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新奇的事物總會抱有好奇,我也不例外,隻不過在墓穴中不能亂碰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雖然看見有些稀奇古怪的擺設,很想拿起來把玩一下,但理智卻使我縮回了手。
縱使我不怕墓穴中的機關陷阱,但跟在我身邊的人不一定不怕,萬一傷到小黑貓幾人怎麼辦?又或者觸發了什麼精密的墓穴機關,導致陵墓內部發生不好的變化就糟了。
跟在玉兔族長身後,墓穴入口從最初的近百米寬逐漸縮窄,足足走了近千米的路,最終竟縮到了僅容一兩人通過的寬度,我皺著眉頭,望向身邊昏暗的墓穴石壁,並不太理解這墓穴的設計。
由寬到窄,難道依舊是為了聚龍脈嗎?
“到了,王奇小友。”玉兔族長邁進前麵的一麵石門,轉身對我們幾人開口道。
這石門和尋常人的家門差不多大,兩米來高,一米多寬,任誰都瞧不出這是一皇帝陵墓的入口,可是,當我邁進這石門的瞬間,就感覺視線豁然開朗,一片廣闊昏暗的廣場出現在眼前,足有幾千平方米,中央矗立著一座十餘米高的巨大石門!
石門也不知是何材質,在昏暗廣場間散發著陰森幽光,淡藍色光澤將附近照的透亮,石門兩側的石柱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五爪盤龍,也是沒有點睛,但卻張牙舞爪,仿佛要脫身而出般活靈活現。
石門兩側除了盤龍之外,還有一對足有數米高的青龍白虎,兩尊石雕也是栩栩如生,也不知是多少工匠精心雕刻數年的心血之作。
青龍好似騰空而躍,兩爪立於地,一爪朝天,一爪朝地,白虎則似伏地吼叫,獠牙顯露,一雙吊眼白睛煞氣洶洶,如猛虎下山……龍虎之勢顯露無疑。
最讓我在意的是,兩座雕像眉心都有一點微縮符陣的痕跡,可能尋常人肉眼看不清,但我卻能輕輕鬆鬆看見,那符陣並不簡單,而且兩神獸石雕的石材也不一般,並不是隨處可見的石料,而是一種早已消失於世間的玄靈青石。
這種石材通常乃一座山中最精髓的石精,據說用法得當,雕刻成石塑,能通靈招神。
想到這一點,我心裏忍不住一個咯噔……這倆雕塑,該不會如電影裏的橋段一樣,會狗血的突然複活吧?
目光被這石門和雕塑吸引了許久,當我移開視線時,才看見三四個曾經在妖王集會見過的妖王,正圍在巨大石門附近在研究著什麼,有一位最為直接,幹脆抱著石柱鑽研盤龍雕塑旁的雕文,而穿著一身白衣的白雪在這群妖王中最顯眼,她正站在石門正右側,伸出纖細玉手貼著龍爪閉目深思。
我望著白雪的方向,詫異挑了下眉頭,原本以為這群妖王破解秦皇墓的封印,會是一副多麼壯觀或者驚險的場麵,誰料,壓根就沒啥驚險刺激的,反倒是死寂一片,一個個家夥像在思考人生似的沉默不語。
“我現在過去拍她肩膀應該沒事吧?”我問了下玉兔族長。
玉兔族長笑了笑:“沒事,她現在應該沒有在破陣,隻是感悟陣法。”
有玉兔族長這句話就行,我玩心大起,嘴角劃過一抹笑意,手一招,便用金身披風將身形隱蔽起來,躡手躡腳朝白雪那邊走過去,小黑貓見我過去,也沒攔著,掩嘴偷笑了下,就在旁邊靜靜觀望著,顯然是也想看她姐姐出糗。
距離也不算太遠,按道理說,以妖將的警惕性,在我們一行人走進墓穴石門時白雪就應該察覺到的,然而她現在卻在全身心感悟陣法,壓根不知道有人接近。
我勾起一抹笑容,輕輕抬手掏出一根毛筆,在她臉上畫了兩排胡須,潔白臉頰上徒然多出兩側貓須看上去還真有那麼點呆萌,不過,隻有這麼倆胡須還不夠有趣,我順手又在她裸露的脖頸後偷偷畫了個正字,悄無聲息……
嗯,這個字代表什麼大家都懂,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至於不懂得的朋友,就請繼續純潔下去吧。
做完這手,我才強忍著笑意收起了毛筆,將身形從披風隱形中顯露,輕輕拍了下白雪的肩膀。
白雪感覺到有人在呼喚她,這才幽幽睜開雙目,扭頭望向我這邊,雖然有些訝然,但卻並不吃驚:“王奇你來了啊?這時間趕得倒是挺巧的,秦皇墓的第二層封印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預計最遲後天就能破開,如果是為進秦皇墓的話,還是回去再等兩日吧……咦,你有肉身了!難不成集齊九首金身了嗎?”
“九首金身還沒集齊,眼下的肉身是玄陽藕凝成的。”
回答了句,見白雪還沒察覺到自己身上被畫的東西,我盡量忍住不露聲色,指了指石門側的小黑貓她們道:“先不說這些,小貓她們也來了,不去打聲招呼嗎?”
白雪聞言,朝石門的方向望了一眼,皺眉道:“你把小婷帶來墓穴做什麼?這裏雖然排除了大部分陷阱,但是不能保證沒有機關隱藏在暗處,對尋常妖將來說太危險了。”
“她硬要跟著來的,沒辦法。”我攤了攤手表示無奈:“不過沒事兒,她身邊有人跟著,隻要不出什麼大亂子都能護她周全。”
青蓮的淨白蓮台可不是說笑的,哪怕是尋常鬼仙,也難以在青蓮全力的獻祭下突破防禦。
白雪聽我說小黑貓身邊有人跟著,略帶詫異望向石門那邊唯一陌生的女子:“你說的有人跟著,就是那個漂亮女子嗎?境界看不透,人長得倒也美若天仙,這才兩個月沒見,你什麼時候又勾搭上這麼漂亮的姑娘了?”
白雪說著,還不忘壞笑著瞥了我一眼,顯然是又醞釀了一肚子壞水……隻不過她這表情配上臉上那兩撇貓胡子實在是太有喜感了,我實在是忍不住噗的露出了一絲笑。
“你笑什麼?”
白雪皺了下眉,順著我的視線摸了下臉頰,這不摸不要緊,一摸頓時就把墨水給摸花了,她看了眼白皙掌心上的墨跡,頓時臉就黑了:“什麼東西?王奇你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