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當然不是我!我為什麼要害她?”
宋科連連搖頭,最後居然撲到了我的麵前,神色越發激動,“阿彩,一定是那個鬼,他在故意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你不要幹傻事!”
我被宋科抓得雙臂生疼,努力的想要掙開他的鉗製,不敢再進一步激怒他,隻能含糊的敷衍道,“宋科,你先放手,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還不行嗎?”
我正掙紮著,忽然看到宋科的身後白影一閃。
那黑發覆麵的女鬼居然出現在了他身後,還未等我驚叫出聲,她就向宋科狠狠撲去。
一瞬間,我被求生的欲望驅使著,狠狠的推開了宋科,向後退去。
宋科的身體徑直的衝向了那女鬼,他臉色陡然變得慘白,整個人帶著一種異乎尋常的癲狂,雙手胡亂的揮舞著,嘴裏發出輕輕嘶叫。
一種不詳的預感浮上了我的心頭,難道宋科被鬼上身了?
我小心翼翼的往後退去。
宋科居然癲狂的大笑著:“嗬嗬!就是我殺了沈小美,這個臭婊子,發現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居然像丟垃圾一樣就把我趕出了別墅,簡直是找死!”
宋科的嘴巴一張一合,他的臉上滿是驚恐,但是卻仿佛不受控製般自言自語的說著:“嗬嗬,我在她的旅遊車上動了手腳,那傻女人稀裏糊塗的送了命,而我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得到她的一切——別墅,公司,金錢。我宋科也從此成了真正的高富帥,嗬嗬嗬嗬!”
說到最後,宋科大笑起來,他臉上驚恐的表情瞬間不見了,隻剩下了一片怨毒和癲狂。
他笑著向我撲過來:“你們都該死!都該死!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宋科的雙手長出了長長的指甲,喉嚨裏咕嚕咕嚕地發出非男非女的尖叫,一下子將我撲倒在地。
我順手舉起旁邊的椅子就向宋科砸去,他卻仿佛不知疼痛般,一手揮向椅子,椅子瞬間裂為兩半,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危險之中,我腦中隻剩下了沈君恪那張讓我安心的臉。
我絕望地呼喊著他:“相公,救我啊相公!”
到最後,我幾乎是衝著空中發出絕望的嘶喊。
但是這一次,沈君恪卻沒再出現,絕望徹底浮上了我的心頭。
宋科長長的指甲狠狠地插向了我的脖子,我一手抓住他瘋狂的踢打著他,但是完全沒用,那強大的力量在我的手上劃出了絲絲血痕。
他張嘴向我的脖子上咬去,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嗎?
我渾身所有的力氣幾乎全部被抽走,忍不住發著抖,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我的耳膜。
我睜眼一看,宋科居然僵硬地躺在不遠處,猶如挺屍一般,雙目緊閉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而不遠處一團白影和一團黑影相互纏繞,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中間還夾雜著女鬼怨毒的喊聲。
他還是來了?我瞬間安心下來。
砰的一聲,那女鬼被大力的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噴出一口血,狼狽地縮成一團。
一團黑影瞬間繞到我的身邊,沈君恪一臉擔憂地抱住我,將我扶了起來。
“該死的,你就不能長點腦子嗎?明知道這麼危險還一個人跑來。”
我隻覺得委屈至極,緊緊的抱著沈君恪,一刻也不想撒手。
那女鬼顯然是受傷不輕,此刻連逃走也不行,隻能像個蟲子一般在那裏痛苦的翻滾。
沈君恪放開我的手,向前一步,聲音冷冽:“連我的女人也敢動,真是找死!”
他的雙手之間忽然聚集了一團黑氣,越長越大,似乎下一刻,就會將那女鬼收入黑霧之中。
“求你別殺我!”那女鬼雖然求饒,卻是直直地盯著我,血淚滿麵地乞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別讓他把我打得魂飛魄散。是宋科害了我,我才會淪落至此的,我也不想這樣的,求求你……“
女鬼邊說,邊艱難地向我爬過來,沈君恪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她立刻不敢再有任何舉動了。
我不去看女鬼,隻是冷冷的說:“宋科害了你固然可憐,但是你卻因此化成厲鬼去害別人,不是和他一樣可惡嗎?“
“不不,我沒有殺過任何人……“那女鬼哆嗦得更加厲害,可憐楚楚的乞求:“我當時隻是想嚇嚇你,並沒有真的想要你的命。我恨宋科害死了我,卻拿著屬於我的一切逍遙自在,還把別的女人領回了家。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那女鬼說著可怖的臉上流淌著血水,幾乎泣不成聲:“我死都死了,但是化成厲鬼後卻如此醜陋不堪,我怎麼能甘心呀!”
我心裏忍不住有些動容,看向沈君恪的神色不自覺的帶上了同情。
“娘子,你不會如此就同情心泛濫了吧?!”沈君恪歎了口氣,神色頗為不滿,“你可別忘了,她剛剛還差點要你的命,婦人之仁不可有啊。”
“可是……可是她也是受害者呀。”我吞吞吐吐地說,“如果當初不是宋科害了她,她也不會變成這樣。不如就饒過她這一次吧!”
那女鬼聽到我這麼說,立即感激涕零的望向我,衝我連連叩首。
“娘子,你總是這麼心軟可不好。”沈君恪無奈的皺了下眉,最終還是收斂了手中的一團黑氣,冷冽的看向那女鬼。
“想放你一馬也未嚐不可,但是我可沒有我娘子那麼心軟。從今日起,你就跟在我身邊,做我的鬼使,敢稍有異動,就讓你魂飛魄散。”
“好好好,我以後一定聽大人的。”女鬼沈小美的臉上露出一絲不甘,但最後還是唯唯諾諾的點頭。
沈君恪顯然還挺會收攬人心,示威過後,又給了個甜棗:“你放心,既然聽我差遣,你之前的怨氣我肯定幫你解決。”
“多謝大人!”那女鬼瞬間喜極而泣,衝著沈君恪連連磕頭:“隻要能讓宋科得到懲罰,我願意為大人做任何事!”
見他們兩人一問一答,一副主仆和睦的景象,我忍不住偷偷翻了一個白眼。
哼,剛才可明明是我求情才救了她,這女鬼沈小梅簡直太勢力了,居然這麼快就巴結起沈君恪了。
沈君恪衝那女鬼一擺手,那女鬼就瞬間進入那團黑霧消失不見了。
“你把她弄哪去了?”我問沈君恪。
“雖然收了鬼使,但現在可不是她打擾我們的時候。”說著,沈君恪主動上前抱住了我,吻住了我的唇。
我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最後還是主動的抱住了他的後腦,和他唇舌交纏起來。
我本就不是矯情的人,經過這件事,我和宋科算是徹底的劃清界限,此刻和沈君恪親密,我隻覺得心中是從未有過的坦然。
“娘子現在可是主動得很。”沈君恪對於我的主動似乎異常高興,眉眼之間飛揚的格外魅惑。
我拒絕和他討論這種尷尬的問題,隻能轉移話題,指著一旁暈倒在地的宋科問,“現在怎麼辦?”
沈君恪上去狠狠的踢了宋科一腳,仿佛還不泄憤,又在他的胸口踩了幾下。
才帶著些孩子氣的說:“這家夥要到明天早上才會醒來,你直接報案好了。他罪行累累,就算是用你們人間的刑法,也足夠將他碎屍萬段的。”
我點頭同意,這才注意到沈君恪的臉色異常蒼白,我驀然想起他的傷還沒好。
擔憂地問,“你是不是還沒養好傷就跑出來了?你還是快點回去養傷吧!”
“娘子真是越發可愛了,居然懂得關心人了。”沈君恪勾起唇角,無恥的在我的臉上偷親了一下,身影瞬間消失不見。
知道宋科一時之間不會醒來,我冷靜了許久,將所有的說辭在腦中過濾了一遍,這才掏出手機給張鵬打了過去,邊說邊走出了別墅。
惡有惡報,宋科的報應也不會太遠的。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去了警局,然後和張鵬一起,再次來到了別墅。
一進門,宋科明顯剛剛醒來,見到我,他先是習慣性的一副溫柔的腔調,在看到我身後一身穿警服的七名警員之後,臉色瞬間慘白。
他故作鎮定地問:“阿彩,這是怎麼了?”
我冷冷的掃他一眼,對於他這種虛偽的做派,實在連話都懶得跟他說。
一旁的張鵬習慣性的掏出警官證一亮,一手拿出緝捕令,一本正經地說:“宋科,你涉嫌故意殺人罪,現在已經被緝拿,跟我們走吧!”
張鵬說完,身後就有兩個警員上前,哢地一下給他戴上了手銬。
“我沒殺人!我沒殺人!我是被冤枉的!”宋科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冷靜,瘋狂的喊叫著,發出劇烈的掙紮。
但他早已經被兩個警員製住,雙手又被銬住,隻能狼狽的踢動著雙腿,早已沒了之前瀟灑儒雅的模樣。
我想起之前的種種,隻覺得仿佛是南柯一夢,心情複雜的開口道:“宋科,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宋科的臉色瞬間猙獰起來,被兩個警員帶走時經過我身邊,就像個瘋狗般瘋狂地衝著我嘶喊:“歐陽彩!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