絲尷尬之色,在有些窩火的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柴火之後,她這才輕聲開口說道。
“我在家都是用電磁爐,從來沒有點過火,這怎麼這麼難啊?”
雖然有些逗逗對方,但我也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既然對方已經開口服軟並對我請教,我便連忙開口回答道。
“你是不是傻?直接用打火機點柴那你一輩子也點不著啊!先找點易燃的東西點著,然後放在柴火上麵就行了,這都是鬆枝,十分容易點燃的。”
聽到我的這番話,蘇惜水卻是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來,看樣子是準備拿身上的衣物點火。
看著眼前動作十分笨拙的蘇惜水,我不禁感到十分的好笑,因為我沒有想到蘇惜水連這點小事都幹不好。
一把柴她是點了滅,滅了點,折騰了半天不但沒有能夠成功將其點燃,反而是身上的衣服一連少了兩三件。
看到蘇惜水笨成這樣,我在暗自偷笑的同時連忙下意識地想要開口好好教教她,畢竟這種事對我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
然而就在我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連串清脆的哢哢聲,那種聲音就好似被凍著的冰麵正在一點點的開裂一般。
順著聲音的來源,我下意識地便低頭向著自己的腳下望了過去,接著,我便看到自己腳下站的地方竟已經隱隱開始塌陷了起來。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便連忙伸手死死的抱住一根枝幹,想要趕緊換個落腳的地方再說,可就在我剛抱住枝幹還沒來得及把腳給抬起來的刹那,卻是隻聽嘩啦一聲,我腳下站著的黑漆漆雜物竟直接塌陷了下去。
而當那些雜物塌陷下去的瞬間,一道濃鬱的香甜氣息便迎麵襲來,接著,我就看到了一塊足有牛頭大小的金色蜂蜜!
蜂蜜大多都是黃色,這並沒有什麼值得稀奇的,但令我感到驚訝的是這些蜂蜜的顏色十分的鮮豔,一眼看上去顯得金燦燦的,簡直比黃金還要漂亮。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一些還未凝固的蜂蜜正在緩緩的向下流淌,那金燦燦的模樣,再配合上濃鬱的香味,令我很是不爭氣的感到有些垂涎欲滴。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便彎腰伸手粘了一點蜂蜜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麵聞了聞,緊接著,那濃鬱的香甜氣味便立刻鑽進了我的鼻子之中。
這蜂蜜的香味之重,以至於讓我很是懷疑之前我和蘇惜水所聞到的香味都是由這玩意兒散發出來的。
一時之間,一個驚人的想法便立刻浮現在我的腦海,難不成,眼前這金燦燦的蜂蜜才是真正的蜂王漿?
我記得以前那饞嘴的師兄曾經跟我說過,這些虎頭蜂的蜂蜜和蜂王漿最大的不同是,蜂蜜是給雄峰和工蜂吃的,除了能填飽它們的肚子之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而蜂王漿則有著很大的不同,因為隻有吃了蜂王漿的幼蟲,才能變成蜂王,也就是蜂後,所有虎頭蜂的領袖和母親。
對比一下頭頂蜂巢裏麵那些好似血液一般的黏糊糊液體,再看看眼前這金燦燦的蜂蜜,我幾乎連想都不用想的就認為這賣相好的才是蜂王漿。
原本我還很是擔心自己將虎頭蜂的蜂巢給捅了之後,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麻煩呢,誰知道它們的蜂王漿竟然是藏在這棵通體翠綠的大樹之中。
看來,這些虎頭蜂也很是狡猾,知道來找它們麻煩的大多都是為了它們的蜜,所以並沒有將最珍貴的蜂王漿放在蜂巢之中,而是藏在了大樹裏麵。
畢竟,隻要稍有腦子的人或者是動物,都會理所當然的認為蜂蜜當然是藏在蜂巢之中,它們這樣做正好可以騙過它們的敵人,但誰能想到陰差陽錯的被我給發現了,這真的完全可以說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心中激動之下,我連忙就將自己手中礙事的竹竿給扔掉,然後準備盡可能的多帶走一點蜂王漿,畢竟偷蜂王漿這事太危險了,以後能不來還是不要來了。
然而就在我正準備伸手去抓蜂王漿的時候,耳邊卻是忽然傳來了蘇惜水那有些不解和氣憤的聲音。
“我好不容易才把火給點著,你幹嘛把竹竿給扔了啊?沒竹竿你...”
不等蘇惜水把話給說完,我便連忙下意識地回頭望了過去,接著,我便發現自己的身後已是濃煙滾滾,並徑直向著頭頂那碩大的白骨蜂巢蔓延而去。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的內心卻是不由猛的一沉,因為我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將蜂王漿給偷走的,誰知道蘇惜水竟然會整出這麼大的動靜,要是把蜂巢裏麵的虎頭蜂給引出來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