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科一路喊叫著,很快被兩個警員押上了警車。
張鵬轉過身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安慰道:“歐陽姐,你別放在心上。這種人渣不值得你傷心哦。”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
說實話,我倒並沒有多少傷心的想法,隻是心裏感慨萬千,當初怎麼會瞎了眼,居然真的和宋科這樣的人渣談了將近一年多的戀愛。
宋科被押走之後,我呆呆的在別墅裏站了許久,這地方是斷然不能再住下去的,我上樓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打道回府。
一回到之前合住的房子,好友景妮就一個餓虎撲食,將我摁倒在沙發上。
她揉捏著我的臉:“歐陽彩,你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居然一走就是一個星期,連個電話也不打給我!”
我拚命掙開景妮的魔掌,解救出自己的臉,十分感慨地說:“你就別往我傷口上撒鹽了。你哪裏知道,宋科就是一個人渣呀。他三年前親手設計害死了自己的女朋友,就連我都差點回不來了。”
我半玩笑半認真地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景妮。
她呆呆地睜大了眼睛,仿佛在聽一個詭異荒誕的故事。到最後,幾乎直接變成了一個木偶,完全沒有反應。
我決定給她點時間,讓她消化這些信息,自己則十分淡定的拿起自己的行李,走向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的衣物又再次一樣一樣放回了櫃子裏。
唉,我的生活又再次回到了原點,瞬間腦子裏卻詭異的浮現出了沈君恪的麵容。
還是有一點不同的,我失去了一個人渣男朋友,卻好像又得到了一個屬性不明的鬼夫,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我還在兀自沉思著,忽然傳來了一聲尖叫:“天哪!阿彩你居然說的是真的,宋科真的是個人渣。我剛給張鵬打了電話,這一切居然是真的!”
“我也沒想到他是這種人。”再次提起宋科,我心中已經沒有了多少波瀾。
反倒是一旁的閨蜜景妮,小心翼翼的看著我:“阿彩,你沒事吧?男朋友沒了還可以再找啊,更何況是那種人渣,簡直是扔的越早越好啊!”
“嘿,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我聳了聳肩,表示自己現在一切安好,並沒有多少情傷後遺症。
但是我的閨蜜景妮似乎並不這樣以為,從她的表情裏幾乎可以看出,她認為我在故作堅強,看向我的神色滿是同情。
一整天,她都嘰嘰喳喳的圍在我的身邊,不是說些冷笑話,就是說一些惡劣到極點的東西逗我發笑。
到最後,我隻能無奈的衝著她翻白眼,裝作什麼也沒聽見。
到了晚上,那妮子也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神經,既然非得拉著我去酒吧!
還說什麼“治療情傷最好的方法就是趕快再找下一個”,酒吧裏可是俊男如雲,沒準我今晚就能碰到一個合心意的。
平時的我是斷然不會跟她如此胡鬧的,但是經曆了一番驚心動魄的事情,我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之中,恰巧此時沈君恪又因為療傷而很久沒來纏著我了,有些無聊。
最後,我答應了景妮的提議,晚上我們都換上了一身十分不淑女的衣服,準備出發去酒吧。
我上身一件簡單的白色吊帶,下身一件黑色熱褲,穿了一雙七分透的絲襪,腳踩一雙十厘米的恨天高。
和一身酒紅色抹胸短裙的閨蜜景妮,一起來到了市裏最有名的酒吧——醉生夢死。
這酒吧還真和它的名字一樣,男男女女在裏麵一派群魔亂舞,堪堪稱得上醉生夢死。
一進去我就被那激烈的燈光晃花了眼,而閨蜜景妮一進入酒吧,整個人就擠進了舞池,一瞬間就不見了影子。
我對於這種激烈的場麵一向不太適應,隻是淡淡的找了一個位子,衝酒保要了一杯酒。
我時不時在舞池中尋找景妮的身影,百般無聊之中,我發現景妮那妮子早就已經不知道調戲了幾個帥哥,一會和這個貼麵舞,一會和另一個摟摟抱抱,實在是玩得不亦樂乎。
我就連看著都覺得十分有趣,正盯著那舞池看得興起,忽然一個熟悉身影衝進了我的眼簾。
及肩的黑發,漆黑如墨的雙眸,高挺的鼻梁,輕輕抿起的嘴唇揚起的魅惑弧度,赫然正是沈君恪。
我怔了一下,不知為何,心中竄起了一股無名火。
可惡,還口口聲聲叫我什麼娘子?虧我還擔心他受傷,這隻鬼倒好,跑到酒吧裏來尋歡作樂了。
我正憤怒的想著,視線忽然就和他驀然相對。
他衝著我邪氣一笑,就快速的轉過身離開了舞池,向酒吧裏麵走去。
這家夥又想搞什麼花樣?
我想也沒想就快速的追了過去,甚至沒來得及和閨密景妮打個招呼,隻看到黑影一閃,他居然向一個暗黑的拐角裏走去。
我在身後喊了他一聲,他卻不回頭,隻是頓了一下,居然加快了腳步,繼續向黑黑的走道裏跑去。
我一時氣急,索性快步追了上去。
剛剛轉了一個彎,就見沈君恪正斜斜的靠在牆上,手裏似乎正在把玩著一個亮晶晶的東西,隻是這個時候我火氣正盛,也沒有注意,“你在找我?”
在我還沒有說話之前,他倒先來了一個反客為主,微挑著眉眼看著我,仍然帥得一踏糊塗,就是一眼看過去,就足以讓人心跳加速,手足無措的帥,但是很可惜,他隻是一個鬼!而且是上千年的色鬼!一看到他,便想到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落紅,我心裏還有一個洞沒填上呢,他居然敢頂著我冥婚夫君的頭銜在這裏鬼混!
一想到這裏,立刻來了底氣,我大步的朝著沈君恪走了過去,“既然你這麼想玩,那我就成全你,離婚!”
“離婚?跟我嗎?”沈君恪表情沒多大的變化,他直起身朝著我走了過來,伸手挑起我的下巴,幽深的桃花眼裏綻出一絲蠱惑人心的魅惑來,勾唇一笑,很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沈君恪是讓我有些害怕的,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一樣,可是,又說不出來,突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衝入我的鼻息之中,我的眉頭一皺,伸手拍開他的手。做為一個法醫,對於血的味道帶著一種特殊的觸覺,哪怕隻是很淡。
而沈君恪,他幾次出現,身上都有一股很淡的清草香氣,而這個人的身上,沒有!
可是,明明是同樣的一張毫無瑕疵的臉,卻能給人兩種不同的感覺,對於一個經常看到死人的我來說,確實已經屬於很不尋常了。
心裏這樣想著,腳步已經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步,卻被沈君恪摟著我的腰往身前一帶,他的手指一樣的修長,估計有分明,一樣的冷氣襲人,就算是隔著衣服,仍然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股子冷氣,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沈君恪在我的咫尺之間笑了笑,沒有一點氣息,我這才驚覺,他是個鬼,怎麼可能會有氣息?“你想做什麼?”
沈君恪的眼睛在我的身上來回的打量了一番,順著他的眼光,我低下頭去,隱隱可見傲人的身前曲線,我剛才的氣焰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降了下來,徹底的慫了,似乎我才是出牆的那個。
我注意到沈君恪的眼光停留在我的右手食指上,輕輕的嗤笑了一聲:“原來如此。小美人,我們還會再見麵的。”說完,沈君恪轉身便走了。
我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愣愣的站了半天,這才轉身走進酒吧,四下看了看,景妮居然正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裏,被人上下其手,看她的樣子,應該已經醉得連她媽是誰也忘了,我趕緊跑過去,將那男人一腳踹開,將景妮抓著就走。
那男人橫眉豎眼的站起來,一臉的欲求不滿,露在外麵的手臂和胸口上全都是紋身,我這才看到在他旁邊還豎著兩個保鏢模樣的人,不由得暗中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將景妮往身後拉了一下,這死妮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還衝著我笑了笑,“阿彩,哈哈……”雙腳站立不穩,我腦子裏有無數個髒話在奔騰,卻一時之間找不到一個合適的。
男人隻是輕輕的抬手動了動手指,身後兩個保鏢立刻走上前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的胸口,我將衣服往上拉了拉,那個老大好像看出來我的防備,冷笑一聲:“雖然小是小了點,不過,隻要是女人,本少都喜歡。”
臥槽!
用眼睛非禮老娘,還用言語誹謗!
我拉著景妮不斷的往後退,最後,高跟鞋一扭,眼看我和景妮都朝著地上倒了下去,卻落入一個有些硬的懷裏,一道陰冷的氣息襲來,伴隨著熟悉的青草香,沒有回頭我就知道,是他來了!忍不住鼻尖一酸,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居然對他有了這樣強烈的信任和依賴,隻要有他在,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沈君恪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桃花眼裏波瀾翻騰,沉了幾沉,“娘子倒是好心情,趁著為夫不在,便來這種煙花之地,還穿成如此,成何體統……”
“別在這個時候跟我吵架,你趕緊帶我們走吧。”我認慫了,對著沈君恪擠眉弄眼了一番,是想暗示他,這個男人應該是這裏的地頭蛇,不然的話,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那些保安怎麼就像是個擺設般的站在那裏,看也沒往這邊看一眼,好漢不吃眼前虧,多了一個身材高大的沈君恪,我們走也能走得利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