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恪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這些事情有了興趣,他不急不慢的走到我們麵前替我披了一件外套後,坐在壟景怡的對麵,“你接近我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他的一句話,讓我立刻防備的看著壟景怡,沈君恪絕對不會說沒有把握的話。
壟景怡因為這句話,眼淚流得更加快了,神情很是著急,“請你們相信我,我對你們真的沒有惡意。隻不過……隻不過我……見過你。”
壟景怡說這話的時候,雙拳握得很緊,而且,更加顯得害怕,她朝著我的身邊靠近了些,“阿彩,你們相信我嗎?最近真的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我試著給我的父母說過,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相信我。我真的很怕,我的身邊,除了陳浩之外,所有人都當我是神經病。和我誌同道合的朋友,全都不見了……”
壟景怡的話已經開始有些顛三倒四,語無倫次了,而我又很擔心這麼晚了陳浩一個人能去哪裏,轉頭看著沈君恪,一臉的請求,沈君恪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阿彩,你們在這裏呆著,不許出這個門口,我去看看就來。”
壟景怡一聽沈君恪願意幫她,就差沒跪在地上了,哭得泣不成聲,“謝謝,謝謝你,隻要你肯去,陳浩一定會沒事的,他一定會沒事的。”
沈君恪看也沒看她一眼,轉身關上門走了。
壟景怡坐在那裏哭了很久,這才抬頭看著我,“阿彩,其實,我知道你的未婚夫不簡單,我們幾個人,隻有我見到過那具屍體的長相,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和那個古屍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我還在他的屍體上發現了一樣東西。”壟景怡從自己的衣服包裏掏出一樣東西,是一個香包模樣的東西,我接過,怔怔的看了半天,沈君恪是古代人,他的身上有這些東西很正常,不過,一個香包也能保存上千年之外,那就不正常了。
壟景怡見我沒有看到問題的重點,趕緊打開那個香包,裏麵放著一張符,而那道符似乎不是用紙做的,至於是什麼材質,我還沒發現。
壟景怡對我的茫然似乎感到很驚訝,“阿彩,你對你的未婚夫的身份,難道一無所知嗎?我進靈異學會並非是因為偶然,或者是心血來潮,而是因為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而且,更有可能的是,在我們身邊,有很多並非是普通的人類。我雖然沒有見過鬼,但是我也相信它們的存在。我們去過很多國家,看木乃伊,古屍,但是這是第一次,看到和活人一樣的死屍,而且,還有一個很不尋常的身份。”
壟景怡開始將他們那天一起偷偷溜進藏著沈君恪屍體的地方,因為地方太大,他們又不熟悉,所以分頭找,壟景怡手上拿著微型手電,走進了一間類似於書房的地方,在這個一眼就能看到底的地方,她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後來,她終於發現,牆上掛著的那副畫,好像有被人動過的痕跡,而且,動的痕跡很奇怪,就像是有人把畫故意弄歪,沒有擺正,她下意識的去碰了一下,結果打開了一道暗門。
當時她就趕緊想通知同學,可是,電話沒有信號,外麵沒有一點動靜,她當時很害怕,但又不敢高聲叫他們的名字,這個時候她本來應該轉身就跑的,可是,這麼難得才進來,她又不舍得放棄這個機會,所以,一咬牙走了進去。
她看到一口棺材,是黃花梨木做的,上麵的花紋很奇怪,她喜歡研究這些東西,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個棺材曾經被人下過一道封印,她拚盡全力推開了那口棺材的蓋子,在看清楚沈君恪的模樣時,確實是狠狠的震驚了一把,不是因為他實在是長得太迷人,而是因為保存得太好,就像是一個活人正在睡覺一般。
後來,她在沈君恪的身上找到了這隻香包,藏在身上帶了出來,可是外麵一個人也沒有。她以為是她進來得太久,那些同學以為她已經走了,所以,她也跟著回去了。
“當天,陳浩因為生病沒來,我就和另外幾個同學一起去的,一直到第二天,我才知道他們原來全都失蹤了。”
壟景怡一臉的自責,“後來,我把當天的事情告訴了陳浩,我們一起去求他爸爸幫忙去那裏找,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他們。而第二天,就聽到消息說,屍體不見了。我總覺得屍體的失蹤和我同學他們是有關係的,隻要找到那具屍體,說不定,就能找到我的同學。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堅持去平西鎮,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我也一定要把我的同學他們找回來。”
壟景怡見我的眼光一直停留在那個香包上,這才對我說道:“這個叫符袋,隻有陰陽師才有,一個陰陽師過世,他的符也會失去法力,與他一起被埋葬。而且,陰陽師基本上都是世襲,所以,我有種感覺,你的未婚夫,他一定會相信我說的話,一定可以幫到我們。”
“你說得沒錯……”我看著壟景怡淡淡的說道,“我的未婚夫確實是一個陰陽師,而且,他家世代都是陰陽師,他的本事很厲害,不過,我未婚夫的性格你也應該看得出來了,他並不喜歡搭理陌生人,我提出幫你,是希望你可以幫我一個忙。”我現在已經完全明白了,陳浩的爸爸是一個高層,可能,並不僅如此。我們當時就懷疑過,能夠在警局裏神不知鬼不覺偷走一具屍體的,一定會是自己內部的人。
要知道,鬼是沒有辦法進去那種正氣充足的地方,這是沈君恪告訴我的,就連他和沈君昱進來,也不會超過一段很長的時間。沈君昱是魔,我不知道警局對他有沒有影響,但是可以肯定,這件事和鬼無關。一定是人做的,可是,如果沒有內部的人的接應,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在警局裏偷東西?
還有一個疑點,當天晚上,沈君恪的屍體失蹤的相關視頻,我們已經從監控室裏找出來,反複的看了好幾次,都沒有看到有人進出過,是有幾個小時儀器失靈,和壟景怡他們進去的時間吻合,有人,故意把他們放進去,目的呢?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一個巧合,是有人故意將監視器破壞掉,讓另一些人進去偷沈君恪的屍體,可是,就是這麼巧,壟景怡他們居然跑了進去,因為壟景怡的同學被那些人發現,抓走了,在壟景怡走了之後,他們偷走了沈君恪。
而在這一整個過程中,沒有人知道壟景怡的存在。
但是,如果她的同學事後出賣她呢?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這些都是後話,也輪不到我來操心,我現在更加關心的一件事是,陳浩的爸爸是高層,而這次屍體不翼而飛的事,聽說已經傳了開去,而且,後果很是嚴重,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某個高層所為,陳浩,一定是個可以幫到我們的關鍵,他們既然這麼肯定平西鎮,一定是在哪裏聽到了些什麼,說不定,陳浩的父親,就是那個主謀……
當然,這些都隻是我的假設,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我不想壟景怡兩個人離開,就算是找到陳浩,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把他們留在身邊,隻要跟著他們,就一定可以找到沈君恪。
“你想讓我幫你什麼,盡管說,隻要我能做到,一定會答應你的。隻要能找到陳浩……”
“我長這麼大都還沒有看到過古屍,而且,還是一個和我未婚夫長得一模一樣的古屍,說不定,是他的祖先,你們既然已經有了屍體的下落,而我們也要去平西鎮,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讓我也跟你們一起去看看?”
“阿彩,不是我不想答應你,而是,就連我們也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真的。陳浩的父親因為這次的疏忽,被上級狠狠的罵了一頓,還勒令他在一個月之內將那具屍體找出來,這件事雖然和我無關,但是我總覺得也是因我而起的,還有我的同學們……我和陳浩想了很多辦法,但是他爸爸那邊到現在為止也是一點消息也沒有。直到有一天,我們在一個小混混的嘴裏買到了這個消息,說是有人將那具古屍送來了平西鎮,因為三天後是平西鎮一年一度的鬼節,那個屍體送到這裏來,一定能派上大用場的。我不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一具屍體能夠派上什麼大用場,但是我不想看著陳浩因為他爸爸而擔心,更不想我同學的家長傷心難過。所以,我才會堅持要來這裏,可是,這件事有幾分真假,我真的不知道。”
“這個沒關係啊,反正我們也就是為了要去平西鎮玩玩的,碰到你們,也算是緣份,如果真的有幸能夠看到,就像是這裏的傳說一樣,雙蝶爭豔,能夠看到就是緣份,看不到,就當是去玩了一趟,對我而言沒有損失的。不是嗎?”
壟景怡見我堅持,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站起來走到窗邊,伸出頭去往外看,沈君恪已經走開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找到陳浩沒有,壟景怡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是我,卻很輕鬆,因為我很相信沈君恪,他一定能夠將陳浩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