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走了之後,我從手裏拿出陰陽鏡,看著陰陽鏡便會想起鬼醫,在這麼長一段時間裏,他真的幫了我很多忙,可是,當天衛星中毒,又怎麼解釋?崔玨出事之後,他不僅沒有幫忙,反而選擇棄明投暗?還有,冷雪托我辦的事情,直到現在我還沒有辦法離開這裏,心裏有著太多的疑問,唯一的方法就是盡快速戰速決離開這裏。
沒有別的方法可想了,我從符袋裏掏出靈符,以五線銅錢圈住房間的四個角,掛上符靈,咬破食指的血,在門背後畫了一道符,掏出神鬼令,現在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那些人已經知道我們混進來了,大不了就是跟他們拚了。“神兵聽令,保護陣法,如有強行破陣者,殺。”能夠破得了我現在這個結界的,除了比我法力更高的人之外,沒有可破,所以,我也並不擔心小白會突然闖進來。
我施以離魂術,從床上站起身,“靈符指路。”
一道白光出現,我穿了過去,果然,一眼就能夠看到燭照坐在那塊大石頭上,看著他的背影,我的心再次莫名的痛得讓我額頭上直冒冷汗。
燭照緩緩的轉過頭看著我。
我動了動唇角,囁嚅道:“我……我有事找你。”
我完全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來到我身邊的,他幽綠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說。”
我很清楚的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抹鄙視,似乎對於我用元神出竅的方式來找他,很沒品。他是上古聖獸,那些什麼鬼母等等自然他完全可以不用放在眼裏,可是我隻是一介凡人,怎麼打得過?如果不是看在我也打不過他的份上,真想飛他幾個白眼。
“我想知道是不是他們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關住了幽熒的元神,而你是去不了那個地方的,所以,你才會受製於他們?”見他沒有什麼反應,我繼續說道,“會不會有什麼地方是你去不了,但是我可以去的?不如你告訴我,讓我去把幽熒救出來,免得你再繼續受製於他們。”
“你很想救幽熒?”
“……”他的眼神讓我感覺到一種危險,好像我怎麼回答都是錯的,所以,我聰明的選擇了住口,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你盡快離開這裏吧,他們不會再成事的。”他緩緩的轉過身去,想來,他這麼龐大的身軀,要轉個身是不太容易的。
“為什麼?”
他微微側目,看了我一眼,“無需向你解釋,總之,你盡快離開這裏。”
“不是,你也知道啦,像我這種喜歡多管閑事的性子在外麵也惹了不少的禍,我出去也是被陰兵追殺,說不定,連上麵的人也會來抓我回去受審……所以,這裏相對還比較安全,反正有空,不如順便把他們給解決了。這個風都鎮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陽間,於情於理,我身為陰陽師,都應該替天行道!”
越說越覺得我很正義,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在挺胸的瞬間,看他也順著我的動作看向了我的胸,還露出了一絲鄙視……
“我說,你立刻走,不然,我讓整個風都鎮都為你陪葬。”他眼睛的綠色更加的深了一些,我看著他輕輕一揮手,我便像是乘風破浪般,一個跟鬥栽回了我的身體。
“哎……”我收回還在護陣的神兵,不由得歎了口氣,或許就連燭照也覺得我根本就是在不自量力,連他都對付不了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對付得了,但是,風都鎮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讓我的心慌亂不止。
這時,我突然發現我的手上好像多出來一個東西,細看,是一塊通體成綠色的玉,上麵寫著燭照兩個字,而且,綠光正在一點一點的變得更加的耀眼,我趕緊大叫道:“小白,小白!”
小白跑過來的時候,我剛好撤走了我的結界,伸手一把抓過他,我們兩人便一起消失在風都鎮。
等到我們睜開眼睛時,居然回到了周一天的家門口,而我手裏的玉已經變成了普通的玉,之前的綠色已經不在了。我趁著小白還沒有暈過神來,將玉佩小心的放進了包裏。
小白這才轉頭不解的看著我:“阿彩,你多久學會了瞬間轉移?”
“你不知道我的靈符無所不能麼?”我睜著眼睛說了瞎話,我也不明白為什麼燭照就是非要把我們趕出那裏不可,正在這時,我聽到小羽的聲音,“阿彩姐姐。”很快,輕快的腳步聲朝著我們跑了過來。
已經回來了,現在還能怎麼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我對著小羽輕輕笑了笑,“周一天沒事吧?”
“應該已經好了……吧……”小羽說得有些遲疑,我白了她一眼,朝著裏麵走了進去。
周一天看到我,似乎很開心,“事情都解決了?”
我正要回答,卻看到站在他旁邊的吳成,這一次,在吳成的身後還站著一個渾身都在滴水的姑娘,我教了小羽不少的陰陽術,她怎麼就沒看到?而且,看樣子,連小白也沒有看到!不過,小白在正式變成了人之後,法力確實大不如前。
那姑娘見我看著她,眼神微微一變,陰側側的看著我問道:“你看得見我?”
我隻是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沒想到,陰陽師裏也有你這麼厲害的人在。”她對著我笑了笑,隻不過,這笑得比哭還要難看,臉色蒼白,上麵還沾著不少的泥沙,怨氣積結於身,已經變成了一隻凶靈。
小白見我直愣愣的看著吳成,立刻伸手撞了一下我,“你就算多不喜歡人家都好,這樣看著人家,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
小白居然會跟我講禮貌?我啞然笑了一聲,對著吳成身後的女鬼笑了笑,她的手,悄悄的伸到吳成的脖子上,她的嘴近在吳成脖子的動脈處,抬頭,看著我冷冷一笑,“你們陰陽師不都認為應該還我們的心願麼?我的心願,就是要他死。”
“你有什麼資格?”我對著她挑了挑眉,轉而看著吳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知道你身邊有了髒東西,但是因為一天的家裏麵有我們設下的陣法,她沒有辦法在這裏傷害你,可是她能夠跟進來,恐怕是你意料之外的事情吧?”
吳成略垂著眸子沒有說話,可是他額頭上細密的冷汗,已經出賣了他。
小白這才發現不對勁,趕緊拿出手裏的羅盤,羅盤的指針正在瘋狂的轉動,小白低吼一聲:“沒想到屋子裏進來了這麼凶的東西我居然都查覺不到?阿彩,你小心些。”
“小羽,你先陪一天上樓去。”
我轉頭掃了小羽一眼,小羽蒼白著臉,趕緊扶著周一天往樓上走,我聽到小羽在經過我的時候跟周一天說道:“一天哥哥,真的很對不起,是我法力不夠,道行不夠深,差點害了你。”
我一副冷漠臉看了一眼小羽,這個時候還不忘獻殷勤。
吳成突然崩潰了,朝著我歇斯底裏的吼道:“我不知道你們去G省做過些什麼,為什麼她會跟著我?就是不肯放過我?”
說完,吳成一把扯下自己的頭發,露出駭人的頭皮,上麵全都是被咬傷的痕跡,很明顯。頭發是假發,但是我記得之前吳成頭發是真的,細看,原來,他的頭發是被人一把一把扯下來的,上麵還留著參差不齊的發根。他脫了他的上衣,上麵全都是鞭痕,而他的肚臍處,還露出一小截腸子……他紅著眼睛朝著我吼道:“你們到底做過些什麼?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你能夠一下子就聯想到G省,那麼,也就是說當初淮安的失蹤,確實是跟你有關嘍?”
“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她。”吳成好像已經快要瘋了,“誰是淮安,我不知道。”
“吳成,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撒謊?”小白鄙視的看著他,“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們都知道了。”
其實,衛星把他查到的消息告訴我之後,我還沒什麼機會告訴小白呢,他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倒是長進了不少。小白繼續說道:“現在人家已經找上門來了,你到底做過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情,趕緊坦白,不要再隱瞞了,不然,我們也救不了你。”
“我什麼都沒有做過,什麼都沒有!”吳成瘋狂的扯著自己頭皮上為數不多的頭發,尖著嗓子吼道,“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是她該死,是她該死!”
我和小白對視了一眼,這時,我抬頭看著樓上,周一天與小羽正在那裏探著頭往下看。其實並不是擔心周一天知道太多的真相,隻是怕他的身體才剛剛好一點,而且,以他正陽性的身子,會因為眼前這個水鬼沾上陰氣,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凶靈。
這時,屋子裏的燈突然黑了,隻能聽到吳成好像拚命的在撞著什麼東西,我對小白沉聲喝道:“布陣。”
小白趕緊點亮白燭,我從包裏拿出一疊符錄,自燃,那個凶靈在這裏最多隻能嚇嚇吳成,想要了吳成的命,她自己必先魂飛魄散,那是因為我們在走之前,就已經在這裏布下了陣法,按說,她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隻聽一聲冷笑,有陰風從我的旁邊掠過:“就這麼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