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一路將我們送回客棧,看著我們進去這才離開。
鬼奴現形,那個收銀的陰靈隻當作沒看到,恭敬的對著我們行了個禮,進了房間之後,鬼奴這才問道:“主子可是覺得剛才那個男人有問題?”
我輕輕揚唇,“防備心很重,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你真的看他這麼不順眼的話,你倒是可以去做點事情。”我將陸清告訴我的事情告訴了她們,“看來,這次是有人有目地的引了很多人進風都城,以前或許也有,隻是我們不知道,水金花,你試著去看看能不能接近這層樓裏麵的客人,了解一下他們又是為什麼而來的。”
我轉頭看著鬼奴,“你說的上古神獸是什麼意思?”
“主子,我剛才聽到那些百姓說,以前有人掉下去,過了十幾天之後,又被人送回了岸邊,而且,我也去研究過,這條水,源頭確實是忘川水。這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地府的水居然可以流到陽間來,我想潛到底下去看看到底接口是什麼,但是,在下麵,卻看到了一個與宮殿差不多的房子,讓我突然之間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一個傳說。”
鬼奴身微皺著眉頭,“主子,因為我自小便是跟在北帝身邊的,直到後來去看守歐陽家的寶藏,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我都已經有些記不清了,擔心說錯誤事。”
“無妨,你就當說一個故事,我聽著便是。”
“是,主子。奴婢記得曾經聽人說過,有很多上古神獸,它們想要過些簡單的生活,便藏於深山密林,或者是常人永遠都不會找到的地方,而且,關於這個水下宮殿,我也曾經聽人說過,在太陽燭照與太陰幽熒這兩位聖神,他們為全宇宙中最強的聖獸,幽熒出事之後,燭照就下落不明,有人說燭照是厭倦了現在的身份,為保三界,連自己最愛的人也失去了,在燭照失蹤之後,有人發現一夜之間,水下起了一座宮殿,每隔百年,就能在海中央看到燭照的身影。這個傳說大概就是這樣,所以,奴婢才會妄自揣測,在這水下的或許就是燭照。”
無論在水下宮殿裏麵的那個是不是燭照,這件事都已經越來越有意思了,那些人是被人用計引進來的,而我才是那個擅自闖進來的人,也是專程為了破壞他們計劃而出現的人,如果他們真的是在醞釀一個大陰謀,我的存在就會更加危險。但是,誰知道最後的贏家會是誰呢?
不過,在這裏最大的好處,陰兵永遠都不會闖進來,我也算是難得的有些一份安寧。
“對了,鬼奴,剛才我說你可以去做一件事,你去查查陸清那幫小子,他們的遊戲是什麼,地點,時間,要查個仔細,反正我們來都來了,玩玩遊戲也無所謂。那些人既然把他們往那邊帶,我們跟著去,一定會有好東西在等著我們的。”我掏出兩張符紙,畫上符咒交給她們二人,“將這個帶在身上,可以隱去你們身上的陰氣,記住,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使用法術。剛才跟蹤我們的那個人,也要盡快查出來,水金花!”
“是,主子,奴婢一定會徹夜守著,一定要將這個人查出來。”
他既然敢跟蹤我們,必定就在我們周圍。
兩人隱去,我看著這一地的荒草,不禁輕輕的歎了口氣,手指輕輕一繞,幻術破咩,一切恢複原樣。我不禁鬆了一口氣,人就是這樣,情願活在假的童話世界裏,也不想現實來得太過殘忍。
一夜無夢,睡得也算是踏實。
第二天一早,小秋便給我送了些飯菜上來,“大師,這些東西是真的,我昨天晚上在後山踩的野菜,你放心,絕對幹淨的,至於風都城其它的飯菜,你最好不要吃。”
我笑看著小秋,問道:“為什麼?這風都城又不是全都是你的同類。”
小秋欲言又止,咬著下唇想了好一會,“因為我們的飯菜,都是城主派人送來的。”
原來,小秋心裏也對這個城主存有戒備,隻是,不敢表露出來而已。
“謝謝你,我知道了。”
小秋退下之後,沒過多久,水金花提著一個男孩出現在我麵前,“主子,就是他,守在客棧外麵一整夜,而且,一直都緊盯著主子你的窗口。”
這是一個十來歲的陰靈,鬼齡應該已經有百來年了,他委屈的看著我:“大師,我隻不過是看著你的窗口而已,你該不會因為這樣就要收了我吧?”
“昨天是你在跟蹤我?”我冷冷挑眉看著他。
“嗨,這算哪門子的跟蹤嘛,我隻是昨天突然見到這種地方居然會有陰陽師出現,覺得有些好奇而已。而且,在大師身邊的兩位姐姐,個個法力高強,我哪裏敢跟蹤你們啊。純屬是巧合碰上了。”
“那你在客棧樓下守我一夜,也隻是因為巧合?”我微微揚唇,“既然隻是巧合,那你趕緊走吧,還有,不要再在我能夠看得見的範圍裏出現,不然,我不敢保證下一次不會收了你。”
“大師大師,別啊,其實我是真的有事情要求你,隻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而已。我知道大師你一定是一個胸懷坦蕩,正直不阿的陰陽大師……”
“不用把馬屁拍得這麼響,你應該知道陰陽師的職責,本來就是替陰靈還願的,但是,一旦我答應你的心願,你就必須立刻離開陽間,去地府排號等著投胎轉世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隻是在這個鬼地方,就算是我真的想要去投胎轉世,都不可能。大師,我想請你去幫我救救我的心上人……”
‘噗嗤’這一次輪到我了,我正在喝水,被嗆到不行,雖然他有上百年的鬼齡,可是始終也隻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用上心上人這麼一個詞語,我有些受不鳥。
“是真的,大師,你相信我,我就是因為想要救我的心上人才會跟來這裏的,結果來了之後才發現,我現在也出不去了,而且還和我的心上人失去了聯係。”小男孩頓了頓,模樣突然之間變得有些諂媚,“我之前聽到奇叔管你叫阿彩,不知道你和歐陽彩大師有沒有什麼關係?”
我挑了挑眉,水金花在旁邊冷聲說道:“在你麵前的就是歐陽彩大師,你有什麼話立刻一一道來。”
“真的?”小男孩突然麵朝東方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老娘多謝你了,沒想到向我娘求保佑能夠讓我碰到歐陽大師,變成了真的!大師,我的心上人你或許也聽說過,她就是幽玲公主。其實我本來是應該要投胎的,而且在地府無意中認識了幽玲公主,自此便對她一見傾心,可是有一天,我看到閻王要強行將她送離地府,心裏擔心,便跟著出來了,誰知道,她在半路上被一群惡靈帶走,我法力不如他們,好不容易才追到這裏,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但是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她一定在這裏沒有出去過。”
我冷冷的看著他,要知道我們幾個本來就是因為要調查幽玲公主的事才會找到這裏來的,而且,知道我們要查幽玲公主的,也沒有幾個人,這個人這麼巧合的出現,怎麼能不讓我起疑?
小男孩見狀,趕緊跪著繼續磕了幾個響頭:“大師,我叫程君一,家住A市花蓮鎮繡錦村三組,家中原有老母親一個,名叫程曾氏,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妹妹的孫女兒現在在A市工作,與大師你以前的工作一樣,都是法醫,叫程青青。”
程青青?名字好像有點耳熟……青青……就是當初法醫學院宿舍裏麵鬧鬼之後,跑回家去了的那一個?當時我隻記得她叫青青,米小月,也就是狐姬隻是偶爾提過一次,好像是姓程的。
“大師,我真的沒有撒謊,況且,我哪裏敢在你們幾位麵前撒謊,對我根本就沒有一點好處。”程君一急得跪在地上緊緊的盯著我。
“就以你現在的法力,想要跟上惡靈,這不是在開玩笑嗎?”水金花不冷不熱的說道。
“我確實好幾次都差點跟丟了,但是他們一路上都走走停停,再加上,幽玲公主法力不弱,他們走得也並不是很順當,我看他們的樣子,雖然待幽玲公主不客氣,可是,也不敢弄傷她,正因為這樣,才給了我一些時間追到這裏。”程君一緊緊的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對了,大師,我記得這群人的身上都有一個令牌,上麵有個很可怕的圖案,我記得,我給你們畫下來。大師你們見多識廣,或許會見過。”
這話才剛一說完,他就衝到桌子旁邊去,順手拿著紙和筆,畫了一個歪歪斜斜圖案出來,我仔細的看了看,好像有點印象。
程君一看著我的樣子,立刻補充道:“這塊令牌是用一種很特別的金屬造的,我發現他們每次施法的時候,那塊令牌都會發出一種暗白色的光。有個惡靈被幽玲公主殺死,魂飛魄散之後,那塊令牌就立刻燃了起來,將他的魂魄吞噬得一幹二淨。”
我氣得用力的朝著程君一的頭頂上敲了一下,然後提著筆重新畫了一個放在他的麵前,龔君一捂著頭眯著眼睛看著這副畫,眼睛一下子瞪得圓圓的,“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的。大師你是不是真的見過此物?”
水金花看著兩張圖,終於明白我剛才為什麼會突然發飆了,這完全是兩張不同的圖,如果不是程君一後來的描述,我都不知道他到底畫的是什麼鬼畫符。
我轉頭看著水金花:“是猛鬼墳的人。”
水金花雖然跟了我一些時日,但是她並不知道什麼叫猛鬼墳,於是我把當天我誤入地府,路經猛鬼墳的事給他們說了一次,當時如果不是沈君昱突然出現,我估計那時我就得被那群猛鬼給瓜分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