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蔚藍波濤的東海一路飛過,我預計的大致方向是先去衝繩,然後再從衝繩找方位去貓又族的那個本部小島,要不然我估計很難在茫茫大海上找到正確的路,並不是說我是路癡什麼的,實在是世界太大。
衝繩島,上次我和白雪她們來過一趟,還算比較熟悉,我記憶猶新的是那附近的瀛洲秘境,現如今我雖感悟了一絲仙家境界,但卻終究還未成仙,估計是不可能再入瀛洲秘境的了。
逍遙子說,凡人即便是有大機緣,一生也隻能入仙境一次,就連逍遙子成就了神仙境界,也難以跨入瀛洲秘境第二次……雖然我感覺他是在蒙我,我就不信以他的神仙境界能入不了仙境?看守仙境的那幾個散仙,估計也就是神仙或天仙吧?
“說起來,徐福那老方士還讓我幫忙在天庭找誅仙劍陣,祂還真是自信我能找著失蹤的天庭啊……算了,先不想這個,反正找天庭什麼的離我還遠著呢,哥們我現在連鬼仙都沒到,按仙境劃分,想要雲遊天外至少也得到逍遙子那等神仙境界才行。”
盤膝坐在銅錢仙器上,海風呼嘯吹拂著頭發,我百無聊賴的用手撐著臉,喝了口可樂又吃了口薯片,倒也不太著急趕去貓又族,反正時間充裕,一兩個小時還是耗的起的,索性在高空中享受這種俯瞰天下的感覺,思緒不停旋轉。
“梳理一下思路,我貌似在這一年中答應了不少事兒哈?亂七八糟的。”
不光是答應了徐福找誅仙劍陣,鬼婆子當初的那些任務暫且不提,在湘西時,我還答應給狐族族長在秦嶺找寶貝,以謝庇護之恩……還有一些暫時我想不起來的。
承諾什麼的,畢竟是自己發下的誓言,還是得盡量去做,等什麼時候秦嶺秦皇墓徹底開啟了,我再去幫她搜尋幾件好東西吧。
銅錢仙器呼嘯而過,不出多久,便到了衝繩島海岸。
我找了個遊客稀少的地方,將銅錢仙器收起,並換了下身上的行頭,裝作旅行的遊客拎著個旅行包朝城內走去,雖然我身上沒有身份證和護照,若是被盤查起來有些麻煩,但萬幸的是,上次來衝繩時白雪給了我一些日元,倒也不至於融不進衝繩。
目前的日元彙率,貌似是1:17來著,我算算,儲靈鐲裏隻有十萬日元,約和不到六千人民幣。
雖然我手頭還有不少紅色毛爺爺,但畢竟沒有護照,也不知道能不能去銀行兌換外彙……為了不引起麻煩,還是算了,這點日元看來沒辦法揮霍著買什麼的東西,頂多用來換些情報之類的,我準備去找日本的本土妖族問一下貓又族在衝繩的勢力,讓它們領我去本部,豈不是更簡單些?
盡管世間現存的這些妖族都已經勢微,但大多大妖族卻傳承著上古時期留下的秘境,且不說底蘊有多強,單論那秘境的防禦和隱蔽,就可能超越仙級。
貓又族好歹也是日本上古的幾大妖族之一,估計本部的防禦也不會太差,若是我找半天找不到地方,又或者被擋在秘境外不讓進,豈不是很尷尬?
沿著海灘一路走到公路上,我目光四處眺望,試圖找一個藏在人堆中的化形妖物,老實說,日本比中國發達許多,妖怪也極其難尋,要麼就是隱於山林島嶼,要麼就是在天地規則下和人群越發融合,身上妖氣稀疏,難以分辨。
走在路上,我順手買了個冰淇淋,邊吃便找,悠閑自在。
老實說,我對日語的認知程度隻停留在雅蠛蝶、一庫一庫、八格牙路、撒有哪啦的程度,實在是語言不通,要不然我會很有興趣先遊玩一番,而不是趕死趕活的四處找妖族或修行者。
日本的修行者,似乎叫陰陽師來著?貌似還有巫女、和尚之類的,
找了半晌,總算在小巷一側瞧見了個身上籠罩著不詳氣息的女子,那女子一頭黑發,大約二三十歲,身上穿著紅色衣服,眉目黯淡無神,戴著個白色口罩,看上去陰氣沉沉的,目光一動不動凝視著過往的路人。
我分辨不出這女人是啥妖怪,但她身上不詳的氣息和妖氣有點出入,但也和中國的鬼魂區別很大,既不是陰氣也不是妖氣,有一些接近煞氣又不全是,隻能用不詳來描述這種感覺。
我聳聳肩,也懶得多想,日本妖怪本來就千奇百怪的,日本百鬼集裏每一種妖怪都奇葩的不行,雖然說論妖怪種類和數量,日本甚至沒有中國零頭的多,但兩者體係不同,對我而言,日本妖怪也算是蠻奇葩的了。
“嗨,妹子,找你問個事兒。”
雖然不知道這妖族能不能聽懂中文,但我還是麵帶微笑的走過去打了聲招呼,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為了防止把這小妖怪嚇跑,我將身上的氣息全部收斂起來,看上去就像個普通人一樣。
我剛走進陰暗小巷子沒幾秒,就感覺附近空氣森冷了起來,還沒等我開口問話呢,那紅衣女子竟也朝我這邊走了過來,身上不詳的氣息越來越濃……難不成這貨把我真當成普通人了?
不對啊,哪怕妖族碰見普通人大多也不該出手,現代妖族畢竟都和人類社會同化了,也講文明講道德,更何況若是殺了人吃了人,身上會彌漫一股淡淡煞氣,若被正道人士遇見必誅殺之,說白了,當代世界是人類的,害人的成本太高,隻要稍有靈智都不會這麼做。
一般吃人害人的妖族,都是血妖,而血妖幾乎都被殺光了,如今隻存在於深山老林中。比方說楓樹林的灌木叢精、秦嶺荒山的山魈。
難道日本的妖族,都這麼不守規矩嗎?竟然在城市之中企圖謀害普通人。
隨著紅衣女子逐漸走進,感覺空氣中不祥氣息的氣息越來越重,我皺了下眉,打算自報身份:“喂,我是……”
話音未落,那女子就猛然一個健步竄到我麵前,伸出一根手指點在我嘴唇上,打斷了我的話,咧起嘴角詭異一笑,聲音輕柔的森然問道:“私は美しいですか?”